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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神医

作品:《 凡人江湖却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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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邪顺路打马狂奔,白常带人在后猛追。山路本来就难行,又下了雨,马蹄溅起的泥水四处飞溅,弄得每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可谁又顾得上这些。三邪本来骑马就不行,一路跌跌撞撞,几次都差点掉下马来。如今听得后面马蹄声起,知道有人追来,心下里更是着急。

常言道,忙中出乱。三邪一急,越发催促马快跑,三人本就不怎么会骑马,马一快,路又滑,马蹄就不稳。在一个拐弯处,马一个趔趄,伏在马上的狗剩先被甩了下来。笑不够一看,忙纵身下了马,睡不醒和病不死带住马,也都跳了下来,向狗剩奔去。

不想狗剩这么一甩,人竟然醒了过来,三邪大喜。狗剩身上沾满了泥水,笑不够扶着他道:“大哥,你醒了?”

狗剩抬眼四望一下,道:“这,这是在哪里?”

笑不够道:“是在去药王山的路上。”

“药王山?”狗剩疑惑。

笑不够说:“是啊,你和白可恭比武受伤昏迷,咱们要带你去药王山找孙神医医治。不想白云庄和金刀堂的人要找咱们的事,幸亏遇到了花弟……”

笑不够简要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狗剩道:“谢谢,谢谢几位哥哥。我浑身没劲,胸口又感到郁闷,实在,实在不能行走……”

笑不够道:“不怕,咱们有马。”

可待回头看时,那几匹马早已没了踪影。原来三人根本就没拴马,那马本不是他们的,三人一离开,三匹马便掉头往回跑了。此时身后马蹄声起,似已到了近前。笑不够忙扶起狗剩,道:“我背着你,咱们赶紧先找个地方躲一下。”

当下笑不够背着狗剩,睡不醒和病不死断后,几人向旁边一条沟壑跑去。白常带人在后面追赶,突然发现三匹马沿路跑来,马上却没有人。仔细看看,正是被三邪抢去的马。见马自己跑回来,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白常派人收了马,继续向前追赶。

等追到拐弯的地方,发现一片杂乱的脚印,再往前既没有了马蹄印,也没有了人的脚印。白常估计三邪几人就在附近,下马查看一番,发现一行通往沟壑的脚印。他一挥手,让众人都下马,留下两个人看守马匹,其他人跟着他进沟壑找人。

三邪带着狗剩正沿着沟壑前行,突然出现一伙村民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边跑还边有人喊:“快跑呀,妖怪来了,妖怪来了……”

几人甚是惊异,见那人群中有个道士,笑不够放下狗剩,让睡不醒和病不死扶着,他一伸手从人群中抓住那个道士,问道:“什么妖怪,哪里来的妖怪?”

那道士见三邪模样怪异,先是一惊,道:“跑,快跑吧,蛇,大蛇。”道士一边说,一边狠命挣脱了笑不够,跟着人群向外跑去。笑不够感觉有些好笑,蛇有什么可怕。北方蛇少,大多数人见了都怕。不过北方的蛇大多都无毒,说到害怕,也不至于怕成这样。说什么大蛇,蛇能有多大?

笑不够摇摇头,正准备背上狗剩,突然就听得一阵风起,伴随着巨大的刺刺啦啦的响声,沟两边的树木也不停地抖动起来,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什么撞击的。几人甚是纳闷,抬眼望去,就见一物正沿着沟壑向几人游来。渐渐的几人的眼睛都睁大了,蛇,那物竟然是一条蛇,真的是那道士说的大蛇。这蛇竟有水桶粗细,浑身清灰色,两只眼睛有碗碟大小,那蛇芯子犹如婴儿的红肚兜一般,忽闪忽闪晃动着,向三邪他们扑了过来。

原来附近村民的家畜经常莫名其妙地就丢失了,有一天夜里有村民发现有个怪物从村里跑了出去进了山。后来村民便怀疑是不是得罪了山神什么的,所以受到惩罚,家畜才被摄走了。于是村民出资请了道士,在山里祭拜赎罪,哪里想到会是条大蛇。村民又哪里见过这么大的蛇,都以为是蛇成精了,这才一路惊奔,大喊妖怪。

那蛇突然看到三邪和狗剩几人,似也是一愣,心说:“咦,奇了怪了,这几个人待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跑?”

