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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旧事与矛盾

作品:《 惑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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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贞正要反驳左振鑫的话,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以卉,你怎么来了?”左振鑫惊讶地问。  江以卉没有回答左振鑫的话,她微微一笑看向唐玉贞,开口招呼:“玉贞,好久不见了。”  唐玉贞还有些发愣,显然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当初她们俩形影不离,亲如姐妹,可是毕业后不久却断了联系。  唐玉贞回过神来,说:“是啊,我们都二十多年没见了。”  “一晃眼,我们都老了。”江以卉说。  “是啊!那时候我们多年轻,可是现在都满脸皱纹了呢!”唐玉贞笑着说,再见老姐妹,她的心情很是愉悦。  “时间真是毫不留情,再过几年,我们都能当外婆奶奶了呢!你身体可还好?”江以卉问。  “我,挺好的,你如何?”唐玉贞说。  “身子骨还算不错。”江以卉回答。  “当初你怎么突然就没了音讯,我给你写了好多信,你都没有收到吗?”唐玉贞问到。  江以卉没有回答,转头对左振鑫说:“振鑫,你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和玉贞说。”  左振鑫点点头,走了出去,坐在外面的凳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玉贞,我对不起你。当初,你匆匆回家,让我给振鑫带口信,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江以卉沉默了一会开口说。  “什么?”唐玉贞不可置信地看向江以卉。  “你给振鑫寄的信都被我收起来了,振鑫也给你写了很多信,但他不知道你搬家了,全部寄去原来的地址,所以大概你也收不到他的信。”江以卉缓慢地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玉贞愤怒地问。  “是我鬼迷心窍,我愧对你的信任。当初我喜欢他,以为拆开了你们俩,就能和他在一起。可他对我始终只有朋友之情,渐渐地,我对他的心思就淡了。可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你,也自觉无颜面对你。后来,我打听到你嫁得不错,我的良心才好过一些。本是打算将这件事带进棺材里,没想到却牵扯到了下一辈。”江以卉说,这些年她一直备受良心的谴责,现在终于把事情讲出来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江以卉,你怎么可以那么做?”唐玉贞没想到这么多年,是自己错怪了左振鑫,更没有想到造成一切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好姐妹,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再见老同学的喜悦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满腔的愤怒。  “玉贞,我对不起你。”江以卉歉意地说,她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有多糊涂,多卑鄙,如果再来一次,她不会这么做,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唐玉贞说,她突然觉得异常疲惫,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就因为这一个误会,女儿如今还昏迷不醒,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恨。  江以卉慢慢地走出病房,在左振鑫面前站定,将这件深埋心底的往事又说了一遍。  “振鑫,真的很抱歉,这么多年来,我也很后悔。”江以卉说。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是我们有缘无分,命里注定要分开。”左振鑫说,现在追究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如今两人都有幸福的家庭,这也算是最大的安慰了。  “怎么会突然把这件事说出来?”左振鑫问,这么多年两家一直有来往,江以卉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我早上去找秋吟,和她聊天时说起来的,当初我已经对不起你们了,现在不能再对不起两孩子。”江以卉说。  “只希望玉贞能想通,同意两个孩子的婚事。”左振鑫叹息,只能说造化弄人。  “月儿,你快醒来吧!阿姨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没有睡够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了啊,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月儿。”左岸一边给南宫月擦脸一边絮絮地念叨着。  他的声音已经十分沙哑,吞咽讲话都像刀割一般疼,可左岸还是坚持每天和南宫月说话,医生说这样或许可以唤醒病人。  “左岸,你去旁边床上休息一下,我来照顾小月。”唐玉贞劝到,递过一杯水。  “谢谢阿姨,我没事,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要多注意休息。”左岸说,喝了口水润嗓子。  “左岸,是阿姨对不起你们。”唐玉贞满心愧疚,这一切都是她亲手造成的,如果女儿有个三长两短,那她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阿姨,你别自责了,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我相信月儿一定会醒过来的,她只是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左岸安慰到。  唐玉贞的眼眶湿润了,她不忍再看脸色苍白的女儿和憔悴消瘦的左岸,转身走出病房。  “月儿,我好累了,你再不醒来,我怕自己会坚持不住。”南宫月已经昏迷一个月了,早上医生来复查的时候,委婉地暗示他要做好心理准备,那一瞬间,他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可他不能倒下,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安慰唐玉贞和南宫凌天。