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宫廷角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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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铭的一番话,说得张梓馥心中一会儿如冰冻,一会儿如火烤。她感念楚玉铭在这种时候还能为了替自己鸣冤,置生死于不顾。同时也更憎恨季瞻冥顽不灵,时刻只知维护兰贵人,却置自己后宫之主的脸面于不顾。张梓馥亲眼看着季瞻一巴掌打到楚玉铭脸上,那清脆的耳光响亮的就像扇到了自己的脸上。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去他的家族利益,去他的皇后风仪,去他的天子之怒,都统统见鬼去吧!
季瞻踉跄跌坐桌矶之上,他几乎不敢相信刚才一幕,向来隐忍的张梓馥居然全无懿德,悍妇一般把自己推倒,死死护住楚玉铭。
季瞻气的身体微微发抖,他要把张梓馥的后位给废了!这个想法扎根一般牢牢定在他头脑里,他也不喊人伺候,右手颤抖着磨墨。
“皇上这是在做什么?!”太后张悦容快步走进殿内,看着狼狈的三人,冷冷质问道。
“我要废了张氏!”
“你是在说哀家吗?”
“我说的是张梓馥。”
“她有何罪?”
“她----她全无懿德……”
“方才之事哀家已经听说。楚玉铭所言是否为真,当向太医院稳婆求证,与皇后何干?”
“她----”献灵帝张嘴想说楚玉铭为何赶那么巧遇到那幕,想说张梓馥有杀害兰贵人的嫌疑,但终究没有证据,他把话生生咽下。
太后召来稳婆,让她即可去女尸停搁处查验。半个时辰的等待,层云殿内三人却因牵涉其中,急要结果,觉得非常漫长。
唯独季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季瞻并非要维护什么兰贵人的名誉,也并非对她深情无比,只楚玉铭挺身而出指责兰贵人私通一事,她打的就是他一国之君的脸。张梓馥伤心多年并未想到这点,而张悦容急于绊倒季课也未想太多,两人都敌对的看着季瞻,完全不顾季瞻的尴尬处境,现在这般境况,也让季瞻心寒不已,退无可退。
查验结果很快被送到层云殿:那女子昨夜确与人云雨过。
如果说刚刚季瞻还在悬崖处站里,岌岌可危;那么现在,他已被眼前三位狠狠推下悬崖。季瞻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惨白的像是已经死去。
就在献灵帝陷入四面楚歌、一片绝望之中,崔公公突然走入殿内:“皇上,兰贵人求见!”
献灵帝一副茫然不可置信的模样,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崔公公说了什么。
“快宣。”
沈淼淼进得宫殿,果然一如从前模样。“臣妾求皇上、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昨夜臣妾吹了凉风,头风犯的厉害,便早早睡了,今日起来也稍晚了些。哪知起床便听得宫内传臣妾和魏王有染。臣妾冤枉!”
献灵帝看着沈淼淼欣喜若狂,颜面的找回远胜于沈淼淼的失而复得;太后初时如见鬼怪,之后才恍然大悟:难怪昨夜兰馨苑一片漆黑,原来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只有皇后一张美丽容颜上,一直写着毫无遮掩的厌恶。
沈淼淼看着楚玉铭被拉下去杖毙,皇后和太后被禁足,她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而邪恶的笑意。
层云殿里风云变换,张绍棠他们得到消息时已是午后。两位张姓后宫之主被禁足,张绍棠向来傲娇的脸终于变的黑如乌墨。就算没有政治头脑的乐涯,也觉得事情走向越来越不利于张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别急,也许事情还有转机。”苏羿看张绍棠心急如焚的模样,温言安慰。“想想昨夜你说的香味,兰贵人定然和无名女尸脱不了干系,就算脱得了干系,她也和魏王脱不了干系。在你和魏王伤愈之前,我们还可以继续调查案件的真相。毕竟女尸还在魏王房里躺着。”
张梓馥浑身冰冷,脑子里一片混沌。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淑仪宫的,她只知道宫中和她最亲厚的长御被季瞻给活活打死了。她恨的咬牙切齿,内心的黑暗、愤怒如能化作有形,定会把这座浩大的牢笼连同那些让她痛恨的人,一起碾成齑粉;可是那些情绪只能攫住她自己的心,把她拖入无尽的绝望。
张悦容回宫后的情绪并不比张梓馥好多少。司膳司的帮厨秋荷完美完成了任务,让季课差点死去。她来领赏的背影,让她想起那个害自己侄女每夜独守闺房的沈淼淼,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在她脑中瞬间成型。她让秋荷假扮沈淼淼和魏王交合,同时坏掉两人名声。哪知后来却传来沈淼淼的死讯。张悦容最初也觉得有诈,但她派出打探消息的人都说是沈淼淼无疑。但如今看来,却是沈淼淼做的局中局。
问题出在哪里?张悦容不信自己浸淫宫中各种黑暗手段那么多年,会败在一个毛丫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