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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只有我们老一辈人才知道战争的残酷，年轻人只会打打杀杀，一定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才结束。”费迪南德像是有感而发，打开桌上正中央的皇家礼炮，给自己倒上一杯，“很遗憾您居然不能喝酒，但这样人生就少了一大乐事啊。”

“大可不必，对我而言，酒精只会影响我的思考。”玛格丽特朝吉尔摆摆头，并将她正式介绍给了费迪南德。但这位总督似乎对已经在尽可能融入周围环境的爱丽丝更感兴趣。

抱着托盘呈标准女仆站姿的吉尔瞪了一眼苏玖熙，少女存心避开她的视线。这次仓促的会面仪式由苏玖熙操办，地点就位于Va-11 Hall-A内的雅座，也就是在同一位置，见证了玛格丽特和查理一世的赌约。

吉尔模糊记得费迪南德是长期议会的左派，比起圆颅党的“圆寸”或者“秃头”示人，他反而是贵族“假发香水大波浪”的标准打扮。除此之外，费迪南德还有对美的追求之心（俗名：好色）。她之所以知道这种事，是因为照顾费迪南德的“情趣”是苏玖熙拜托她的事情，她要搞清楚怎么迎合费迪南德，帮玛格丽特减轻压力。她很确定费迪南德对她和女仆装没有特殊感觉，不过反正酒保制服和女仆装都是工作服，穿在身上没什么两样。

“既然大家都介绍完了，我看我们就开始双方的会谈吧。”费迪南德说，所谓的“都介绍完了”仅限爱丽丝和郑晗希（简·勃朗特），“今天我们就谈谈纯粹流程性的事务，例如合作项目和起草相关协议。”

“这样自然再好不过了。”玛格丽特优雅地笑道，爱丽丝带着复仇的快意将这个姿态投射到塞扎尔·莫罗身上，咦~~，真该让尼娅（莎西尼娅·莫罗，塞扎尔亲妹）看看她的好哥哥如何诠释“淑女笑”。

“今天只有几个小时的事情而已。”费迪南德续满酒杯，“犬子托马斯早就与您敲定了细节，所以我们只需要过一遍整个程序。”

“乐意之至。”玛格丽特没有了寻常谈判时的锋芒毕露，“不说别的，约克郡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我们需要尽快结束今天的正式事务。”

“就是这个道理。”费迪南德颇有同感，放声大笑——玛格丽特配合地微笑了一阵。

“太有意思了。”爱丽丝干巴巴地说道，她的目光在郑晗希和玛格丽特之间来回打转，“虽然有些唐突，费尔法克斯男爵，您应该不介意让简小姐来负责这次正式事务吧，就当是锻炼部下？”

坐在她身边的玛格丽特身形肉眼可见地一震，而在谈判桌（茶几）边的郑晗希点点头，娴熟地翻出一沓相关文件摊到费迪南德面前。

“De nada（西班牙语：没关系）。”她将想要起身的“血腥公爵”按回沙发上，瞥见费迪南德困惑的表情，换回英语说道，“男爵，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而其他人有更重要的任务。当然，我没有任何诋毁您的意思，只是反过来说也就是我们，所有人，什么都不需要担心这次正式事务。”

“你很自信啊，简小姐。”费迪南德以一种不同寻常的眼神上下打量所谓“双面间谍”，他就这样盯着郑晗希几秒钟，然后举起酒杯，似乎开始品鉴自带的皇家礼炮。“如果公爵没意见的话，那我也没意见。不过，有件事不知道你们现在想不想知道，但我刚收到议会长老派的消息。他说最晚五月中旬，反王阵营将会集结完毕。”

“好极了。”郑晗希面不改色，“至少我们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这似乎又回到了立场问题。”费迪南德摸着他的波浪卷胡须，“议会，王室，赏金猎人，你们血族的小团体到底支持谁？”

“赏金猎人不算是一个选项吧。”郑晗希将拟定协议递给男爵，“他们接受委托，拿钱办事，根本没有立场可言。”

“这句话由你说出来可信度不太高。”费迪南德脑海里短暂地跳进了托马斯在临行前对他的嘱托，但很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在开玩笑？”肢体语言说明郑晗希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

“有这个可能性。”费迪南德的视线越过郑晗希，吧台边上，是有着奇怪右手（即BOSS的义肢）的奇特女性。

“我还以为赏金猎人只是个好用的借口呢，让本来就互相敌对的两个阵营有理由开战。”郑晗希朝无所适从的玛格丽特使眼色，后者符合礼节地离开谈判桌，转向男爵，“确切地说，人类和血族相安无事这么长时间，这次人类的内战我们血族没有义务公开态度。”她招了招手，女仆玛丽凭空出现，“血腥公爵”标志性的血腥液体斟满了同样凭空出现的高酒杯。

“我承认之前有些小看你了，费迪南德。”郑晗希在男爵惊讶的注视中幻化，凝聚出玛格丽特的实体。

“那么，开始第二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