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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福祸与斗殴

作品:《 惑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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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下班了,冷如烟才站起身慢腾腾地收拾东西,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她还在思考晚上要去哪里,自从南宫月搬出去之后,就只剩下她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上官海又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老爸老妈在不在家,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如烟,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顺便有个好消息和你分享一下。”南宫月说到。  冷如烟正愁没人陪,马上应到:“好啊。”挂了电话之后,直奔约定的地点。  等了一会以后,冷如烟才看到南宫月从远处缓缓走来,左岸陪在身边,小心地护着她,就像是保护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  两人走到冷如烟跟前,左岸和她打了个招呼之后,又细心地叮嘱南宫月:“不能喝凉的饮品,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还有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快结束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知道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我没事的。”南宫月点头应到,然后冲左岸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我和如烟说说话,”  左岸走出两步,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南宫月无奈地再次挥挥手,冷如烟失笑,大声说:“放心吧!我不会让小月少一根毫毛的,保证完好无损。”  左岸冲冷如烟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我看啊,左岸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你拴在他的裤腰带上,这样他才放心。”冷如烟调笑着说到。  “他啊,就是小题大做。”看着左岸离去的背影,南宫月抱怨到,但脸上却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所有的女人都希望得到丈夫的关怀和体贴。  “□□裸地秀恩爱,让我情何以堪。”冷如烟装作不满地说。  “哪有,对了,上官最近怎么样?”南宫月问到。  “他说挺适应的,一切都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我挂心故意宽慰我的。”冷如烟叹了口气说。  “没事啦!他一个大男人,你也不要太操心了,而且一年的时间也很快的。”南宫月安慰到。  “我没事。”冷如烟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忙问到:“你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啊?”  “我怀孕了。”南宫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尽管还没有什么变化,但却有一个小生命孕育在里面,那是她和左岸的爱情结晶,一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不由得就浮起了笑容。  “真的吗?小月,恭喜你,要荣升做妈妈啦!”冷如烟笑着说,看着南宫月那不可抑制的笑容和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慈母气息,心想每个女人怀孕之后或许都会无形中生出母亲的感觉,想了想又说到:“我要当孩子的干妈。”  “那是必须的,你这个干妈可是跑不掉的。”南宫月说,她和冷如烟的交情可不一般。  “难怪左岸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你现在是孕妇,确实要注意一点,你这个能吃吗?”冷如烟指指南宫月面前的油炸食品,问到。  “自从怀孕之后,我就成了家里重点保护对象,不能跑不能跳,动作大一点也不行,吃的方面更是夸张,什么营养吃什么,我真怕到时候会营养过剩。我和左岸软磨硬泡了很久今天出来,就是来吃这些东西的,你要是不让我吃,就太残忍了。”南宫月边说边大朵食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个空盘子。  冷如烟看得目瞪口呆,疑惑地问:“有必要这么小心吗?我看很多孕妇不是照样上班做家务。”  南宫月吐吐舌头,说:“就因为上次嘛,我没注意到自己怀孕了,动作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所以才这么小心。”  “你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注意,难怪左岸要千叮万嘱。”冷如烟说。  “那不是没经验嘛,一点怀孕反应都没有,只以为是例假推迟了。”冷如烟说。  两人说说笑笑到九点左右,左岸就催促着南宫月回家休息,她只好依依不舍地和冷如烟告别,临上车前,问了一句:“你最近有回家吗?”  “有一段时间没回去了,打算晚上回家,怎么了?”冷如烟问。  南宫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只说:“有时间多陪陪伯父伯母。”  冷如烟没有多想,只以为南宫月是母爱泛滥,点头应到:“好。”  冷如烟回到家,发现家里书房灯还亮着,正疑惑时,房门打开,走出来两个人,只听父亲对旁边那人说到:“林秘书,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林秘书回握了一下冷文臻的手,说:“我尽力而为,但事情具体会如何我也不能保证。”  两人前后跟着下了楼,冷如烟叫了一声“爸”,冷文臻这才发现了站在楼梯口的女儿,点点头说到:“烟儿,你回来了。”  “这是?”林秘书也注意到了冷如烟,眼睛不由一亮,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是小女如烟,如烟,这是林秘书。”