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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1§ 得好好规划规划

《并汉春秋》：……冀州刺史王芬、南阳许攸、沛国周旌等连结豪杰，谋废灵帝，立合肥侯。时孝灵帝欲北巡河间旧宅，芬等谋因此作难，上书言张纯、张举叛贼攻劫郡县，求得起兵。会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当有阴谋，不宜北行，帝乃止。敕芬罢兵，俄而徵之。芬惧，自杀。……

张纯张举兵情胶着。

刘宏屡屡接到奏报。

有人建议，让南匈奴派兵前去。

诏令下达，单于羌渠决定。

麾下部落各出骑兵数千，由左贤王于扶罗统率。

到河东集中，向朝廷领取饷粮，随时准备出征。

这些年来，朝廷屡屡征调南匈奴骑兵出征。

但关键是败多胜少。

连单于都受伤而归。

就这样。

使匈奴中郎将还擅斩单于。

这让部落贵族很不满。

如今再次征调，部落纷纷排斥。

找各种借口，要么减少份额。

要么拖延集合时间。

总之找人征调过程很不顺利。

同样是找人。

相比王芬好歹能找到人。

哪怕被拒绝，也算有人对接。

东方商团长祈干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近来他手下人失去了郭嘉的踪迹。

郭嘉可是锦囊中少主点名要的人。

原本住在颍川阳翟。

还不满弱冠。

寻找到时，也尚未如少主董先预测的那样，取字奉孝。

本来人家颍川郭氏，又怎么会看上边陲小县，以百工商贾起家的董先。

商团商队几番接触，倍受冷脸。

只能默默关注。

从以前观察到的情况。

这郭嘉倒也争气。

努力学习。

天天向上。

背靠郭氏。

素有大志。

不仅在家传的法家学说上，颇有建树。

还对鬼谷纵横、兵谋军略，颇为上心。

但随着近来局势纷乱。

商团商队突然发现。

这郭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不再出现在平常学习的书室里。

打听之后这才知道。

郭嘉已提前取字，隐匿姓名，外出游学。

但去向不明。

不过，所取表字，正是少主锦囊所示。

奉孝！

董先得报。

不由叹息。

批示祈干。

照顾好他家中爹娘。

你既取字奉孝。

想必不会辜负孝义之名。

我便帮你略尽孝道。

以助你早日成材。

同样需要商团商队尽孝道的。

还有东莱太史慈的母亲。

颍川任侠徐福的母亲。

商团商队，总是以各种名义。

隔三差五。

问候老人生活起居。

并找各种借口理由。

奉上物资，提供帮助。

且从来不求回报。

有时经办之人都有些懵圈。

像这样只付出，没得利的事。

哪是商贾所为？

但董先只是说，一切照办。

有人还可尽孝道。

但有人却没机会了。

比如郿县法衍。

他的父亲法真去世了，享年八十九岁。

法真，字高卿，扶风郿县人。

南郡郡守法雄之子。

法真十分好学，而且不拘泥于一家，他精通内外典籍，被人称为关西大儒。

当时从远方向他求教的人，光陈留就有范冉等数百人。

法真性情淡薄名利，清心寡欲，不喜欢掺和别人的闲事。

曾有郡守请法真相见。

他戴着巾帻，就前去拜见。

这郡守说：

“以前，鲁哀公虽然不肖，但仲尼仍然会向国君称臣。”

“如今我知识浅薄，想请你担任功曹一职，还望屈就，为朝廷效力？”

法真答道：

“明府以礼邀请法真，法真才敢以宾客礼陪侍末座。”

“如果明府想请法真担任官吏，法真将躲在北山之北，南山之南。”

郡守听了，目瞪口呆，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法真就是这个时代的隐士。

甚至三公府征召，举他为贤良，他都予以谢绝。

当时顺帝曾四次想征辟法真。

但法真始终不肯屈身出仕。

法真的朋友郭正称赞他：

“法真的名字到处都可以听闻，但却令人难以见到本人。”

“法真虽然避世逃名，但名气依然很大。”

“选择隐姓埋名，但名气反而尾随而来，真可以说是百代宗师啊！”