那大蛇昂着头,盯着三邪他们。三邪他们此时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妈呀,怎么办,这蛇是要成精啊,这么大!笑不够悄悄向睡不醒和病不死摆手,要他们带狗剩先走。狗剩颤声道:“你们快走,别,别管我。”

那蛇慢慢地向三邪他们逼近,笑不够手里握着匕首,睡不醒和病不死扶着狗剩慢慢向后退。而此时白常带着人也来了,他们听那些村民说什么妖怪,什么大蛇。妖怪自然不信,至于大蛇,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大蛇。在他们想来,村民们多是大惊小怪,大蛇能有多大,小孩胳膊粗的也就是大蛇了。

那成想,等白常带人看到三邪他们时,也看到了那条大蛇,这真是大蛇啊!白云庄的人,个个心里发颤,有人道:“管,管家,怎,怎么办?”

白常心里也紧张,可他却故作镇静地说道:“别怕,前面有人替咱们挡着呢,慢慢往回退。”

白常退字刚一出口,白云庄众人便呼啦一声扭头便跑。白常开始还故作镇静,这会一看,那还顾得身份,身形一晃,三下两下蹿到了最前面,带头跑出了沟壑。白云庄的人这一跑,惊动了大蛇。那大蛇往前一窜,张开血盆大口就向笑不够扑来。

笑不够身形一晃,上到一棵树上,那蛇唰一下竖起身子,张口再扑。笑不够又一下蹿下树,一个翻滚,向蛇尾跑去。那蛇一扭身,蛇尾一摆,一下卷住了笑不够。笑不够抬手用匕首狠狠在蛇尾划了一刀,蛇吃痛不过,尾一松,笑不够趁机再一翻滚,向沟壑内跑去,他要把大蛇引开。

那大蛇吃了亏,自然不放。笑不够在前上蹿下跳,大蛇在后蹿上蹿下,紧追不放。沟壑外,花肖已赶到,他是遇到路上惊慌的村民询问才知道来到沟口,金贵阳和白玲带人也紧跟其后追了来。因沟中出了状况,众人也顾不得打斗。白玲听说沟中有水桶粗的大蛇,甚是想目睹一番,无奈心里胆怯,也知道金贵阳和白常他们肯定会阻拦不让她进沟的,只好站在沟口,向里张望。

花肖知道三邪他们在沟里,放心不下,一晃身形进了沟。几个起跃便看到了睡不醒和病不死,两人正扶着狗剩却不肯离开,他们既要护狗剩,又放心不下笑不够。见花肖赶到,两人心里一松。花肖见那大蛇和笑不够斗的正紧,也顾不得和他们打招呼,挺剑扑了过去。

笑不够在地上来回翻滚,得机会便在大蛇身上刺上一匕首。那大蛇极其恼怒又狂躁,张口要吞笑不够,无奈笑不够身子灵动,卷把也卷不住。大蛇不断地窜来窜去,击撞的树木来回晃动,唰唰作响,犹如刮飓风一般,飞沙走石。

笑不够其实体力早已不支,硬憋着一口气在和大蛇拼斗。此时他突然就觉头一晕,感觉身子被掏空般,劲力皆无。那蛇此时已窜到近前,身子一拧,缠住了笑不够。笑不够顿觉呼吸不畅,胸口异常憋闷,人越发昏昏沉沉,没有了还手之力。

花肖见状,一个纵跃,挥剑直刺大蛇。那大蛇身子倒也灵异,一晃竟躲开了这一击。花肖手腕一抖,那剑一弯,终还是刺中了蛇身。那蛇吃痛不过,不但没有松开笑不够,反而越勒越紧。花肖再次跃起,手腕抖动,向那蛇的七寸处刺去。那蛇扭头张口,竟然向花肖喷出一股液体。

