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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沧，我竟不知你待我深情至此，还真是……叫我无福消受。”

听她这么说完，白沧忽然有种不祥的预兆，他的声音有点发紧：“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唐思煌淡淡瞥了他身旁的“羽公主”一眼，道：“既然有你在，也就是说我活着死着，这个国家都不至于群龙无首，对吧？”

“你不要乱来。”白沧已经预感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了，额角有种拉扯的紧张感。

唐思煌冲白沧微微一笑：“你是看过我的命格的，那么你有没有看到，我今天会是个死人呢？”

铛——自她复繁的袖口抽出一把九星镂花的匕首，刀刃光速地划过她的脖子，白皙的肌肤在亮光处溢出几点血珠。

所有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白沧的心随着那抹森然刀光提了起来。只在下一秒，白沧已到了唐思煌的身边，三根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腕，下一秒他怒冲而出：“你要干什么？！！”

铿锵一声，匕首落在地砖上，末端一抹发青的毒素，透着诡异的绿光。

白沧只看了一眼，便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匕首，竟然是染了毒的：“你早知我今天会来。”

谁会在大婚之夜在袖口藏着一把有毒的匕首呢？

唐思煌幽幽抬头望了他一眼，苦笑一声：“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用不着的。”这是一场赌局，她赌的是白沧的不忍。

谁知他居然丝毫不把她看在眼里，为的只是留她在身侧，宁愿斩断她的左膀右臂，要她飞不出去，再没一点出路。

“你居然宁愿死，也不跟我走——是吗？！！”白沧红了一双眼，凑得极近逼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珠，捏着她脉搏虚弱的手腕力道加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唐思煌一脸的了无生趣：“难道我的生死也不随我了吗？”

白沧捏紧了她的手腕，看她微微蹙起眉头，才意识到自己伤了她——这次，是真真正正地伤了她。

他蓦然松开她的手，退后两步静静打量着她的脸，从那张毅然决然的神色里，他叹了口气，几乎是商量的语气：“…你可知道你的寿命几何？”

“杀伐之人，命格自然是不会长的。”唐思煌的语气淡然，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

白沧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坦白道：“若我告诉你，你的寿命剩下不过十年，若你现在和我走，我还可以——”

“猪叔说过，要改一个人的命格，必然就要另外一个人代替你的。上次你用自己的寿命，这次，你还要用你自己的吗？”唐思煌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乱了的衣袖。

白沧的沉默让唐思煌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或者，你要用阿羽来代替我？”

座下的羽公主瞪大了眼睛。所有的纷乱有了一个出处——她代替唐思煌活下去，代替她死去。

这就是那位上神的全盘计划。

“你！”羽公主的质问向始作俑者投去，白沧全盘接受，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