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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惜别与交易

作品:《 惑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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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一行人来送上官海。  梅子墨拥抱了一下上官海,说:“海哥,一路顺风。”他很感激这个亦师亦友的学长,在他茫然无助的时候给了他方向和前进的动力。  上官海拍拍梅子墨的肩膀,说:“别的我也不啰嗦了,只是一点,好好对待听雨,她对待你真的是一片赤诚之心,她能为你做到这份上不容易,别辜负了她。”  “我知道的。”梅子墨点头应到,他打算去上海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沈薇薇,和她说清楚,做了断,以后全心全意对待夏听雨,再不因为旁的原因对两人的感情产生质疑和动摇。  “希望尽早可以听到你们的好消息。”上官海笑着说。  “我会努力的,有好消息一定第一个通知你。”梅子墨说着走到一边。  “兄弟,一路顺风。”陶奕铭同样也给了上官海一个拥抱。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再是孤家寡人了。”上官海锤了陶奕铭一下。  “我尽量,哈哈。”陶奕铭无奈地说,他漫漫的苦逼相亲路还没有结束,想到这里真是欲哭无泪。  “我不在杭州,子墨过一段时间也要去上海了,如烟有什么事我也照管不到,有时候就要麻烦下你了。”上官海说。  “咱们俩什么关系,说这个就见外了。”陶奕铭说。  两人识趣地走到一边,将时间和地方让给了冷如烟。  上官海紧紧地抱住冷如烟,说:“如烟,我真舍不得你。”要不是为了他们俩更加美好的未来,他真不想离开这么久。  “到了那里,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每天都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冷如烟双手环住上官海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  “我会的,等有时间了就回来看你。我不在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无论遇到什么时,都要和我说,不能怕我担心,就什么都藏在心里。我和奕铭交代了,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就找他,他这人办事我也比较放心。”上官海叮嘱到。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忧我,家人朋友都在身边,我只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饮食气候这些能不能适应?”冷如烟在上官海的怀里闷闷地说。  “放心吧,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再说最多也就一年的时间。”上官海摸着冷如烟的头,安慰到。  “还有,你要是敢在外面拈花惹草,我就不要你了。”冷如烟抬起头,看着上官海说。  “我的心就那么大,这辈子有你就够了,哪还容得下别人?我一定会洁身自好,为你守身如玉,就算有人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看一眼的。”上官海保证到,看着冷如烟发红的眼眶,心里的不舍之意更重。  “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下半生我让你和我做姐妹。”冷如烟恶狠狠地说。  “前往国外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A1705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5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上官海低头含住冷如烟的红唇,深深地亲吻,吮吸,等到第二遍广播想起的时候才放开了她,眷恋地看了她一眼。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然后大踏步走到安检处,走进去不进了踪影。  冷如烟的魂好像也跟着上官海一起走了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忍了许久的泪水滚落下来。  飞机划过蓝天,载着上官海驶向大洋彼岸。  梅子墨心中也五味杂陈,凌云走了,上官海也走了,自己过几天也要走了,四人就只剩下陶奕铭还留在杭州了,他们都是每个城市的过客,来了又去,没留下什么踪迹。  冷如烟正蔫蔫地躺在床上,就听到家里阿姨说夏听雨来了,她强打起精神起床收拾,来到楼下。  “小雨,你怎么来了?”冷如烟问。  “子墨哥哥晚上有应酬,我一个人无聊,想让你陪我吃饭逛街。”夏听雨笑着说。  冷如烟知道夏听雨是特地来陪自己,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两人相伴着就出了门。  虽然冷如烟兴致不高,但是女人的共同话题还是很多的,两人从化妆聊到衣服,从女人聊到男人,从工作聊到生活,所以也不至于冷场。  “如烟姐,你……要是心情不好,随时找我陪你。”夏听雨小心翼翼地说。  “我没事,只是一时适应不了,过两天就好了。”冷如烟摇摇头,接着又说:“子墨应该过两天也要去上海了吧!”  “是啊!”夏听雨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但一会又强颜欢笑起来,她今天是陪伴安慰冷如烟的,可不能让两人的身份调换过来。  “我们这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冷如烟苦笑一声,说:“不过杭州和上海离得也比较近,两人想要见一面也比较容易。”  “两个人要心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近,心若不在一起,那也是同床异梦。”夏听雨感叹着说。  冷如烟听到这话,猛然一惊,只以为梅子墨脚踏两船的事情被夏听雨发现了,可是看她神情,又不像知道的样子,问道:“怎么突然说出这话?”  “就是感叹一句,有什么问题吗?”夏听雨有些诧异地看向冷如烟,觉得她听到自己说那话的反应有点大。  “没有没有。”冷如烟连忙摇头。  “哦。”