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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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兰英目光冷冷地盯着那名侍女,直盯得对方瑟瑟发抖起来。
没过多久,院子里响起一阵哀嚎声。
很快,几名下人手脚麻利的从后门抬出去一具盖了白布的尸体……
温婉怜路经府门时,便看见温萧晚正好弯腰进了马车。
看着温萧晚的马车在自己的视线中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温婉怜才收回目光,继续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你好像不高兴。”
回到房间里,齐邛正坐在桌边泡茶,看到温婉怜的第一面,齐邛便道破了温婉怜的情绪。
“你想多了。”
温婉怜在他面前坐下,伸手拿过齐邛泡好的一杯茶慢慢啜饮着。
“你的心事,瞒不过我的。”
齐邛自如地拿了一个茶杯继续往里面倒着茶水,淡淡道。
温婉怜看了齐邛一眼,只见对方将手中的茶杯倒好茶,伸手将那杯茶递了过来,顺带拿走了自己喝完的茶杯,做了个调换。
见温婉怜坐着没动作,齐邛才抬眼看向她:“你想说吗?”
温婉怜静默了一瞬,伸手将那杯茶水倒了个干净:“不喝茶了,今天我们喝酒。”
她伸手要招来身边的侍女,伸出的手却被齐邛挡住:“姑娘家,与男子共饮,是很危险的。”
温婉怜笑着看向齐邛:“我信任你。”
四个字,让齐邛慢慢地放开了抓着温婉怜的手。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温婉怜,信任这个词从温婉怜这个多疑的人口中说出来,显得格格不入,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但看着温婉怜抿紧的嘴角,齐邛知道,这回她是真的有心事。
很快,一排排的酒壶摆在了齐邛面前。
温婉怜没有多说什么,拔开一个酒壶的酒塞就开始喝着。
齐邛看着她捧着酒壶仰头喝酒的模样,伸手也拔开了一个酒壶的酒塞往自己的碗里倒酒。
喝完了一壶,温婉怜将酒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她抬头,看着齐邛端坐着慢慢喝酒的模样,笑道:“你这样子,我都险些认不出当初那个在雪天里冻得晕过去的落魄狗是你了。”
被温婉怜叫做是狗,齐邛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是二小姐待我好,我才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和二小姐喝酒。
闻言,温婉怜笑了笑,又拔开了一个酒壶的酒塞,只是这回她并没有再捧着酒壶喝酒,只是将酒倒在自己面前的碗中慢慢喝了起来。
一碗饮尽,温婉怜才接着开口:“我不过是对你施了些小恩小惠,你便能对我死心塌地,可她……”
说着,温婉怜苦笑一声,又喝下一口酒:“我身上承载着她的希望,从小,她就只会教我学习舞蹈,告诉我只有我表现好,父亲才会多多来看我们。她告诉我府里的当家主母是个十恶不赦的贱人,告诉我若不是有当家主母的阻挡,她和我父亲早该双宿双飞,离开这被重重束缚着的温家。
我从小,大字不识,一心只听她的话,所以对当家主母的态度从来都算不上客气,连带着她身边那个敢怒不敢言的嫡女,可随着我渐渐长大,我也渐渐明白了一些是非,我明白我的母亲才是夺走了父亲宠爱的贱人,而我对当家主母的态度那样的恶劣,她也从未说过我一句重话。
她实在是太温柔了,只要我在她面前乖顺些,就能得到夫子的教导,名贵的珠翠,穿不完的衣裳,她对我和对她的女儿一样,姐姐有的,我也有,是真正的做到了一视同仁。每次看着她对我们言笑晏晏的模样,我心里都在想,为什么这样好的女人不得丈夫的宠爱,为什么我的母亲是那样的不堪……
我知道我的内心很阴暗,我希望她和姐姐能这样一直对我好下去,只能对我一个人好,可她突然间病了,病得很重,姐姐为了照顾她,变得分身乏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陪我,我又变成了那个孤独的女孩。从那时起,我心里就升起了一个阴暗的想法,我想让姐姐永远陪在我身边,我才应该是姐姐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齐邛微微蹙起眉头,他将手中的酒碗放下,道:“二小姐,你不该同我说这些,等你清醒时反应过来,你会后悔的。”
温婉怜冲他笑笑:“你以为我的酒量很差吗?”
看着温婉怜脸颊上的两团红晕,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醉了,可对视上她水灵的眼睛时,却还是能发现她眼底一片清明。
“玉奴,你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
温婉怜看着齐邛那张永远都波澜不惊的脸,饶有兴致地问道。
“二小姐莫不是忘了,陪在你身边,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报恩的方式。”
“报恩……”温婉怜细细嚼着这两个字,半晌,忽然间笑了起来,“曾经身为苏乾身边最得力的军师,平时过的日子不算金尊玉贵,也算得上是人人敬仰了,而你自从来到我的身边,我对你可谓是各种侮辱的法子都用上了,而你竟然能全盘接受,除了你留在我身边有别的目的这个理由以外,我想不出别的了。”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齐邛淡定地往自己的酒碗里倒酒。
他抬眼,对视上温婉怜探究的眼神:“二小姐是否相信一见钟情。”
此言一出,温婉怜哈哈大笑起来!
她站起身,缓缓踱步到齐邛身边,细白的手抚上齐邛的面庞,她的脸一点一点地朝着齐邛靠近……
就在齐邛都能感受到温婉怜细微的鼻息时,那只原本轻柔地抚在齐邛脸上的手,忽然间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温婉怜直起身子,掐着齐邛的手指渐渐收拢,看着齐邛慢慢变红的脸色,温婉怜微微一笑:“你知道吗,自从我那个爹厌弃了我母亲,转而对他原本最讨厌的人怀念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些男人就是十足的贱骨头,别人将满腔真心交给他,他不屑一顾,可当别人将心收回时,他又巴巴地跑去要,你说这世上的男人是否都是如此?齐邛,看来你也不例外嘛。”
即使被掐到窒息,齐邛除了脸色渐渐涨红以外,其余的反应淡定得很。
他直视着温婉怜的目光,平静如水的眼眸里藏着连温婉怜都看不懂的情绪,他抬起手,温润的掌心覆上温婉怜掐着自己的手,在齐邛宽大的掌心里,温婉怜的威胁显得那么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