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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年纪轻轻，怎么会知道师父这个绰号？”

刘大牛对宋锦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佩服。

宋锦微微一笑，

“当年啸山林凭一己之力，绕过北戎军重重封锁，将破城的秘密武器完好无埙的交到主帅手上。因为在山中绕行了整整七七四十九日，才得了‘啸山林’的名号。此事谁人不知？我等后辈更当铭记才是。”

本来就涉及自己师父，这一番话讲的铿锵，此时宋锦又是男子打扮。

刘大牛感觉眼前的人真就是个胸怀家国的少年郎，大手一伸就要去拍人家的肩膀。

手伸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对面的人是女扮男装的宋小姐。黑脸一红，尴尬的收回了手。

宋锦哈哈一笑，不甚在意。用眼神示意他，莫要介怀。

刘大牛在心中赞了一句：这等胸襟气度，还真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可比。又有些失落，可惜这位宋小姐不是男子，不然今日他一定要与她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若是江湖儿女也好啊，没那么多规矩礼仪。偏偏这位不仅仅是千金小姐，还是宋夫子的掌上明珠。

刘大牛又想起前阵子书肆那场闹剧，宋小姐这般人物，也是那种没功名没才华的穷酸书生可以肖想的？当真是不知自己斤两。

这时，绿芜拧着眉毛开口问道：

“翠柳姐姐，你哪个垃圾堆里捡的这么身破衣裳？平日里布庄送的丝绸稍微次一点，你都嫌磨皮。还有你这头上，怎么连个珠花都没有，哪儿折的破树枝就往头上插？”

说话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气鼓鼓的怒瞪了刘大牛一眼，接着说道：

“是不是他不让你穿戴好的，让你和他一起省钱买房子？就这么个小宅子，你随便卖点小姐赏的钗环，就足够买下。府里又不是养不起你，何苦找个这样的人作贱自己？”

小丫头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心疼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罢了。

绿芜才十三岁年纪，今日一身书童打扮，看上去不过是个十一二岁而已。

刘大牛急的脸通红，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我不是，我没有，买宅子的钱都是我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出来的，我还给小柳儿买首饰，给她零花钱呢我。

哎不对，什么？她平时丝绸都嫌磨皮？可是她一直就穿这么素净啊。什么，宋小姐还赏她一堆价格不菲的首饰，她不是没首饰吗？

刘大牛脑子快要干冒烟了，怎么今天听到的和他认识的翠柳一点都不一样......

翠柳脸色发白，支支吾吾，

“不......不是的，你别胡说，大牛哥，这个......不是......”

这该怎么圆回去？

绿芜这个死丫头，这种场合提这个做什么？她这么口无遮拦，自己在刘大牛心中的人设就要崩了，还怎么让他给自己赎身。

“绿芜，你小孩子家不懂，别乱猜。刘镖头，是我平时疏于管教，才让婢子无状，镖头莫怪。”

宋锦出口制止，语气里却尽是袒护，没有责备。生怕刘大牛生气，对绿芜动粗。

又嗔怪的看了一眼绿芜，温声道，

“平时怎么教你的？是你误会了刘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