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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9§ 自己决定就可以

刘宽碑阴门生名：……郎中蜀郡成都罗桓吉礼五百，郎中河内州修统子经千，广武令渔阳路弋门樊盛五百，陕令上郡奢延郭硕升公五百，武功长河内野王李璜元圭五百，离石长北地泥阳王邑文都五百，列人长济南东平孟丰定髙四百，大尚书河南平阴张祗子庄千，尚书郎下邳下邳皮乔升髙五百，议郎颍川定陵陈敏元升千，议郎河东安邑凉则孔成五百，议郎北地灵州傅爕南容百，涿令辽西令支公孙瓒伯圭千，灵丘长中山灵丘董先万……

在疫病的迎接下，来到了中平二年。

太行山上褚燕正向各营管理团队传达李医匠和张机的防疫要求。

作为太行山的客人，黄巾力士也被邀请参加此会。

现场鸦雀无声。

只有褚燕照着文件宣读：

“干活时要穿长衣、长裤、带手套、口罩。”

“干活后要把这些东西统一放在规定的晾衣场晾晒。”

“时间至少要超过一天。”

……

底下有位身穿斩衰的肤白少年黄巾力士听了，不由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

“这是为何呢？”

偏偏这句话让褚燕听到了。

褚燕看了看，说：

“董氏家医团队说，少主教的时候提起，鼠疫病毒在太阳下暴晒，只能活二到三个时辰。”

肤白年轻力士，朗声又问：

“你们这位少主，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只是声音有些尖细。

褚燕自豪地回答：

“眼下我还没发现。对了，有件事他不知道。”

“是什么事？”

“少主不知道你是谁！”

说完褚燕也哈哈大笑。

这下这肤白少年黄巾力士脸上浮起了红晕。

周边参会的人员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仅仅片刻，少年力士神色就恢复正常。

“那就有劳褚师长为我引荐！”

褚燕听了，一愣。

这群黄巾力士保护张角的黄绢符旨到太行以来。

一直都是别部另居。

只有领取生活物品时才有来往。

他多次旁敲侧击，人家都死活不肯上灵丘见董先。

甚至在张角三兄弟死讯传来时。

也不例外。

只是改了黄巾服饰。

为张角守孝而已。

如今只因为这疫情防控手册，就要去灵丘见董先。

这是转性了。

褚燕当然高兴了。

“某愿为诸位效劳！”

接下来，褚燕开始向灵丘报告，并着手安排。

灵丘和董先所属单位有人有药有预防。

但其它地方没有。

尤其是大战过后。

很多地方官员缺失。

人员流走。

所以这场疫病造成了重大损失。

也因此便不仅仅是董先在守孝。

琅琊国藩王刘据、前司空袁逢、朱俊之母、新任太原郡守臧旻、赵晔、范冉相继去世。

袁基为嗣子带着袁绍、袁术继续守孝。

朱俊也回乡为母奔丧守孝。

臧旻的儿子臧洪也从即丘长任上辞官，回乡为父守孝。

而桃花山上的蔡邕也很忙。

一边忙着教学。

一边忙着编书。

如今还要忙着王匡等人转过来的任务：

给人写碑文。

大家都忙着守孝，就没人任职了。

刘宏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于是他特地让公府举荐太医。

京兆脂习，表字元升。

举高第，被封为太医令。

新任太医令，走访尚药监。

他虚心听取小黄门高望的意见，向灵丘李神医邮书咨询。

而李医匠自然不会隐瞒。

这种对黔首有利的事。

对于先锋社成员来说。

是不需要请示汇报。

由自己决定就可以。

房阿强又接到任务了。

刘宏打算在西园内造万金堂。

但房阿强没啥兴趣。

因为可能收不到钱！

董家沟，董建莫瑶夫妇的墓边。

草庐外，董先迎来了褚燕和三名身着斩衰的黄巾力士。

董先率先行礼招呼：

“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褚燕和力士还礼。

“少主，燕为你引荐！”

接着，褚燕向董先介绍力士姓名。

为首的肤白年轻少年力士叫张宁。

三名拱卫的力士分别是管亥、吴桓、张晟。

董先一听，顿时明白了。

他们应该是奉张角的遗命而来。

于是董先问：

“这大半年来，诸位在太行山上，是否已经想明白了？”

“当年与大贤良师在卢奴郊外私旅一会，相谈甚欢。”

“我与大贤良师对致太平一事，并无异议。”

“只是大贤良贤欲以一日之明引领，我则欲天下匹夫觉醒！”

“我二人便订下十年之约。”

“可如今十年未至，大贤良师仙去。”

“先深感惋惜！”

说完董先对着诸位力士又是一礼。

张宁以亲属身份回礼，然后说：

“董家少主，我奉我父大贤良师之令，特献黄绢符旨！”

“此乃太平道信徒必守之令。”

“但此令略有不同，需我持黄绢符旨宣令才行！”

董先听了，不由腹诽：

这是给我的吗？

输了就是输了，输不起呀！

还搞这套。

名义上是履行赌约。

但实际上还在往里塞人。

可是这人又不能不要。

不然人家到时自成门户。

自己凭空又添一对手。

想通了，董先回答：

“那到时就请张力士为吾收编贵道信徒了！”

张宁听了，不正面回应董先。

反而问道：

“听先父提起，董家少主不以一日之明引领。”

“宁想要问问，董家少主如何启发黔首觉醒？”

