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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羿和乐涯两人看着秋荷退出的方向，不约而同的脸上挂起微笑----有趣。

张绍棠憋闷了半晚上，听到外边乐涯和苏羿的双簧，吧啦一声把门打开。秋荷刚好走到他门口，她被张绍棠弄出的声响吓了一跳。张绍棠傲娇的一眼都不瞟她，只盯着苏羿和乐涯。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张绍棠一脸不快，好像他受了伤比他官大一级更能唬人。正说着，他鼻端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儿，顿时眼前一亮：“这个味道----”

有所发现的张绍棠兴奋不已，再不提睡觉之事，缠着两人一起去找焦西蟠问话。

焦西蟠心有余悸的看着三人：“我进得房间就看到魏王倒在地上，一个赤**子趴在床上。我先看魏王无恙，然后又去查看那女子状况，哪知把她一转过身……”焦西蟠打个冷战，那场景边边角角他都不想再提。

“你进得屋里，第一感觉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和往常不同的？”

焦西蟠摩挲着下巴努力回忆，忽然屋里的蜡烛被乐涯吹灭。屋外微弱的光透进屋内，让人看着什么都是一个淡淡的轮廓，焦西蟠似乎又回到他推门点灯前的那刻：“香气，我问到了香气！”

张绍棠不耐烦的说：“又是香气？我都已经说过这茬儿了，你----”

乐涯捂上张绍棠的嘴巴：“能描述一下什么香气吗？”

“好几种中药混合燃烧的味道，好像有：淫羊藿、蛇乐子、巴戟天、颤声娇……”

“燃烧的味道你都能辨出来？”

焦西蟠略有些尴尬，“这些都是宫中常用的助兴药物……”

“哦----”苏羿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他想起他问季课睡眠中是否察觉异常时，季课脸上的尴尬；这也解释了为何屋内女尸赤裸。

张绍棠听的一脸懵逼，“哎，不对啊，难道你没闻到----”还没说出，他的嘴就被乐涯再次捂上，拖了出去。

天空微微泛白，乐涯、苏羿他们才刚刚睡着。

已经是年节休假的第一日了，宫内甚至还不如往常安静。季瞻所在的层云殿却像一滩平静的水面投进了石子，激起阵阵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

献灵帝双眼通红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婢，像一只斗牛看见了红布，他的滔天怒意已到一点即爆的状态，但跪着的女官却尤不自知，只顾滔滔不绝的说着昨夜不经意看到秘辛，如抖动一块红布。

“不要再说啦！朕叫你闭嘴！”献灵帝抓起手边的玉盏，一把摔向那女官，女官额头刹时破了大块，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去把皇后叫来，让她看看她管治下的后宫！”

张梓馥俸召进了层云殿，她直觉季瞻喊她不会有什么好事，但内心还是隐隐有些期待，毕竟这是季瞻第一次主动召她进入层云殿。

刚入大殿，她还来不及抬眼观看殿内的设置，就看到季瞻书桌正前方跪着一位女官，看着身形很是熟悉。

“张梓馥，看看后宫现在乌烟瘴气到什么地步？！这就是你的管教之才？你告诉朕：诬告他人，该处何刑？”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皇上为何不信？你心疼你的兰贵人，何时顾及过皇后的感受？你口口声声说皇后管理的后宫，你怎么不看看后宫妃嫔各个形容枯槁？一国之君难道连雨露均沾都不懂得吗？”楚玉铭毫不畏怯，她看多了张梓馥的委屈和清冷，今日见季瞻又拿皇后懿德说事，心中不平脱口而出。

“你----你----你----”季瞻你了半天没说出话，跨过桌矶，一巴掌甩在楚玉铭的脸上。

楚玉铭乃皇后长御，多年陪伴在皇后身边，对皇后之事知之最深。昨日夜，张梓馥和张蕤父女二人发生争执，离开时才发现宫门一角放着一箱各种小玩意儿，却不见张绍棠影子。张梓馥最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说话毒辣不留情面，但内里还是一个小孩子。如今听到他们家族内部争执，必会觉得痛苦，于是慌忙派人去找。

楚玉铭怕皇后夜间出门受了风寒，自己主动带人去找张绍棠。善余宫偏殿楚王屋里香艳一幕，便是那时看到的。当她看到那女子一身宫服，坐在魏王身上。从背影看分明就是兰贵人。她心中感到又欢喜又愤慨----欢喜她终于握住兰贵人的把柄；愤慨沈淼淼的季瞻如此宠爱居然还不知足，给季瞻戴了那么一大顶绿帽。

楚玉铭兴奋的回到淑仪宫，她想和皇后一起分享这个秘密，但就在她要奏禀皇后时，才突然想到自己只在窗外偷窥到，但并未握有实据，怕被皇后责罚，她一个人怀揣着这个秘密一宿颠来倒去的琢磨，今早听说女尸一事，心下大喜，知道这次沈淼淼再翻不了案，也无所谓证据了，这才来告禀皇上，哪知却被献灵帝打得满头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