夏听雨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小雨,如果,我是说如果子墨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办?”冷如烟试探地问。  “你怎么也问我这个问题?”夏听雨看向冷如烟。  “也?还有谁问?”冷如烟又是一惊,难怪人家说不能做亏心事,她这还没做亏心事,只是知道呢,都惊吓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梅子墨日日夜夜躺在夏听雨身边会不会害怕东窗事发。  “前几天子墨哥哥也问过我,我说如果他爱上别人了,我会主动退出,就怪自己眼光运气不好,爱错了人吧!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为爱奋不顾身了,年轻的时候,总要做点什么事情让自己年老时怀念。”夏听雨悠悠地说。  “如果,如果子墨出轨了,但他心里爱的还是你,你会原谅他吗?”冷如烟又问。  “不会。”夏听雨斩钉截铁地说:“他出轨那时候,就代表他不爱我了。再者,原谅他又如何,他能出轨第一次,就有可能出轨第二次,我不想自己以后变得疑神疑鬼,整日猜忌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这样的爱情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他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并且真心悔过呢,也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冷如烟不死心地追问。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就算他以后不再犯,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胡思乱想,一座大厦建成要有好的基础,如果两个人同床异梦,貌合神离,那这样的感情就像没打好地基的楼房,怎么禁得起风风雨雨。”夏听雨说完,又问冷如烟:“如果海哥出轨了,你会原谅他吗?”  冷如烟摇摇头,大抵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是所爱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她们都希望得到一心一意的爱情,所以接受不了背叛。  两人正说着话,忽见橱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夏听雨觉得有些眼熟,忙站了起来追到门口,可是那人影没入茫茫人海,不见了踪迹。  “怎么了?”冷如烟也走到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问到。  “没事。”夏听雨若有所思地回答,或许是自己太多心了吧!  “子墨哥哥,我今天看到你一个朋友了。”回到家,夏听雨说到。  “什么朋友?”梅子墨正在切水果,漫不经心地问到。  “就是上次在超市碰到的,你说她去上海工作的那个女人。”夏听雨说。  梅子墨拿刀的手一顿,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哦?你们碰到了?”  “没有,我在一家店里看到她路过,你不是说她去上海了嘛?”夏听雨说。  “或许,人家有事或者出差呢,管她那么多呢!”梅子墨继续低头切水果,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趁着夏听雨洗澡的空档,急急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  梅子墨听完夏听雨的话,内心泛起了惊涛巨浪,趁着她去洗澡的空档,急急拨打了沈薇薇的号码。  “子墨。”电话很快被接起,沈薇薇柔柔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你来杭州了?”梅子墨单刀直入地问。  “是啊!我等你好几天,你不来上海,我就只好来杭州了。”沈薇薇依旧温柔地说,并不因梅子墨质问的语气而生气。  “我不是说等我安排好就会去上海找你的吗?”梅子墨抽了一口烟,不耐烦地说,他不想在自己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出任何意外。  “我等不及了。”沈薇薇说,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被屠宰,却不知道那把刀什么时候落下,这感觉让她整日坐卧不安,心神不宁,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  “你现在住在哪里?”梅子墨问,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上去。  “我在君裕宾馆。”沈薇薇说。  “我明天去找你。”梅子墨说完不等沈薇薇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沈薇薇冷笑一声,觉得男人大概都是这样,爱你时,你是他的心肝宝贝,不爱时,你就是他眼中的一棵草。  梅子墨又在阳台站了一会,才转身回到房间,他推开门时,夏听雨正巧从浴室走出来,问:“你去哪了?”  “出去抽支烟。”梅子墨勉强笑着说。  夏听雨不疑有他,点点头,说:“我们睡觉吧!”  梅子墨躺在床上,因为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夏听雨朦胧着眼问:“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他拍拍夏听雨的后背,说:“没事,你快睡吧。”  夏听雨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梅子墨一晚上心绪起伏,直到快天亮时才模糊睡去。  第二天,梅子墨走出家门,和公司赵总请了假,打车来到君裕宾馆。  沈薇薇很快就开了门,梅子墨左右张望了一下,快速闪身进入房间。  梅子墨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沈薇薇的樱桃小嘴堵住了,紧接着她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薇薇。”梅子墨将头一偏,叫到,同时抓住她解扣子的小手,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  沈薇薇跨坐在梅子墨身上,在他要说话之时,抢先开口到:“子墨,我知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感情这回事,讲究的是两厢情愿,你不爱我,我也不能勉强你,这辈子是我没有福气得到你的爱。”  