见林秘书问起,冷文臻为两人做了介绍。  “林秘书,你好。”冷如烟礼貌地打招呼,看向林秘书,只见他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虽然身着便装,但依然阻挡不了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势气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能看透一切。  “令爱真是亭亭玉立的美人啊,恐怕你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吧?”林秘书笑着说。  “林秘书谬赞了。”冷文臻笑起来,但凡做父母的,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女,心里总是高兴的。  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林秘书又看了冷如烟一眼,那眼里转瞬即逝的精光,没人看见。  冷文臻将林秘书送到门口,又说了一些拜托感激的话,看着他坐进轿车扬长而去,这才转身回屋,见冷如烟还站在原地,问:“怎么不上楼去?你妈妈在房间。”  “家里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冷如烟问。  “没有的事,就算有事,我和你哥哥也会处理好的,你别操心那么多,去陪你妈妈聊聊天,天天念叨着你,我还有点事去处理一下。”冷文臻说着又走进书房。  冷如烟明显地感觉到家里气氛有些凝重压抑,虽然父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和母亲聊完天以后,冷如烟拨打了哥哥的电话,可是一直无法接通,她索性待在哥哥房间等他回来,问问情况,可是直到她睡着了,冷如风都没有回来。  午夜一点多,冷文臻回到房间,张琇慧还没有睡着,正坐在床上发呆,听到响动,忙问:“事情怎么样了?”  冷文臻叹口气到:“估计不太好办,林秘书说上头比较关注这件事,动作不能太大,他也只能尽力而为,我们或许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你,如果这件事藏不住,我就去自首。”张琇慧呆愣了几分钟以后,说到。  “这件事是我经手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肯定是逃不了干系的,你也别一起折进来,到时候两个孩子怎么办。”冷文臻在床边坐下说。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做这件事,你清正廉洁一辈子,到现在却要因为我晚节不保,我对不住你。”张琇慧自责地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让我们是夫妻呢,而且现在也还没有到最坏的一步,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当务之急是做好准备,你们公司最近的活动慢慢停止,动作不要一下子太大,免得引起注意,好好约束下面的人,非常时期,大家都要谨慎一点。”冷文臻交代说。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张琇慧点头应到。  “还有烟儿,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回来了,免得牵扯进这件事里面,但是贸然和她说,我又怕她生疑。”冷文臻说。  “这件事我和她说,我有个姨婆在乡下,我让烟儿去那里,给她留一笔钱,这场灾难能躲过最好,躲不过她也有个依靠。”张琇慧想了想说。  两人又说了半天,把一些事情都商谈合宜,这才睡去。  ---  九月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温暖而不张扬,叶露和苏简相拥着坐在窗台上聊天听音乐,旁边桌子上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和一盘华夫饼。  叶露惬意地闭着眼睛,十分享受此刻的宁静和安逸,大概这就是岁月静好的感觉。  “晚上我有一个朋友聚餐,你要不要一起去?”苏简低头,贴着叶露的脸颊问。  “和谁啊?”叶露懒洋洋地开口。  “就是上次那些人,你都见过的。”苏简回答说。  叶露“哦”了一声,想了想接着说:“不去,没意思。”她现在对于去见苏简朋友已经没有什么执念,当初也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才提了那么个要求。  “我晚上可能没那么早回来,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特意等我。”苏简说,以前回家都是漆黑一片,现在晚回去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让他对家有了一丝眷恋。  “知道了。”叶露眯着眼说,将手伸过头顶,阳光从指缝间漏下来,细细碎碎地洒在脸上。  电话响了,叶露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不情愿地接起电话:“妈,有事吗?”  叶妈妈在那头哭着说:“露露,不好了,你弟弟被抓起来了。”  叶露从苏简怀里直起身子,问到:“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打电话回来说和别人打架,被拘留了,露露,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叶妈妈说。  “打架?严不严重?”叶露问到,她对赵伟杰惹是生非的能力真是无语了,要是不严重的话还好,赔礼道歉再付点医药费就可以解决了,如果严重的话,就不好说了,而且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大方一点的人,这事也比较容易过去,要是碰上那种斤斤计较,胡搅蛮缠的人,就没那么好了结了。想到这些,她内心不由得就冒出一股火来。  “我不知道。”叶妈妈继续哭,从她接到警局电话开始,她就完全慌了神。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现在先去警局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叶露揉揉太阳穴,不耐烦地说,如果哭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每个人都在家里哭好了。  “可是……”叶妈妈嗫嚅着说:“可是伟杰现在在杭州。”  “什么?”叶露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我那时候不是让他回老家去吗?为什么他会在杭州?”  “他说不想回来,这小地方没出息,要在杭州,我看他是真想做一番事业,就随他去了。”