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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作品:《 诺以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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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的军训很快结束了。    文学院在最终的比赛中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绩,李教官和段世楠对此都很满意。当学生们还都坐在那里高兴地鼓掌时,全体教官突然被命令紧急集合,登上一辆校车,离开了。    尽管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一起流着汗训练,一起笑着唱歌的记忆烙印在脑子里,此刻却没想到,还来不及说再见,就已是离别。    女生们有的忍不住掉眼泪,男生也觉得遗憾,一张合影都没有,假如日后再见面,谁还能记得谁?    各院的辅导员也及时宣布了放假的通知。虽然不舍,但教官毕竟都已经离开了,于是不知愁滋味的学生们又沉浸在放假的喜悦之中,毕竟从开学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有的学生大概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么久吧。    诺诺提前给秦丽打了电话,告诉她演唱会的事。秦丽说开学这么久都没见面,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就当是两个宿舍聚餐了。    诺诺征求室友意见,大家都说可以。    “明天上午前两节我们还有课,你们九点半到文综楼107门口等我们吧。下了课我们直接出发,顺道带你们逛逛。”秦丽说。    诺诺记下时间和地点,“那明天见”。    司徒臻和陈淑仪也都给父母打了电话,说要看演唱会,这三天假期就不回家了。    “诺诺,你也给小允打个电话,要不然你放假不回家,他会担心的。”陈淑仪提醒诺诺。    再次感叹她对自家老爸的“别有用心”,诺诺淡淡地说:“不用了。他和爹地现在在法国呢,一个小时前刚通知我,要么呆在学校,要么飞去法国。”    “是吗?在法国哪里?”司徒臻有些羡慕,“我也想什么时候一家三口去一趟,只是老爸一直都好忙。”    “枫丹白露。似乎是爸爸想去看什么画。”    汗,相比于自家老爸,诺诺的爸爸真是逍遥自在。    司徒臻嘴角抽了抽,看林莎莎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忍不住问:“莎莎,你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吗?别让他们担心。”    “他们才不关心我的死活。”林莎莎头也不抬地说了句,继续写。    诺诺一听,看司徒臻——怎么办?    司徒臻摇摇头——别再说了,不然她更难受。    突然,陈淑仪惊呼,“哇,枫丹白露的景色这么好?”    诺诺和司徒臻回头,就看到她正欣赏着电脑上的照片,蔚蓝的天,墨绿的草坪,富丽典雅的皇宫,确实是美景。    “诺诺,让小允多拍些照片回来。”陈淑仪回头对诺诺说。    他大概没时间吧。诺诺心想。    “以后咱们是不是也要来这栋楼上课?”陈淑仪看着眼前十二层高的楼说。    司徒臻目测了一下教学楼的占地面积,“作为教学楼来说,它确实大了太多。”    “应该会有电梯吧。”诺诺打开手机看时间。“现在九点十分,我们来早了。”    “那我们只好提前熟悉一下学习环境了。”陈淑仪提议说。    “也好。省得以后找不到教室。”司徒臻同意。    