没人知道他内心的煎熬和绝望。  突然,左岸觉得南宫月的手动了一下,他激动地大喊:“医生,医生。”  医生很快进来,给南宫月做了详细的检查,说:“病人的情况有所好转,继续和她讲话,刺激她的意识。”  左岸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就像是一个人穿行过漫长的黑夜过后,终于见到了黎明的曙光。  “叔叔阿姨,医生说月儿的情况有所好转,说不定很快就会醒来。”左岸激动地说。  “真的吗?”这么长的时间,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点绝望,骤然听到这个好消息,还有些难以置信。  “真的!”左岸点头,他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真的是太好了,左岸,辛苦你了。”南宫凌天拍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左岸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很满意这个女婿,很放心将女儿托付给他。  “叔叔,这是我应该做的。”左岸说,他早就将南宫月视为自己的妻子了,照顾妻子,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好好好!等小月醒了,身体康复之后,就把你们俩的事定下来,把小月交给你我很放心。”南宫凌天说。  “月儿,谢谢你,努力想要醒过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一个人这么辛苦。”左岸轻轻吻上南宫月的脸。  窗外,阳光明媚,地上的积雪开始化了,左岸推开窗户,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冬天快要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他的月儿也快要醒过来了,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月儿,这是我让朋友给你设计的婚纱,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你快醒来看看漂不漂亮?爸妈最近在给我们看新房,可是我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房子,你要快点醒过来,没有你在,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叔叔阿姨说很放心把你嫁给我,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照顾你。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做,你这个小懒虫,不要再继续睡觉了。”左岸看着南宫月沉静的睡颜说,他真希望她下一秒钟就能睁开眼睛。  躺在床上的人儿突然嘤咛了一声,她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了周围一眼,这是哪,她觉得好陌生。  ---  与米小黄的谈话不欢而散,叶露走出电梯,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却发现有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叶露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赵伟杰哼着小曲,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饭桌上已摆好了三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  赵伟杰听到响动,抬头看了一眼,不满地说:“你怎么才回来啊,饭菜都要凉了,快点洗手吃饭。”  叶露解下脖子上的围巾,问:“你怎么来了?”  赵伟杰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叶露说:“我来看看你啊,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叶露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问到:“说说看,你这次又犯什么错误了?”  “我……我没有。”赵伟杰的眼里闪过心虚,但是这件事有些重大,他必须要在叶露心情很好的情况下再说,否则他保证自己一定会死无全尸。  “没有最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回去。”赵伟杰的隐瞒,叶露不以为意,不说更好,免得还要去帮忙收拾烂摊子。  “你怎么这么绝情啊,我不回去,要在你这里待几天。”赵伟杰说,事情没解决,他是不可能回去的,这次的事非同小可。  “这可由不得你。”叶露冷漠地说。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叶露看了赵伟杰一眼,他识趣地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叶露打开门,被男人抱了个满怀:“宝贝儿,想我没有?”  赵伟杰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突然兴奋起来,从厨房奔到门口,指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说:“好啊,叶露,你竟然和野男人勾搭。”  “赵伟杰,你胡说八道什么?”叶露看了苏简一眼,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大声地说。  “你敢做还不让人说吗?”赵伟杰显然被叶露生气的表情吓到,小声地嘀咕。  “宝贝儿,这是谁?”苏简的脸上仍旧带着笑,仿佛被称作野男人的不是他。  “我希望明天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这里了。”说完看也不看赵伟杰,挽着苏简的胳膊出去了。  “哎,不带你这样的,我可是你的……”后面的话被防盗门隔离,苏简听不到。  一路上,叶露都没有开口,今天发生太多糟心的事情了,她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苏简斟酌了一下,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叶露不明所以地看向苏简,过了一会,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顿时恼怒起来,瞪了他一眼,把脸转向旁边。  苏简心中也有些不快,他推掉了一个重要的讲座,就为了陪她,可却看到另一个男人在她家里,尽管他脸上一直带着笑,可这仅仅是为了保持他的风度和教养。  