叶妈妈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叶露瞬间有摔手机的冲动,苏简见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伸手轻拍她后背,她深吸了口气,按耐住心中的怒火,说:“你们就惯着他吧,看哪天不给你们惹出大麻烦来,真是很有出息,都出息到警察局里面去了。”  叶妈妈自知理亏,也不敢争辩,只哀求到:“露露啊,现在骂他也没有用了,你先去警察局把你弟弟带出来再说吧。”  “别说他是我弟弟,我爸就我一个女儿。”叶露气冲冲地说,不待电话那头有所反应,就把电话挂了。  叶妈妈呆呆地站在原地,放声大哭,哭逝去的丈夫,哭儿子的不懂事,哭女儿的不体谅,等发泄完内心的情绪之后,又急急忙忙买了车票赶去杭州。  叶露打电话问清楚了情况,得知赵伟杰被拘留在城南分局,穿好衣服就要出门,苏简拉住她说:“我和你去。”  叶露点点头,有苏简陪在身边,她也安心一点,两人开着车来到分局。  刚进警局,就看到赵伟杰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鼻青脸肿,嘴角还有血迹,看到叶露,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腾地一下站起来。  叶露瞪了他一眼,赵伟杰自知理亏,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又缩着脖子坐下去。叶露这才笑着看向一旁的民警问:“警察同志,请问他犯了什么事?”  “挑衅滋事,打架伤人。”民警严肃地说。  “我没有,我就吹个口哨,怎么?吹口哨叶犯法啊,明明是他先冲上来打我的。”赵伟杰梗着脖子说到。  “你闭嘴。”叶露怒不可遏地呵斥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就听旁边站着的男人说到:“确实是我先动手的,但起因是他冲我女朋友吹口哨,我说了他几句,他不仅不道歉,还出言挑衅,忍无可忍之下我才动手的。”  赵伟杰正要争辩,被叶露怒目一睁,吓得顿时不敢说话。  旁边小民警插嘴说到:“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能私下协商最好。”  “你看这事要怎么解决?”苏简开口问那个男人。  “只要他和我女朋友道歉就可以了。”那男人伸手指向赵伟杰。  叶露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男人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转头看向赵伟杰说:“快点道歉。”  赵伟杰扬着脖子说到:“我又没错,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冲他女朋吹口哨了,要道歉也是他道歉,你没听到他刚刚承认是他先动手打我的吗?”  叶露一个箭步过去,狠狠拍了一下赵伟杰的脑袋说:“行啊,你不道歉。”接着又转向民警说到:“警察同志你把他关起来吧,能关多久关多久,免得放出来祸害别人。”说完冲那两人鞠躬道了个歉,拉着苏简的手就要离开。  赵伟杰看到叶露真的要走,一下慌了,说:“姐,你真的不管我了?”  “你别叫我姐,道歉还是被关,你自己选择。”随后冷笑一声,说:“你要是坚持不道歉,我还佩服你是个男人。”  赵伟杰犹豫了一下,知道叶露真的会铁下心不管自己,只好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  那男人见赵伟杰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正欲发作,旁边的女人拉了拉他,小声说:“算了吧!一点小事。”那男人只好罢休,临走前还瞪了赵伟杰一眼,任谁碰到这种事,都咽不下这口气。  赵伟杰灰头土脸地跟在叶露身后出了警局,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去。”叶露只感觉一股火在心里熊熊燃烧。见赵伟杰低头不说话,怒火更甚,挥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背上。  “有话好好说,别生气。”苏简握住叶露的手,安抚地拍拍她。  “你到底想怎样?还要我给你收拾几次烂摊子,你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两岁,做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动脑子想一想,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现在出息了啊,挑衅,打架,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既然有本事惹事,怎么就没有本事摆平?”叶露不满地质问。  赵伟杰仍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叶露还要再说,被苏简制止住了:“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先带他去看看医生吧,看这样子应该伤得不轻。”  “干脆打死他算了。”叶露哼了一声,但还是带着赵伟杰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这时,铃声响了,赵伟杰接起来,说了几句话之后挂断电话,对叶露说:“妈来了,现在在车站。”  一行人来到车站接叶妈妈,叶妈妈一看到赵伟杰鼻青脸肿的样子,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摸着他的脸不停地问:“小杰啊,你疼不疼啊,这是怎么弄的啊,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叶露不耐烦地皱眉,说:“能怪得了别人吗?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叶妈妈抹了把眼泪说到。  “这里人多,先回去再说吧!”苏简摸摸叶露的脑袋。  “这位是?”叶妈妈这才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苏简。  “这是姐的男朋友。”叶露正想说是朋友,冷不丁赵伟杰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叶露气恼地说。  “阿姨好,有事回去再说吧。”苏简说到。  苏简将三人送到叶露原先租住的地方,低头吻吻她的额头说:“好好说。别生气,气坏了我可会心疼,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就和我说,知道吗?”见她点头,这才开车扬长而去。  叶妈妈先给赵伟杰处理好伤口后,握着叶露的手:“露露啊,妈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