林莎莎从包里拿出本书,“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诺诺看了一眼那本书的封面——大学英语。    “你太夸张了吧?这么用功。我现在看到书就头疼。”陈淑仪表示不能接受。    于是三人参观教学楼去了,留林莎莎一人坐在台阶上看书。    “请问,107教室在哪边?”    林莎莎头也不抬地回答:“进大门右拐,走到尽头在左拐上楼梯就到了。”    “谢谢!”    因为他声音太好听,林莎莎终于忍不住抬头,“不客气……”    好漂亮的男生!    男生迈开步子进了教学楼。而林莎莎却再也没心思看书了。    诺诺她们回来的时候,她的书还停留在最初的那一页。    她们走到107,林莎莎才意识到刚才的那个男生应该也在这个教室。    “怎么还没下课?都九点四十了呀。”陈淑仪看看表说。    到九点五十的时候,教室的门才打开,学生陆陆续续地走出来。    “对不起。等很久了吧。”秦丽抱歉地说。    她身旁跟着三个女生,都好奇地打量诺诺,又说今天她们班转来一个新同学。    “转学?”诺诺奇怪,大学还有转学这回事吗?大概是交换生吧。    “不可思议吧?”秦丽神秘兮兮地说,“更不可思议的在后面呢。这个学生是从美国商学院转过来的,今天的老师就是跟着他从美国回来的。昨天我在院长办公室听说,跟着他过来的一共有十六个教授,就是为了来中国继续教他。而且美国商学院院长发来邮件,说要和我们院共同培养这个学生,到时候毕业证由他们和咱们N大共同签发。”    “这么厉害?”陈淑仪惊讶。“何方神圣啊?”    秦丽的一个室友手一指,“喏,就是那位帅哥”,随即又感慨,“男生长成他那个样子,真是造孽呦。”    司徒臻不解,“他长得很奇怪吗?”    “怎么可能?”林莎莎急忙地说。    陈淑仪还没看清那男生的长相,就问林莎莎,“你这么激动干嘛?莫非你认识?”    众人也都一脸期待地看她,林莎莎摇摇头,“他刚才找我问路来着。”    秦丽的室友都失望,“认识的话还指望你给我们介绍呢,我们院的女生现在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还打赌谁能和他说第一句话就奖励五百块钱呢。”    诺诺指着林莎莎,“那这钱不是该给莎莎吗?”    “这哪儿算啊。”    陈淑仪还在好奇对方的长相,“他怎么还不出来?也让本姑娘见识一下嘛。除了诺诺家那俩妖孽,我还真不信世上还有第三个。”    诺诺伸手掐她,“你说谁妖孽呢?”    于是八个女孩就站在教室门口等“妖孽”出来。    秦丽和诺诺趁空给她们彼此介绍了一下。原来说那男生妖孽的女孩叫董雪,提打赌这件事的那个叫刘芬芳,另一个叫吴夏雨。    “我爸爸姓吴,我妈妈姓夏,我出生那天真好下着雨,就有了这么个怪名字。”吴夏雨笑嘻嘻地说。    “喂喂,妖孽出来了。”董雪小声提醒众人。    其实用不着提醒,因为教室里就剩下了两个人——那个男生和一个外国人。    两人边走边聊走出来,见门口八个女孩虎视眈眈地看他们,也都一愣。    陈淑仪心想,还真有第三个妖孽啊。    司徒臻也暗叹这男生长得太好,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无论是五官,还是身形,若非要找出瑕疵的话,就是瘦了点。    诺诺则有些惊讶,怎么是他?    林莎莎心里打鼓,他会不会认出我?会不会和我打招呼?我要先开口吗?    八个女孩谁也没意识到现在这种情况有多尴尬?就那样站在那里。    男生扭头对那个外国人说了些什么,那人就先走了。    “嗨,诺诺。”男生微笑着走到诺诺面前,“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诺诺点点头,“你好,程嘉言”。    某养生菜馆包厢里    “你老实交代!”陈淑仪眯着眼睛用手指着诺诺的鼻头。    拍开她的手,诺诺无力地说:“说了多少遍了,我和他就是报到的那天认识的。也不算认识,就是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你的艳遇还真多哦。”陈淑仪坏笑着说,“兰亭一个,程小妖一个。”    “程……小妖?”诺诺张大嘴巴。    其他女孩也都不解。    “嗯。你家那两个是大妖孽,这个是小妖。道行不高。”陈淑仪耐心解释。    “都说我家那两位不是妖孽了,你还说!”诺诺不满,“我就不信在爹地面前你也敢这么说。再说了,我爸爸怎么算妖孽了?”    “爹地?爸爸?”董雪不解地看向诺诺。    司徒臻急忙说,“哦,就是诺诺的爸爸和干爹”。    秦丽也急忙点头,随即对诺诺使眼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莎莎看到这一幕,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大家吃饭吧。”    之后众人开始动筷,毕竟都是女孩子,吃饭时都安安静静,也不怎么说话。    饭后秦丽说带她们去逛街,她们宿舍的人似乎都有要买的东西。    “为了演唱会,我得去买套漂亮衣服。”陈淑仪说。    诺诺一听,拿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一张卡,问秦丽:“S市有诺伊思商场吗?”    “有啊。那是本市最大的商场。我们去那里吧。”    司徒臻好奇,“诺诺,你那是什么卡?”    诺诺递给她,“一种会员卡吧。不太清楚,前两天爹地寄过来的,说是可以打折。”    半小时后众人知道了诺诺所说的“打折”是什么意思。    陈淑仪最终挑了一件Chloé白色蝴蝶结饰连衣裙,高雅又性感。但价格……众人都觉得她在烧钱。    “学生穿这个牌子的衣服,会不会太奢侈了?”秦丽提出自己的观点。    陈淑仪点点头,“了解。不过为了明天的演唱会,豁出去了。”    付款的时候,诺诺将那张卡递给收银员。收银员刷了一下会员卡,又刷了衣服的条码,报价:“79元”。    “什么?”    陈淑仪又拿起衣服看看,“不会是山寨货吧?那我可不能要。”    林莎莎拿起衣服的标牌指给陈淑仪看:¥10,073RMB    吴夏雨拿出手机扫条形码,出来的也是这个价格。    秦丽向收银员确认:“真的只要79元吗?”    收银员白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地点头,“是的。”    董雪说:“不会是系统坏了吧?不是有那种情况吗?银行卡里只有一百块,却能从ATM机上取出几万。”    诺诺心想要是Clare知道自己设计的衣服卖这个价格,大概会吐血吧。她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种卡是爹地用来刺激爸爸消费的。“淑仪,付钱吧。”    陈淑仪点点头,她相信诺诺。    司徒臻把诺诺拉到一边,“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爹地没说,就说买东西会便宜些。”    便宜……些?司徒臻大致明白了。叮嘱诺诺说:“一会儿把那张卡收起来,别再让其他人用了,知道吗?”    “没关系的。能便宜买干嘛要买贵的?”诺诺知道司徒臻是为她好,不过她还是有分寸的。    司徒臻没说话。    诺诺拉起她的手说:“小臻,我了解的。你是怕以后会有人目的不纯嘛。放心,我会注意的。再说不是还有你、淑仪和莎莎嘛。”    司徒臻心说你个笨蛋呀,就是要提防林莎莎。转念一想,也没什么证据,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陈淑仪最终买了那件衣服。诺诺和司徒臻为了试验那张卡的详细用途,就选了秦丽打算买的平板电脑,标价4300,刷卡结果是43元。    “太离谱了。”秦丽惊讶地说。43块钱连一个平板电脑的外壳都买不来。    董雪她们也奇怪,“诺诺,你那张卡到底打几折呀?”    “我找时间问问我爹地吧。”    秦丽觉得不能这样买,但是诺诺说既然卡都刷过了,就买了吧。    陈淑仪说:“诺诺,如果到时候要Angelo补钱,你可得告诉我。到时候我把钱还给你。”    “就是就是,记得要告诉我。”秦丽急忙说。    “嗯,我会的。