梅子墨错愕地看向沈薇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还以为自己要费很多功夫来说服她呢!  沈薇薇接着说到:“我原也没有指望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只想着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你却连这样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我。”说着晶莹的泪水就滚落了下来。  梅子墨心中也有些酸楚,对于沈薇薇,他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她曾在失落的时候给过他慰藉,可是无论对她还是对自己而言,了断两人的关系是最好的选择。就算两个还保持联系,她也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既然这样,还不如分开更好。  “薇薇,我给不了你婚姻,你值得有人一心一意地对待。”梅子墨说。  “可是我爱的人只有你,如果这辈子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结婚又有什么意思呢!”沈薇薇说。  “薇薇,你会找到你爱又爱你的人,就算找不到,找个爱你的人结婚,也比找个你爱的人结婚要幸福得多。”梅子墨劝说到。  沈薇薇摇摇头,梅子墨根本不知道自己爱他有多深。两人其实从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她又矮又胖,常被班上的同学欺负,有一次,梅子墨出头帮助了她,从那时起,她就喜欢上了他,但是她很自卑,只能将这份情愫深埋心里,不与人说。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漂亮,等她拥有足够自信,觉得自己配得上他时,梅子墨却有了女朋友,她伤心失落,却没想到老天终是垂怜她,让他们在上海偶遇。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沈薇薇说:“我知道你已经做了选择,我不怪你,只是自己没福分,子墨,最后一次,给我们之间划一个圆满句号。”  梅子墨闻听,也就不再拒绝,二人宽衣解带,巫山雨云。  结束之后,梅子墨穿好衣服,回头看了沈薇薇一眼,接着毅然决然地走出宾馆,深呼了口气,这件事总算落下帷幕,他心里的石头也可以放地了,再不用日日夜夜担心夏听雨会发现了。  沈薇薇在床上呆愣了一会,看到梅子墨决然地开门而去,心里的苦涩委屈犹如一股潮水汹涌而至,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亲手打破,如果美梦这么短,她宁愿清醒地活在现实中。她隐藏自己的本性,装着乖巧听话的样子,静静地待在一边等待他,只希望梅子墨能多怜悯她一分,可他却连这样微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她,这一刻,她无比嫉妒那个叫夏听雨的女孩。  她的耳边又响起那个中年男人的话,沈薇薇沉思了一阵,然后起身穿衣,拨通了一个电话,挂断之后,打车前往约定的地点。  远远地,沈薇薇就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坐在露天咖啡厅的一张桌子旁,她攥紧拳头,指甲抠进肉里,直到疼痛难忍才放开了手,大步走了过去了,站在他的面前。  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喝了口咖啡,伸手指指对面的座位,说:“沈小姐请坐,想喝什么?”  沈薇薇摇摇头,她现在可不是来喝咖啡的。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我要的东西沈小姐准备好了吗?”中年男人问。  沈薇薇紧了紧手中被汗水濡湿的u盘,高傲地昂着头,说:“东西我自然是准备好了,就不知道你开出的价位我会不会满意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似有些鄙夷地看了沈薇薇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伸出两只手指推到她面前,说:“沈小姐不妨看看我们的诚意。”  沈薇薇低头,粗略扫过支票上的数字,心里一惊,看来对方真的是很需要自己手中的这份资料,但表面上还是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哦?好像也没有让我很满意。”  中年男人脸色未变,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他混迹社会多年,这种女人他见得太多了,见钱眼开、得寸进尺是她们的特性,所以他不疾不徐地开口问:“不知沈小姐还有什么要求?”  “我在上海徐家汇看中了一个商铺。”沈薇薇开口说。  “沈小姐未免狮子大开口了点,你要知道,我们并不是非你手上的东西不可,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更要小心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中年男人笑着说,锐利的眼神射向沈薇薇。  沈薇薇心里一惊,暗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你们既然来找我,肯定是说明我手上的东西还有那么一点用处,起码比你们去别处寻找要省事的多。”  “沈小姐这话说的不错,从你这里拿确实是便利很多,但你若没有合作的诚意,那就算了,我们自有其他的办法。”中年男人笑着说到,一点都没将沈薇薇的话放在心上。  沈薇薇见自己从对方身上得不到好处,怕他一时生气直接走人,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妥协说到:“既然如此,我也就退一步,你帮我付十年的租金。”  中年男人思考片刻,颔首应下:“可以。”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填上数字,推过去给沈薇薇。  沈薇薇又握了握手中的U盘,最后狠一狠心,将u盘放在桌子,中年男人试了试,发现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离开了。  沈薇薇将两张支票收进包里,忽然有些后悔,转念又想到凭什么要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这后果,而且都到了这个地步,她后悔也无用了。  中年男人离开之后,打了个电话说:“老板,事情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