那液体腥臭之气极其难闻,花肖大惊,一个翻身匍匐在地,才躲了开去。那蛇因缠着笑不够,行动不便,和花肖一斗,身子不免一松,笑不够倒能喘息一下。这会蛇又收紧了身子,笑不够又是窒息难耐,死亡的感觉便涌了上来。

花肖心里也甚是着急,自己这蛇形剑法,难道遇到真蛇就不灵了?他随地一滚,一剑刺到蛇身上,然后再一滚,又刺一剑。他的剑本就窄细,而且锋利,因刺不中蛇的要害,蛇只是感到疼痛,反而越发收紧身子。花肖跃起,试着拽了一把笑不够,那里又拽得动,那蛇却张口向他咬来。

蛇这一动,身子便松了些,笑不够才又能缓口气。花肖挥剑去削那蛇头,那蛇头一缩,竟然又躲了开去。看到那蛇眼睛,花肖心里一动。他跃上一棵树,拽了一根树枝,从树上凌空而下,先用树枝向蛇击去。那蛇果然一躲,花肖趁此一剑刺出,正中一只蛇眼。那蛇吃痛不过,身子扭曲,花肖趁此救下笑不够,几个翻滚躲在一边。

那蛇还在不停地翻滚,低矮的灌木已被它压扁,高大的树木被它撞得东倒西歪,树叶纷纷落下。那蛇并没有逃走的意思,窜来窜去,似在寻找花肖,要进行报复。花肖和笑不够躲在一丛灌木旁,抬眼望着,却一动也不敢动。笑不够这会缓了过来,但人却是难以动弹,躺在那里慢慢调息。

那蛇突然窜起,张着一只独眼四处张望,一下就看到了花肖,立刻便扑了过来。花肖忙把笑不够向旁边推了一把,随手抓起一把泥土,跃起身,手一张,泥土向蛇头打去。那蛇头一摆,躲了开去。花肖趁此一脚蹬在树上,借力凌空而起,随手再扯了一根树枝,依葫芦画瓢,像先前一样,先用树枝攻向蛇头。

没想到,这次那蛇却没有躲避,不但没有躲避,而且张口把树枝给吞了。花肖想刺它另一只眼睛的计划落空,只好挥剑横削。那蛇头一缩,蓦然又喷出一股液体来,花肖人在半空,又刚挥剑出去,无处借力,为躲那液体,只好硬生生摔了下来。那蛇就势一卷,把花肖缠住了。

那蛇的缠绕力太强大了,花肖顿感气息一闭,难以呼吸。他右手握着剑,见那蛇张口要吞他,忙一剑刺出,蛇嘴里中了一剑,当下痛得翻滚起来。花肖被带着一起滚动,五脏六腑像是要喷出来了一般。

花肖平息静气,尽力保持气息流畅。在蛇翻滚的过程中,他不断用剑刺蛇身。只因这蛇太大,他的剑又太窄,刺的又不是蛇的要害,只是增加了蛇的疼痛,一时半会却要不了蛇的命。那蛇似要取花肖性命,不断收缩肌肉,但毕竟它受了伤,每收缩一次肌肉,就疼痛一次,一疼肌肉不免又要松一下,因而花肖一时半会还不至于被勒死。

不过总被这样缠着,脱不了身,也不好受。花肖突然灵机一动,手腕一抖,剑直刺进蛇身,他并没有拔剑,任那蛇翻滚,直到剑没入剑柄他才往起一拉。他的剑窄而锋利,这一拉一下就把蛇肉切开了。那蛇折腾的更欢,花肖紧握着剑,手腕一斗,又是一剑刺入,一拉,如此数番,蛇身上有一段就变成了一截一截的肉块,但肉块没有掉下了,和蛇身还连在一起。那蛇更加疯狂地折腾起来,但折腾的劲力却愈来愈小,后来终于不动了。

花肖躺在蛇身上,大口喘着气,经这一折腾,他已累得筋疲力尽。缓了好一会,他才起身,去找笑不够。此时笑不够躺在乱草丛中,花肖上前扶起他,两人身上都弄了一身泥水,衣衫已不成样子。笑不够似乎并没有缓过来,仍然喘息不停。花肖扶着他,找到睡不醒、病不死和狗剩他们,狗剩他们见二人无事,这才放了心。