那我们现在去把你们要买的都买了吧。”    吴夏雨、刘芬芬和董雪都有些犹豫,毕竟她们刚和诺诺认识,不比秦丽是诺诺的老朋友,更不像陈淑仪,是她的室友。    司徒臻不忍扫诺诺的兴,就对三个女孩说:“到时候你们也补差价不就好了。”    于是几个女孩都去挑自己要买的东西,吴夏雨买了条床单,刘芬芳买的是台灯,董雪买了床上放的小桌子,林莎莎买了笔记本电脑。    司徒臻没什么要买的,而且她心里对林莎莎买笔记本电脑的事情有些不满,不过没说什么。    诺诺买了个一人高的泰迪熊。    几个女孩终于发现了一些规律:标价超过一百的,不管多贵,都会折成一百元以内的价格;标价未超过一百的,都要付原价。    “好神奇的会员卡。怎么设定的程序?”司徒臻很好奇这张卡背后是怎么设定那些折扣价的。    商场的监控室里,康锦辉向程嘉言抗议:“你把我叫来,就是看你家宝贝逛街购物的?”    程嘉言冷冷地说:“我就不信你没看出别的。”    “哎呀,这有什么?谁身边的朋友不分个三六九等啊,皇帝还有几个穷亲戚呢。”康锦辉吊儿郎当地说。    “就当做了慈善。”程嘉言冷冷地说。    康锦辉拍拍眼前的监控设备,“这些都是你设计的哦?”    “你有意见?”    康锦辉撇撇嘴,“嘉言,你吃的□□一定要朝我爆吗?我只是感慨一下设备精良,居然能在查监控的时候过滤其他声音,只听想听的。”    “那个人这样要求的。”程嘉言依旧冷着一张脸道。    “那张卡也是按那个人的要求设计的?”    程嘉言没回答。但康锦辉知道是的。    看看屏幕中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康锦辉坏笑着趴到程嘉言耳边轻声说:“你要不要过去偶遇一下?”    一把推开康锦辉,程嘉言用手揉着发红的耳朵,“你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嘛?”    康锦辉哈哈大笑:“嘉言,你怎么这么单纯?该不会你对这种事一窍不通吧?”    “哪种事情?”程嘉言不解地看笑得快岔气的康锦辉。    这下,康锦辉笑得更厉害了。“啊,肚子疼……太好笑了……”    程嘉言知道他在笑自己,却不知他为什么笑,生气地说:“你笑够了没?有什么好笑的?”    见他发火了,康锦辉识趣地忍住笑,食指抹了抹眼角的泪,靠近程嘉言准备和他咬耳朵。    伸手推挡着他,程嘉言用另一只手摸摸鼻子,眼睛看向别处,“你要说就说,干嘛神神秘秘的?”    康锦辉死咬着嘴唇才没笑出来,拉过他的手在手心写了字,“关于它的事情,你一点都不懂吗?”    程嘉言反应过来那是个什么字,赶紧甩手,“你……”半天说不出话来,脸变得通红,耳朵更是红得快滴血了。    康锦辉见他这个样子,长叹一声,“舅舅大概是拿你当女儿养的吧”,拍拍他的肩膀,“走,回去让我教教你。”    枫丹白露的诺伊思商场里,诺允不断地往购物车里扔零食,“零食居然免费耶,要多买一些。”    推着购物车的郁梓铭无奈地说:“都告诉你了,只要拿着那张卡,任何时候零食都免费,你也不用全买了吧。”    诺允撅嘴,“可是我怕过几天这卡会失效呀”。    郁梓铭摸摸他的头,“不会的”。如果这卡敢失效的话,那臭小子就等着哭吧。    “那我挑几种爱吃的多买一些,我们看电视的时候吃,好不好?”诺允像小猫一样仰着头和郁梓铭商量。    郁梓铭点点头,“随你喜欢”,看着诺允开开心心去挑零食,心想找臭小子设计这种购物卡果然是对的。以前宝贝就是太节俭了,都不让自己送他太贵重的礼物。以后就拿着卡陪宝贝过来买,那样的话他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吧?臭小子果然有能耐。    “阿嚏!阿嚏!”S市郊的别墅中,正盯着电脑补习某些知识的程嘉言忽然连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的康锦辉佩服地说:“你可真行啊。别人看这些都口干舌燥,全身发热,你居然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