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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悠这么一说，楚朝颜再次蹙起了眉头。

自从肚子大了之后，她每天都会起夜好几次，虽然没有点灯，但房间里的桌椅摆设她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都放在哪里的，所以是不可能碰到的，也从未碰到过！

但那天她却被凳子给绊倒了！

事后，那天负责守夜的大丫鬟秋菊说，都是因为自己疏忽忘记把凳子放回原位了。

自己念在秋菊平日伺候尽心的份上，并没有听夫君秦宴肃的话把秋菊发卖掉，而是打发她去了庄子上。

如今被女儿这么一说，她忽然想到，那天凳子放的位置很是蹊跷！

绊倒自己的凳子是她平日坐着梳妆的凳子。

不用的时候都会被收进梳妆台下面。

就算是丫鬟忘记收进去，也断断不会出现在自己的床榻旁的。

当时因为自己突然早产，所以人仰马翻的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事后自己也没把凳子的事情放在心上！

因为她从未想过有人会蓄意害自己！

如今细细回忆，不止凳子，就连稳婆的出现都有点可疑。

那天，最先找来的稳婆像是知道自己要生产一样，不但大半夜的穿戴整齐，就连生产用的工具都提前准备好了。

夏荷刚一去叫她，她拎着东西就来了梧桐院。

而奶娘和她自己找来备着的稳婆则明显要慌乱的多，不但头发没梳整齐，就连衣服的带子都给系错了!

“悠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楚朝颜一脸严肃的看向自家闺女。

“母亲，若我说大哥一出生就被人给调换了，您信吗？”

秦悠悠仔细观察着自家母亲的面部表情。

楚朝颜闻言，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因为大儿子秦楚博虽然跟自己和秦宴肃都不像，但却跟婆母的大哥，也就是秦宴肃的舅舅有几分相似。

秦宴肃的大舅曾来过上京一次，所以楚朝颜记的很清楚！

但她随即便想到了丈夫的外室柳如烟的身份，以及自己生产时的异常。

很有可能，那天的种种异常，不是为了害死自己，而是为了调换孩子！

“是你父亲？或者连你祖母都参与了其中？”楚朝颜咬了咬牙问道。

“是父亲没错。”秦悠悠点点头，“但若说祖母完全不知情，我是不信的！”

她那祖母，可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楚朝颜也是不信的！

嫁到秦家将近二十年，婆母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不少。

公公来了上京之后，可没少往房里收小妾，婆母面上大度，转过身就把抬进门的小妾给除了，公公还找不出婆母的错处来。

夫君的那些庶出妹妹们也都被婆母管得生不出半点反抗之意，因为但凡有反抗的都会暴毙！

“你大哥——不，那个冒牌货是那个外室生的孩子是不是？我生产那天，你父亲并不是在翰林院当值，而是去了西城区，那个外室那里？”

楚朝颜不是个笨的，相反还很聪明，个中关窍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自己那天半夜之所以会被绊倒，是因为那个外室是在那天生产。

按照正常来算，自己至少还有半个月才会生产。

秦宴肃为了狸猫换太子，所以才会安排秋菊用凳子绊倒自己，让自己早产。

难怪秋菊去了庄子上才不到半个月就病逝了！

对了，那两个稳婆！

快二十年了，也不知道她们还活着没有！

有没有被灭口！

“悠悠，咱们回一趟定国公府！”楚朝颜站起身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