于是他号召认识的人，共同刊刻碑石，称颂法真，称法真为“玄德先生”。

法真的儿子法衍只是中人之资。

但法真的孙子法正，可是战术大师。

而且战略能力也不弱。

早就在董先给商团商队的锦囊名单中。

但人家郿县法氏，又岂是区区商贾就能攀附的？

更何况是法真这样决心避世隐居的人。

所以赵峰一直只能在一边混个脸熟。

郭正要为法真刊刻石碑。

这便要有出钱的人。

还有谁比商贾赵峰更合适？

因此，赵峰也在集资刻石的范围之内。

当他把此事告知董先时。

董先当然予以批准。

并让赵峰持续关注法正情况。

有难时予以帮助。

还是那句话。

来去全凭自愿。

但愿今日结下善缘。

只求他日手下留情。

右北平遭受张纯张举和乌桓劫掠之灾。

董先给田畴写信。

当年右北平田氏选择与董氏合股。

后来田畴又陪母求医。

有此渊源。

两人又年纪相仿。

所以经常互通书信。

但这田畴很明显认死理。

他说自己还未到弱冠。

尚未学成。

听说辽东有名士到访。

他决定到辽东求学。

董先有些不解。

桃山蔡邕不算名士？

莫非是推托之辞？

但人家田畴说的也很有道理。

桃山啥时去都不算晚。

等辽东学成，再到桃山也不迟。

桃山是你家的，搬又搬不走。

晚点去学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这理由，董先还真无法拒绝。

原本董先想先把田畴召来当主簿。

不然平城县令这活，干着实在太累。

这田畴可是能聚拢五千余家。

并立二十几条规矩。

还制礼办学。

不仅治理一方，在乱世中可以做到道不拾遗。

还让各路人马佩服，自愿遣译使致贡遗。

很不简单的治政大材。

这样的田畴，董先又怎么能放掉！

张纯得知朝廷征募南匈奴骑兵。

不由有些慌张。

他让王政传信给董先。

要履行承诺。

董先无可奈何。

眼下刘宏还未死，董卓还未乱政雒阳。

一切还轮不到自己这种小人物兴起风浪。

他还得继续该装孙子，装孙子。

谁强任谁强，我只水绕山，风过岗。

于是他用机密邮书通知郭泰。

让他带着白波师，回到家乡。

以贼寇为名。

阻断北上朝廷兵马。

履行对张纯的承诺。

同时注意削弱当地不支持董氏的豪右士族。

简单说，就是让他们去抢不配合，不愿意合股经营的那些人。

抢了他们的钱，当军饷军粮。

或者用他们的钱，帮助当地贫苦的黔首百姓。

当然了，身为贼寇，对那些有恶行的人，该杀还得杀。

不杀哪能称为贼寇。

黄龙得到邮书，解密后深知自己责任重大。

他按机密邮书阅后即焚的要求。

看着烧去的火光。

思绪翻腾。

当年和褚燕一起投奔少主。

人家褚燕也不用上先锋部曲院校，这身份就一直与铁军、强兵一样。

先是负责太平经项目，再来以飞燕诨名潜伏太行。

甚至是第一个由营转师。

直到如今也是如此。

无论是黄龙的黄天师，还是自己的白波师。

都是脱胎于黑山师。

这黑山师就像一个大的兵营。

新人在这里选拔、训练、学习。

然后远赴他方担任重任。

这褚燕能被如此重用。

还不是当初他第一个呼应少主，为乐呵呵下跪。

说起来，这少主也真是重情重义。

当年跟随少主一起下跪的十义士。

如今都得到了重用。

最差也是营长一职。

明明有更厉害的人。

但少主还是选择这些跟他一起经历过的人。

比如，黄龙和自己。

不说那关羽，赵云、典韦。

就连小将张辽、高顺也都比自己强。

但少主偏偏选用我们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少主信任自己。

所以自己更应该把少主交代的事情做好。

家乡白波谷，一侧吕梁山，一侧太岳山。

不会输给太行山。

自己终于可以独立为少主据守一方。

可不能辜负少主，也不能做得比褚燕、黄龙差。

要率十五个营进入白波谷。

从太行走井陉，经上党，到太原，再南下河东白波谷最合理。

但路经两个郡十几个县，

还不能引人注意。

时间太短可不行。

至少要到明年二月才能见成效。

得好好规划规划！

王芬虽然碰了不少壁。

但他们好歹也是名士。

所以谋划还是要有的。

刘宏让房阿强在家乡大兴土木。

众人猜测刘宏可能会回家巡视。

于是他们便四处联系冀州豪杰。

王芬以防备张纯张举的叛军为名，求得兵马。

然后趁着刘宏回河间旧宅之时。

于途中发难，废掉他，并立合肥侯为帝。

之后再除尽阉宦。

正式回应上天异象。

但身在雒阳的刘宏并不知道。

他已经成为明年别人下手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