这会狗剩才和花肖正式见了面,狗剩身子虚弱,笑不够也不怎么好,金刀堂和白云庄的人又都等在沟口,几人暂时没有出沟。花肖用剑划破大蛇的肚子,取出了蛇胆。那蛇胆竟有鸡蛋大小,花肖把蛇胆分了,几人忍着苦涩,闭气吞服了蛇胆。

蛇胆不但能祛风除湿、清热明目之功效,而且还能增加免疫增强体质。几人休息了一会,体力都有所恢复。但是五人中,狗剩还是不能自己行走,笑不够虽然能走,但基本不能动武了,睡不醒和病不死勉强能自保。若是花肖一人,自然不会惧怕金刀堂和白云庄那些人,如今他一人要护多人,一旦动手,怕是顾不过来呀!

花肖眉头皱了皱,在想如何离开的办法,却听得附近草丛里一阵响动,他一惊,一跃而起,挺剑在手喝道:“什么东西?”

就见草丛中爬起一个乡民,已经成了泥人。那乡民一见花肖他们跪下就磕头,道:“大侠,英雄,不要杀我……”

原来这位乡民被大蛇追赶,没能逃脱,趴在草丛里一动不敢动,却把花肖和笑不够斗蛇的经过看了个遍。这会见大蛇已死,才仗胆慢慢爬了起来。花肖见乡民害怕,收起剑说:“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那乡民这才爬了起来,花肖说:“你快去找乡民们来分蛇肉,这么多蛇肉够你们吃上几顿了。”

那乡民连连致谢,转身要走,花肖却又喊住他,道:“这条沟壑,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那乡民想了想,道:“有,再往里走,右手有一条小道,翻过一道山梁下去,有一个小镇子,不过这条小道不太好走,平时也没怎么有人走。”

花肖点了点头,告诉乡民先不要出去,等一个时辰后,再走。那乡民见花肖他们杀了大蛇,把他们当神明一般敬重,花肖的话自然不敢不听。当下花肖背了狗剩,睡不醒和病不死搀扶了笑不够,几人相跟着向沟里走去。

2

走了约顿饭功夫,果然发现右手有一条小道,只不过因为刚下过雨,小道十分湿滑,几人走的相当艰难。大约一个时辰后,几人终于翻过了山梁。下到山下,就发现不远处有个小镇。几人进了镇子,因为身上都沾满了泥水,三邪模样又怪异,不免引起了众人的关注。他们不敢在镇上多待,寻了一家店铺买了衣衫换上,又雇了两辆大车,向药王山赶去。

白常他们站在沟口,只见沟内树木晃动,声如雷动,心想狗剩他们会不会被大蛇吃了?要是这样,倒也少了麻烦。约莫半个多时辰,沟里便再无动静,可白常他们还是不敢进沟里去。又等了好长时间,才见一乡民出来,众人倒是惊异,白常问那乡民沟里的情况。

那乡民听了花肖的话,等他们走了后,待了好长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才出来,没想到沟口还有这么多人。他想反正蛇肉也多,不怕他们分,便道:“快进去吧,大蛇已经被杀死了。”

众人一听蛇死了,那金刀堂的人不曾见过大蛇,都抢着去看稀罕。等众人到了沟内看到大蛇,一个个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妈呀,这蛇咋这么大呢?这一口还不吞下个人?白玲也惊得直咋舌,蛇她就没怎么见过,何况这么大的蛇。

白常因先前已经见过了,此时倒不怎么惊异。金贵阳虽然也吃惊不小,但却不像其他人那么大惊小怪。他和白常寻找狗剩他们,却没有发现几人的踪迹。直到那个乡民带其他乡民来分蛇肉,一问才知道狗剩他们早就离开了沟壑。想想这会追怕早已迟了,也只好作罢了。

傍晚时分,花肖他们到了另外一个镇子,此地离药王山已不远,几人便在镇子上歇了。第二天,吃过早饭,继续赶路。中午时分,一行人到了药王山附近,几人谁都没有见过孙神医,一路打听着到了药王山下。

见路边地里有一老者在除草,花肖便下了车,向他打问孙神医。花肖道:“老汉叔,你知道孙神医住在哪里?”