那个男人是她的什么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叶露为什么不愿提起他?苏简在心里猜测着,可是毫无头绪。  两人就这样站在大街上,叶露倔强地抿着嘴唇,眸子有些湿润,盈盈的水光使得她的眼睛更加美丽动人。苏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烦躁,伸手搂住她的腰,轻声道歉:“是我不好,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哼。”叶露轻哼一声,仍是没有说话,但苏简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  “去我那里?”苏简问。  叶露点点头。  两人吃完饭,牵着手慢慢地走回苏简所住的小区。还没进小区门,就听见一个娇媚的声音叫道:“苏老师。”  两人回头,一个女孩盈盈地笑着,看着他们俩,不,准确地说,是看着苏简。那女孩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挑,妆容得宜,穿着一件低胸的紧身毛衣,露出精致的锁骨,外面只披了件薄薄的风衣。风吹过,扬起她美丽的秀发,带来一阵淡淡的香味。  “你是?”苏简快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可还是没想起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谁。  “苏老师,我是计算机专业的王欣婷,去旁听过您的课,有些问题我不是很明白,希望您能为我解惑。”王欣婷款款地走到两人跟前。  “计算机专业的?学这个专业的女生很少啊。你怎么会去旁听文学院的课?”苏简问,他知道自己的每堂课都有不少旁听生,却没有想到还有理科生会来听自己的课,他觉得有些意外。  “因为大家都在说文学院苏简老师的课十分有意思,所以一时好奇就去听了,结果发现传言一点都不夸张。”王欣婷嫣然一笑,抚了抚自己的长发。  “是吗?”苏简还想要说些什么,旁边传来一阵咳嗽声。  苏简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叶露,对王欣婷说:“今天很晚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去我办公室问我吧!”  “好啊,那苏老师明天见。”王欣婷满意地走了。  “怎么了?”苏简拍拍叶露的背。  “这么晚来问问题,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叶露哼了一声说。  “她只是一个学生,你瞎吃什么醋啊!”苏简说,他没理由拒绝一个肯上进的学生,所有的老师都有一颗爱才之心。  “现在女大学生和老师搞在一起的事情还少吗?”叶露说。  “叶露,你什么时候开始讲话这么难听了?”苏简说,他看着叶露,仿佛有些陌生。  叶露也自知失言,沉默着不说话。她刚刚是一时气愤,所以就有些口不择言了,可是她没有安全感,只要一有女人靠近苏简,她就觉得不安,好像他下一秒就会离开自己一样。  苏简看着叶露揪着自己衣角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心软下来,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牵着她走进家门。  “宝贝儿,你今天是怎么了?”苏简将叶露搂在怀里,耐心地问。  苏简觉得她今天很不对劲,平常叶露看到他,心情都是十分雀跃的,话也很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还笑着说她是个话唠。可是今晚,从见面到现在,她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几乎没怎么说话,一开口还带着浓烈的□□味。他不喜欢这样的她,觉得很陌生。  米小黄的劝告,赵伟杰的突然出现,王欣婷挑衅的目光,这些都在叶露的脑海里不停地播放。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好像装了一颗□□,随时都能爆炸,然后自己就灰飞烟灭了。  叶露张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心很乱,情绪不受自己控制,满腔的思绪不知道如何诉说。  “到底怎么了?”苏简的语气里有了一些不耐烦。  “苏简,你爱我吗?”叶露问,认真地看着苏简的眼睛。  被极力压抑的那股烦躁窜了上来:“叶露,我们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天天把情啊爱啊挂在嘴边。我认为我的行动已经能告诉你答案了,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你天天纠缠着问我爱不爱你,这样有意义吗?大家都是成年人,合就在一起,不合就分开。我爱你不是说说的,是要靠行动,要用心去感受。”  “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不能和我结婚?”叶露问。  “叶露。”苏简的声音陡然提高:“我以为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在一起之前,我就说过这辈子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你同意了的。如果你现在觉得无法接受,我不勉强你。”  “我就是想知道原因。”叶露固执地问。  “没有原因,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不能接受,那就分开。”苏简说。  叶露的心一阵疼痛,像有一把尖锐的刀插进了她的心脏。她的不安,害怕,苏简不懂,或许他懂,但他无动于衷。  苏简明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多离不开他,却总是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叶露的泪水滚落下来,晕湿了被子。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离开,她不舍得,留下,她又无法忍受日日夜夜的折磨,叶露不知道苏简坚持不结婚的原因是什么,每次谈论到这个话题,两人总是以争吵结束。  “你自己想一想,明天告诉我答案。”苏简抓起外套,转身走了出去。  “砰”地一声,屋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叶露。她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问自己,她有得选择吗?  叶露一夜未眠,没有苏简的夜晚她觉得格外冰凉。她起床做好早餐,苏简还没有回来,电话响了,她接起来,赵伟杰的声音响起:“叶露,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