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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把死鱼收拾到驴车上，再把死鱼倒进河里，来回折腾了三趟才把院里的死鱼收拾干净，但院里还弥漫着难闻的恶臭。

爷爷说：“这叫什么事啊，哪里来的这么多死鱼？”

奶奶就说：“估计是风刮来的，真是邪门。”

爷爷皱起眉头，肉眼可见的不高兴：“昨晚的卖鱼人呢？我咋没看见他？”

我说：“是啊，我也没看见他。”

爷爷有些急了：“这个王八蛋不会是跑了吧？”

随后爷爷把家里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卖鱼人。

奶奶说：“骗了我半碗生米，要是再让我碰见那个卖鱼人，我肯定打断他的腿。”

奶奶赶紧劝道：“算了算了，就当破财免灾，我瞧那个卖鱼的不像好人，走了更好。”

爷爷不高兴地说：“骗子，这些卖鱼人都是骗子。”

爷爷话音刚落，我家院门口又来个卖鱼的，是昨天白天来的那个老头。

卖鱼老头刚进院，他就焦急地说：“坏了坏了，老姐姐，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给水鬼开门吗？”

卖鱼老头话音刚落，爷爷就拎起地上的铁锹要打卖鱼的，卖鱼老头连连后退，嘴里嚷嚷着：“老哥，你这是干啥？我是来救你们的。”

爷爷冷声骂道：“我呸，你们都是骗子，你骗了一碗熟米，他骗了半碗生米，你们两个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卖鱼老头皱起眉头，他解释道：“老哥，你们被水鬼骗了，活人吃熟米，死人吃生米，他是水鬼，当然要生米了。”

卖鱼老头话音刚落，爷爷就变了脸色：“你到底想说啥？”

卖鱼老头说：“这水鬼我见过，他总骗人，把人骗到山脚河边淹死，他是不是和你说今晚子时来找你，要带你去抓大鱼？”

爷爷说：“他是这么说的，但他已经跑了，说什么带我抓大鱼都是屁话。”

卖鱼的连连摇头：“他是水鬼，离不开水，白天天热就得回水里，等到晚上他会上岸来找你，老哥，你信我的，千万别跟他去抓大鱼，他会拽你下水的。”

卖鱼老头话音刚落，爷爷就变了脸色，他冷着脸说：“既然你有这本事，那你就别走了，留下来抓水鬼，等把他抓到我就信你的话。”

卖鱼老头摇了摇头：“老哥，我就是个卖鱼的，是个普通人，哪里敢抓水鬼啊，你们是没见过他的长相，吓人得很。”

奶奶插嘴道：“他全身裹得严实，确实没见过。”

卖鱼老头叹了口气：“老姐姐，你弄几滴黄牛的眼泪，等到晚上滴在眼睛里，你们就能看见水鬼的长相，到时候就知道我骗没骗你了。我要走了，这水鬼我惹不起，你们自求多福吧。”

卖鱼老头说完这话就走了。

爷爷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真是晦气。”

奶奶则叹了口气：“我去刘老三家弄几滴黄牛眼泪，要真是水鬼上门，咱就去求陈瞎子。”

奶奶说完这话就去了刘老三家，很快奶奶就回来了，她弄来了几滴黄牛眼泪。

奶奶笑着说：“真是巧了，刚出门就碰见刘老三放牛回来。”

奶奶把黄牛眼泪滴到爷爷眼睛里，又把剩下的滴到自己眼睛里。

我看瓶子里还有一点眼泪就说：“奶，我也要滴黄牛眼泪。”

奶奶却没同意：“不行，你年纪小，不能看脏东西。”

奶奶说完这话就把那最后的黄牛眼泪倒在了地上。

等到晚上，天已经黑了，爷爷奶奶就坐在土炕上，透过窗户朝院门看，坐等卖鱼人出现。

可过了好久，卖鱼人都没出现。爷爷气的直跺脚：“奶奶的，这卖鱼的就是个骗子，他骗走半碗生米就跑了。”

奶奶却松了口气：“是骗子总比是水鬼好。”

不料奶奶话音刚落，院门口就传来卖鱼的声音：“老哥，快出来，今晚有大鱼。”

但只听见声音，却没看见他人。

我家院门是木头做的，很矮，按理说卖鱼人站在门口我们是能看见的。

爷爷皱了皱眉头：“老婆子，你看见卖鱼的了吗？”

奶奶说：“没有。”

这时院门口又传来卖鱼人的声音：“老哥，快出来啊，今晚有大鱼。”

爷爷朝着院外喊：“卖鱼的，你在哪？我咋没看见你？”

卖鱼的说：“老哥，我就在门口，你仔细看看。”

爷爷奶奶趴在窗户上朝着院门口看，还真看见了卖鱼人。

奶奶点了点头：“这卖鱼人肯把脸露出来，应该不是水鬼。”

卖鱼人又催促起来：“老哥，快开门。”

爷爷回了句：“来了。” 随后就下了土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