那老者抬起头,看年纪有六十多岁了,颌下飘着几缕胡须,古铜色的脸上,却满是鄙夷之色。他看了看花肖,道:“你这娃儿倒长得俊俏,我老汉今年六十多了,都能当你爷了,你却叫我老汉叔,你该叫我老汉爷才对。”

花肖脸微微一红,道:“老汉爷,你知道孙神医住在哪里?”

那老者说:“世上那有什么神医,神医都是骗人的。”

言罢老者只顾低头锄地,不再搭理花肖。花肖被晾在一边,甚是尴尬,心道:“这老汉也是怪,嫌我叫他叔,我都叫他爷了,咋还是这样?”

无奈,花肖又道:“老汉爷,孙神医……”

老者抬手打断花肖,道:“要找神医,到前面镇子上去。”

老者用手往前指了指,花肖不再言语。他觉得这老者挺讨厌的,骗他叫了爷,对自己却这样。当下回到车上,让车夫把车赶到前面镇子上。那老者抬眼望着离去的车辆,摇了摇头,自语:“人人都想找神医,哪有什么神医?所谓神医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老鼠,偶尔治好一两个怪病,便被奉为神医,狗屁!”

花肖他们来的镇子上,经人指点,来到了“神医堂”。这神医堂几进出的房子,前面临街的几间房做了医堂,后面的房子应该是住人的地方。花肖他们刚把车赶到门口,就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人神情肃穆,面色凝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走到两辆车前,因为狗剩和笑不够分别躺在两辆车上,他就绕着两辆车转了一圈,看了看两人。

花肖和睡不醒、病不死都下了车,那人转了一圈后,看了看花肖他们,道:“你们是来看病的吧?这两个人病得可不轻啊!”

花肖道:“你,你就是孙神医?”

那人连连摆手说:“在下姓孙,神医虚名,虚名而已。”

话虽这样说,那人脸上却全是得意之色。他看了看花肖,道:“这两人病得不轻,可得不少诊费。”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道:“少说也得一百两银子。”花肖一听,颇感为难,他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子。狗剩一听,忙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道:“花肖,给,我这里有。”

花肖拿过来一看,刚好是张一百两的银票,便给了那男子。那男子接过银票辩了辩真伪,揣了起来,回头喊道:“翠儿,翠儿——”

喊了两声从屋里跑出一个十六七的姑娘,这姑娘穿了一身花格子衣衫,一副村姑打扮。姑娘脸堂粉白,眼睛清亮,闪着灵动之光。虽是春姑打扮,却掩饰不住靓丽的风采。这姑娘一出来,先看到了睡不醒和病不死,见两人模样怪异,先自一愣,等看到花肖时,又是一愣,这男子,咋张这么俊呢?

姑娘目光快速从花肖三人脸上扫过,又看了看车上的狗剩和笑不够,冲男子道:“大,咋了?”

男子说:“收拾两间房子出来,车上这两个人病得比较重,得住在这里治。”

姑娘应了声,转身又看了一眼花肖,才进屋收拾去了。那男子道:“这是我女子,翠翠。”

花肖点了点头,道:“孙神医,这病人……”

那人摆手道:“放心,放心,到了我这里,保证治好。只是除了诊费,你们住在这里吃喝拉撒……”

花肖忙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孙神医接过银子掂了掂,道:“你们可是五个人,这十两银子……”

花肖只好又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约有五两左右,递给孙神医,孙神医接了,道:“其实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收钱主要是让病人放心,好医诊费自然贵。好、好,快把病人搬进屋里去。”

笑不够被睡不醒和病不死扶着,花肖背了狗剩,清了车前,打发两个车夫赶车走了。笑不够和狗剩被安排在一间房里便与医治,花肖和睡不醒、病不死住一间房。那个叫翠翠的姑娘出来进去,总要看上花肖一眼,搞得花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孙神医看了看狗剩和笑不够的伤势,眉头皱了起来,道:“他们这病是怎么来的?似乎是内伤?”

