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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忧，说到这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请说。”陈无忧斜着脑袋。

“记得你说过，除了你自己，没人改变得了你的态度。”

“嗯。”

“那在未来，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让你，主动做出改变。”

听闻，有那么一刹那，在陈无忧的脑中，那个让他‘迫不得已’的倩影，再度闪过。

她算吗？

一时间，陈无忧陷入了纠结的旋涡。

可很快，他又强行完成了自我的否决。

“不...还没到那个程度，远远没到。”

于是，他只能对莫晴露出一抹复杂的笑。

“你可能，还是不了解我......”向来能说会道的他，此刻，竟有些语塞。

“......只能说，或许会吧。”

隐约之中，陈无忧的心底，生出一团烦躁的情绪。

啪。

话音未落，却见纤细的手，忽然落在陈无忧的肩上。

陈无忧感到自己正在颤抖。

同那只手一起。

他微微愣住，然后勉强扯出一抹笑。

“你...你这咋了？”

“如果...”莫晴的眸子覆上一层水雾，“如果真的有那个人......”

陈无忧的眉梢轻轻颤动。

“我真挚地祝福你，不要同那个她，踏上我如今身处的路。”

“不。”

惨淡的笑，突兀地漾在嘴角。

“我没有，祝愿的资格...那就当做，临死的乞求吧......”

陈无忧忽地手足无措起来。

瞳孔骤然缩紧，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他颤着，开合着嘴唇，却发不出半分的声音。

他只能继续呆愣着。

莫晴莲步轻移，血色罗裙随风飘动，无声地宣告着，这梦幻的落幕。

“老天垂帘，我愿在死后，受恶鬼噬魂之痛，承无尽孤寂之哀。”

“永堕幽冥，不入轮回。”

深渊般的暗色，蓦地铺遍天际。

嗡！！！

有那么一瞬间，陈无忧如遭雷击，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透过那双灰暗的眸子，陈无忧恍惚看到了，已经刻骨铭心的人。

他愣怔在原地。

“陈无忧，那日我方才知道，记忆中短暂的温馨，因为你的帮助，才有幸出现在我麻木的生命中。”

“所以我万般感激，用余下的一切护佑你，哪怕一分，一毫...也，足以心安......”

肩膀上的力量，逐渐减弱。

莫晴的声音，渐行渐远，却长久地回荡。

“等你再来之时，这片花海，会依旧绚烂。”

“而我，将带着那份有他的回忆。”

“永恒地封存。”

......

“莫晴啊......”

陈无忧近乎颤抖地闭上了眼。

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在娇艳的花上，荡起悲哀的涟漪。

“你祝福的我，其实......”

他掩住面容。

“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