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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若涵没有亲眼看见，而是感觉到应急舱门在前方突然升起，随即发现空姐已经在舱门的另一侧了。郑若涵抓住苏洛羽，尽全力保持住平衡。她只瞥了一眼空姐的震惊表情，上下舱门就紧紧封死，分开了她们。空姐企图安抚已经惊慌失措的人群，但人群把她吸入，裹挟着往前推进。郑若涵大声叫喊，命令所有乘客保持镇定，但舱门的阻隔能力，商务舱的乘客不可能听见。

客机的倾斜角度越来越大，自动和手动驾驶能做的事情寥寥无几。人群意识到舱门挡住了他们的去处，他们被困于各自所在的机舱。

郑若涵望向被自己抓住后领的苏洛羽，这位纨绔子弟脸色煞白。和其他人一样，他也意识到了。少女环顾四周，唤醒终端，口述附着纳米作战服。

“你穿的怎么像是紧身衣？”苏洛羽指的是郑若涵类似毒液变身的穿戴装备方式，“可惜了，就算是紧身衣也凸显不出你作为女性的魅力。”

郑若涵用对待不可回收物的眼神瞪着纨绔子弟，然后收回目光——就当是他因为克服恐惧而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吧。反正这条公共走廊除了她俩别无他人。

“原因很简单，这就是紧身衣。”少女平淡回答，放下苏洛羽，点开储物界面左右滑动，“作战服如此设计有相关的科学依据，特别是这一身是重装作战服，专门应对低压环境。”

“有高空斗舞环节吗？”苏洛羽虚弱道，对抗万有引力失败后，他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地上，“希望没有，否则这一身似乎有点笨重。”

“空降和作战的能力目前无法兼容。”郑若涵还在菜单栏挑选武器，“如果我不想从平流层开始自由落体的话，最好没有。”

“这么说，你看来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嘛。”苏洛羽调侃，指着少女手里类似半自动步枪的东西，“所以你要发我武器？”

“或者说穿上这件。”郑若涵取出一身作战服，扔给纨绔子弟，“只要你想活命。另一个选择就是你说的。”

“那我还是活命吧。”苏洛羽摊开战斗服，怀疑地打量着它。“有点小。”

“它会自动按体型延展。”少女说，“一个尺码适合所有使用者。这个型号还配有面罩，我激活后会完全覆盖你的面部，到时候别害怕。”

“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经历过世事无常。”纨绔子弟依旧嘴硬。

“随便你。”郑若涵快速浏览终端网络，随口应付道，“想现在就穿上吗？”

“我看还是等一会吧。”

少女耸耸肩，接过战斗服：“胆小鬼，反正迟早要用到的。”

她拿起另一个凭空出现在手里的东西。

“看着像是没有质量保证的降落伞。”苏洛羽挑剔地说道。

“纳米机器人降落包，气层的变化会自动释放出来，在你周围形成隔绝层，免得气温的剧烈波动导致不测，在到达设定高度时，它们就会变成降落伞，你可以用它降落。”

“所以？”突兀的停顿激起纨绔子弟的警觉。

“它的质量超过市面上绝大多数贩卖的降落伞，你只要知道它是军方认证产品就行了。”郑若涵皱起眉头，“除了样子太傻，功能倒是一流。”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考虑周到？”苏洛羽阴阳怪气&意有所指。

“不客气，你就好好当你的公子哥，这件事情你就别掺和了。”少女眉宇间的皱纹加深，似乎丝毫不关心自己在说什么。

“我想你并不了解我。”纨绔子弟迷之自信，“越遇到……”

郑若涵毫不掩饰地咂咂嘴，然而手持终端响起的警报打断她进一步叙述。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她打开加急信件。

“跟我走。”少女抓住苏洛羽的手，不等纨绔子弟表达什么看法，她径直跑向机头，苏洛羽愣愣地跟着。郑若涵查看驾驶舱舱门的状态，发现没有完全封锁。她拉开门，转头嘱咐苏洛羽在原先位置上老实呆着，关上门，冲进驾驶室。

“飞机的情况如何？”她询问舱内的三位驾驶员，没有得到回应。她抬高嗓门，重复了一遍：“目前情况如何？！”负责记录的副机长望向她，劈头盖脸道：“这里是驾驶室，小朋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郑若涵没有理睬他，继续重复：“目前情况如何。”尽管相比较之前，她此时话语中并未包含任何情感，却给予了如山般的威压。

骤变的气氛让驾驶座的机长脱离专注状态。“你说什么？”他问。

“我需要细节上的情况报告。”郑若涵把时空管理局成员证塞到仍不服气的副机长手里，“货舱、劫机、位置跳过。”

“后侧主油箱受损，暂时封闭与中央油箱的关联；尾翼受损，一套液压失灵，但对维持平衡没太大影响。”

“飞行时间还可以持续多久。”少女手动忽略终端的警报，用上了她最冷酷的嗓音。

“已经进入阿拉斯加西南区，剩余油量足够支持我们到达安克雷奇机场。”

“保持这种状态，我会想办法拖住那群家伙。”郑若涵从呆滞的副机长手里夺过成员证，端起半自动步枪，离开驾驶舱。

“郑若涵。”经过苏洛羽附近的时候，纨绔子弟叫了她的名字。

少女偏过脑袋，“什么？”

“有句话说清楚，我没打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你的。”苏洛羽强撑着说道。

“是吗，可惜我是这么打算的。”郑若涵通过终端锁定劫机者的位置。

纨绔子弟虚弱而疲惫地勉强笑了下。少女头也不回地走向她所属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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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舱也没有找到她。”一位标准中东凤凰战士打扮的家伙向明显是首领的壮汉报告。

壮汉抚摸额上系着的红头巾，以不同于粗犷相貌的柔和语调回答：“往前推进，时间不多了。”

凤凰战士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我们，我们不知道如何在不影响到飞机的情况下打开应急舱门。”

“你似乎忘了平时的训练。”壮汉轻轻拍了拍下属的肩，却让后者肉眼可见地颤抖。

壮汉站起身，穿过抱头蹲下的人群，走到舱门前。公共走廊的那头，贵宾舱的舱门打开了。

“是她。”他近乎耳语地说道，再次抚摸红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