笑不够道:“的确,的确是内伤,还请神医医治。”

孙神医道:“既是内伤,可不好医治,这诊费……”

他说着看了看众人,狗剩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孙神医,道:“这些够了吗?”

孙神医拿过银票一看,竟然是一张五百两的,心里大喜,道:“够了,够了,我这就医治。”他又把了把两人的脉搏,依然杂乱无章,看来内伤不轻啊。他立马开了药方,让伙计取药熬药,又在狗剩和笑不够几处穴位下了银针,进行针灸治疗。

诊治了三天,狗剩和笑不够似乎感到能好点了,狗剩也能下床走了,只是感到体力还是虚弱。孙神医说,没事,没事,再多养两天就好了。每天来找孙神医看病的人不少,孙神医交代下人熬药,叮嘱花肖他们每天按时给两人喝药,早晚再给两人针灸一番。

又过了三天,两人精神似乎好多了,但病情并没有多大改变。狗剩曾试着用了用功,根本不行,稍一动胸口就疼痛难忍。笑不够也是一样,睡不醒和病不死两人看起来精神也不好,不过两人一直也就这个样子,也没人太在意他们。

这天翠翠把花肖叫到一边,神秘兮兮地对花肖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花肖笑了笑,这翠翠自从他来到这里,整天没事找事,找他说话。因为她是神医的女儿,花肖不想得罪她,但他真得很讨厌被人缠着。这翠翠还总喜欢盯着他的脸看,问他咋长得这么好看,搞得花肖极不好意思。

今天她又要告诉花肖什么秘密,花肖不稀罕什么秘密,所以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听。翠翠不高兴了,撅起了嘴说:“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把秘密告诉给你。”

翠翠缠着花肖要名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花肖偏就不告诉她。花肖知道这次她又要拿什么所谓的秘密来骗他的名字,当下摇头道:“我不听你的秘密。”

言罢花肖转身就走,翠翠急地直跺脚,道:“这个秘密是关于那两个病人的。”看花肖没有停留的意思,翠翠接着道:“有人说,我大只能治好他们一半,这一半还是小病,另一半大病不治会要人命的……”

花肖站住了,他虽然有些不信翠翠的话,但还是扭头问:“这话是谁说的?”

翠翠却不理他了,转身就走。花肖在后面喊:“喂,这话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一定是想用这话骗我,好让我告诉你我的名字。”

翠翠并不回头,说:“反正人家说了,另一半病不治会死人的。”

“好吧”花肖拦住翠翠道,“我叫花肖,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话是谁说给你的?”

“我爷”

“你爷是谁?”

“我爷就是我爷”翠翠绕开花肖,欢快地跑开了,边跑嘴里还边念叨:“花肖,人长得俊,名字也好听,嘻嘻……”

花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姑娘,唉……

为了知道翠翠说的话是真是假,花肖只好找机会去寻翠翠。他把翠翠带到一个僻静处,问她:“你爷不在家吗,这么多天我怎么没有见过他?”

翠翠并不回答花肖,却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说:“花肖哥,你说你一个男人,咋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比我的脸都好看。你要是穿上女人的衣服,装扮成女人,肯定能迷倒一大片男人,嘻嘻……”

这还没怎么的,翠翠就开始套近乎,叫花肖哥哥了。她说着还用手去摸花肖的脸,花肖忙把她手拨开,道:“你都叫我哥了,现在该告诉我你爷在哪里了吧?”

“我爷?”翠翠这会好像才回过神来道,“你找爷干什么?”

花肖差点晕倒,说:“你不是告诉我,你爷说……”

“啊,对,对,是我爷说那病另一半不治会死人的,怎么了?”

翠翠忽闪着双眼,盯着花肖,似乎永远看不够似的。花肖道:“你能带我去见你爷吗,他好像不在家呀。”

“他本来就没在家”翠翠说。

“他在哪里,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他?”

“不能”

花肖道:“你一定在骗我,你爷又不是大夫,他咋知道他们得了什么病,你爷根本就没见过他们,你一定在骗人!”

翠翠一听就急了,说:“谁说我爷不是大夫,我大就是跟我爷学的医。反正这话是我爷亲口对我说的,你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