董先略微一想，回答道：

“先欲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一是将印制农、工、商、医等书籍，让他们都有一技之长。”

“另安排百工堂匠人，巡回指导。并及时安排帮扶。”

“二是让他们送子上学，每户至少有一人看得懂诏令文书。”

“三是通过乐呵呵的曲艺宣传，让他们明白世间道理和相关律法。”

“四是打算由他们推举人手，参与管理事务。”

“五是强调他们的长远利益，让他们为自己及家乡亲人而奋斗。”

“六是合理分配土地、资源、就学、就医等利益，做到公平公正公开，让他们感受希望。”

“七是设置强力机构，保障他们生活和权力。”

“八是让黔首投诉有门，比如上有先锋总社和家老会。黔首遇不平之事，可向上投诉。”

“先想法幼稚，还请诸位伸出援手！”

张宁仔细听了董先的话。

这字里行间，没有透露自己在这其中的位置。

但若是按董先所说的方法。

能识字懂法，天下黔首将不会受当地豪右欺骗；

有土地资源，又有一技之长，就可以好好生活；

普通人也能推举人手，参与管理，这无疑上升到士的阶层；

为维护身份阶层、读书识字懂法和既得土地等有利子孙长远的利益。

为此而奋斗，就成为可能。

有希望，又有强力机构和投诉监督机构来保障他们的权力。

他们既是被组织者，又是组织者。

既是参与者，又是管理者，同时还是监督者。

如此一来，或许真有可能。

比父亲说的来得更现实。

张宁听着董先的话，并深思熟虑之后。

郑重地从怀中掏出还带着体温的那卷黄绢符旨和象征自己身份的太平道桃符。

下跪，双手过头，呈递给董先。

管亥、吴桓、徐和、张晟见状也跟随跪在张宁身后。

张宁说：

“太平道圣姑张宁，奉大贤良师天公将军之命，履行对赌天下之约。”

“愿助董家少主致太平之大业！”

董先听了，一愣，插嘴问道：

“啥，你是圣姑？是女的？”

张宁莞尔一笑，说：

“禀少主，我为方便行事，女扮男装而已！”

董先听了恍然大悟。

但他并没马上接过黄绢符旨和桃符，而是说：

“圣姑，我与太平道当约法三章，以免事有不谐，推诿过失。”

“一是我要重新整编太平道为先锋部曲，太平道不得有违！”

“二是入我先锋部曲，需遵从我先锋部曲号令，不得有违！”

“三是道政分离。”

“道可引人向善，助人婚丧嫁娶四时节气礼仪，并可主持嵬白山墓园祭祀典礼。”

“甚至可效仿嵬白山农庄，开祠祭祀中黄太一。”

“但不许干政，不许违规收信徒钱财，不许违规组织信徒，不许违反定下的规矩！”

张宁回答：

“先父曾言，少主昔在嵬白山，以道引领先锋逝者，并祭祀中黄太一，君道乃与中黄太乙同。”

“传闻少主乃梦中仙人所授之能，亦为中黄太一在人间之徒。”

“为致太平大业，少主有令，张宁愿率太平道力士一并遵守！”

董先听了，这时才郑重地接过黄绢符旨和桃符。

那柔软的绢布之上，似乎还带着一缕体香。

但董先接过黄绢符旨和桃符不过片刻。

他又郑重地把黄绢符旨和桃符递回张宁，下达接手太平道的第一道旨意：

“有请圣姑携黄绢符旨，跟随太行师褚师长，代我收降嵬白山二万太平匠人。”

“并北上平城，收服张牛角、吴霸等太平道力士！”

张宁同样双手过头，接过黄绢符旨，并说：

“先父曾言，汉属火，对应为赤，火生土，新朝应属土，对应当为黄。”

“虽起事不济，但也算经历黄朝。”

“接下来黑、白、青皆可一试，总有一法，可以顺利取代！”

“此为谏言，并非符令，请少主斟酌！”

董先听了，这才明白。

为何黄巾起义后，太平信徒四处燃起战火。

从黄巾军起，黑山军、白波军、青州军接续而至。

原来还是信奉五色王朝之说。

算了，入乡随俗。

于是董先对太行师长褚燕正色道：

“褚师长，便由你起头，从今天起，改太行师为黑山师，开门迎接太平道信徒加入。”

“今天下方乱，为护先锋部曲兄弟，黑山师诸位将帅兵卒，不以本名行事，以外号代之。”

“褚师长，你剽扞捷速过人，弟便为你取号飞燕！”

褚燕听了，不由感动万分。

这取外号若是有取笑成份，不取也罢。

但像董先这样，是为保护众人，而且又是以自己长处取的外号。

这是对自己的肯定。

褚燕卟通下跪：

“少主之令，飞燕将遵照执行！”

董先连忙双手扶起褚燕。

这个从熹平六年跟自己一起为乐呵呵下跪受辱的兄弟。

这些年，为了自己，始终没到桃山进修过。

但却没半点意见。

虽然自己也没怠慢于他。

他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但董先总是有种亏欠褚燕的感觉。

尤其是让他背叛张牛角这事上面。

他希望借由褚燕陪张宁收降的事。

褚燕能和张牛角冰释前嫌。

接下来，董先还让成和武传令董固和铁军等人。

一来是太行师改番号的事。

二来是收降太平信徒的事。

让他们提早做好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褚燕陪同张宁四人，先到嵬白山招降太平道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