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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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市初中升高中的名额很少,竞争相当激烈,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的升学率,1974年9月,邱志诚却是以非常优异的初中毕业成绩和校级三好学生的身份顺利地升入了高中,被录取进了市里最好的高级中学的其中一所,和何蕊成了同年级的同学。
在读高中的时候,邱志诚和其他一些郊区及农村的学生是住校的,这些住校生不可能经常回家,有的同学甚至半年才回家一次,生活用品也是半年才回家拿一次的,对邱志诚这样贫困家庭的学生来说,两年的高中生活是很艰苦的。邱志诚家里只有一床很薄的旧棉被可以给他上学用,天不冷的时候,邱志诚还能凑合着用,但是到了冬天很冷的时候,这薄薄的旧棉被就不够了,多亏了与他一起进入这所高中的同班同学张大庆有一床很大、很厚的棉被,因此天冷的时候,邱志诚就和张大庆睡在同一个被窝里。另外,邱志诚平时只有少量的咸菜可以下饭,所以他有时候在下午放学之后到学校附近的一条河里及池塘里去捉个小鱼小虾,摸来一些螺蛳和一种叫做黄蚬的东西,拿到学校的食堂里去蒸一下当下饭的菜。然而,邱志诚觉得,这两年的高中生活则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青葱时光。
当时,这所学校的高一只有两个班级,薛济邦、何蕊、余光、孙建国、郭雅君、韩春梅、李玉强,秦亚鹏和王福军等分在了一班而邱志诚、张大庆、陈宇辉、商志雄、周颖、相世杰、梁淑敏和韩春兰等分在了二班。薛济邦是一班的班长,何蕊是一班的副班长,陈宇辉是二班的班长,而邱志诚是二班的学习委员。
刚进高中之时,邱志诚的个子不是很高,体质又差,体育方面很不好,因此,有的老师建议他多去参加体育运动。体育老师也很照顾邱志诚,有时候还让他跟着学校篮球队的队员们打打球,最后让他当了篮球裁判。从此,邱志诚平时也加强了体育锻炼,早晨去跑跑步,课余也打打篮球,特别是在高二的一次运动会中,他还自告奋勇地报名参加了难度比较大、没人敢报名的长跑项目,虽然他在比赛中跑了最后一名,但他还是坚持跑到了终点。事实上,这些活动对他体质的发展和提高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在他高中快毕业的时候,他的身高一下子上来了许多,成了班级里高个子男生之一,体质也有了明显的改善。
在高一第一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个文艺宣传队,由音乐教师吴美娟老师负责,学生利用课余时间排练节目,平时为全校师生表演,有时候也参加一些社会上的表演,同时还参加过几次市级和区级的文艺比赛,还得过奖。何蕊、邱志诚、薛济邦、张大庆、余光、郭雅君、周颖、梁淑敏、李玉强和韩春兰等是这个文艺宣传队的骨干,这些学生都是吴美娟老师从这两个班级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各有各的特点或者特长。
何蕊和邱志诚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就是发生在文艺宣传队成立会上。
那天下午,天下着雨,文艺宣传队的全体队员要在大礼堂二楼的一个活动室里集合,一起开会。
邱志诚是班级的学习委员,那天刚好有新的课本要领取,他要先去领取班级的课本之后才能去开会,因此,他去的时候已经有点迟了,但是还没有迟到。当时天下着雨,邱志诚没有打雨伞,他冒着雨跑着去大礼堂。活动室就在大礼堂的二楼,当邱志诚跑到大礼堂门口的时候,身体已经有点淋湿了,他便停下来躲躲雨。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女生也跑了过来,还差点撞到了邱志诚。邱志诚和这个女生目光对视一下,彼此报以一个微笑。可是,这个时候,邱志诚有些惊诧不已啊,他发现这个女生是他一生之中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啊。
这位女生就是何蕊。
原来,何蕊也帮她班里的学习委员领课本去了,开会也去迟了,她也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也没有打伞。
当时,邱志诚和何蕊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而是双双转身去活动室开会去了。
邱志诚和何蕊到集合地点开会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同学提前到了,他们就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分别坐了下来。坐下之后,邱志诚便习惯性地把全场扫了一眼,当他把目光扫到何蕊的时候,何蕊的目光刚好也在注视着邱志诚,四目相对之后,两个人的脸似乎都有些红了。虽然这目光的接触只在瞬间,双方都迅速地把目光移开了,但是,这瞬间的目光接触或许就像一道电光一样在他们俩的心中画出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邱志诚再也没有正视过何蕊一眼,何蕊再也没有正眼看过邱志诚,即使两个人碰面,他们也不会看对方一眼,而是千方百计地去回避对方的目光,顶多就是用眼睛的余光注意一下对方,而双方脸上都带着一丝微笑擦肩而过,形同路人。
高一的第一个学期里,何蕊和邱志诚在洗衣舞这个节目中有过合作,邱志诚饰演解放军的班长,何蕊饰演一个藏族姑娘,但那是集体舞,没有面对面直接交流的机会。
从高一的时候认识开始到高中毕业,何蕊与邱志诚真正的接触只有三次。
何蕊和邱志诚的第一次真正的接触是在高一的第二个学期。由于某个原因,有一次在两天后就要进行的演出中需要加演一个藏族歌舞节目叫逛新城,但是以前没有排练过这个节目,要演出就只有两天的课余时间来排练了。吴美娟老师觉得时间紧,难度大,就指定邱志诚和何蕊来演这节目中的父女。这样邱志诚和何蕊他们俩就进行了两天的单独排练,说是单独排练,其实其他的同学也都在同一个活动室里,都是在一起的。
然而,这给何蕊和邱志诚创造了一个面对面交流的机会,他们在排练中认真、投入,他们俩记性又好,节目很快就练熟了。
演出时,邱志诚和何蕊更是心领神会、配合默契,因此,他们俩的演出相当成功。
这次短暂的合作结束了,但是通过这次合作,邱志诚更进一步地认识了何蕊的美丽,觉得何蕊不仅美丽而且聪慧,而何蕊则第一次深入地接触这个农村男孩。
何蕊和邱志诚的第二次真正的接触是在高二的第二个学期。春天里的一个周末,文艺宣传队里的几位同学一起去郊游,在吴美娟老师的带领下翻山越岭来到一个风景非常秀丽的地方,那里背靠一座小山,山上主要是树林,山脚下是一块空地,现在的说法是湿地,而南面是一片广袤的田野,东面是一条小溪,小溪上面有一座很古老的石拱桥,西面是通往市区的公路,应该说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他们把学校的手风琴、口琴、二胡、笛子等乐器带来了,他们还带来了一些柴火、铝锅和食品,食品主要是面条、土豆、番薯、芋艿、青菜和咸菜等等。
整个上午,大家一起唱唱歌,跳跳舞,做做游戏,玩得很开心。中午的时候,他们又一起动手做午餐,有的负责洗菜,有的负责生火,有的负责提水,有的煮面条,有的烧土豆,大家忙得不亦乐乎。邱志诚负责烤番薯,他还把几个很大的芋头也烤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芋头烤熟了,因为芋头需要很旺的炭火而且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烤熟的,烤熟的芋头很香很好吃,芋头一烤好就被大家抢走了。不过很奇怪的是,邱志诚把最大、最好的那个为自己留着,其他同学想抢了去吃,他却死活也不给,可是当何蕊也过来要芋头时,不知怎的,邱志诚竟然把这个又大又香的芋头给了何蕊,这让何蕊很开心。就这样,大家一起吃了午餐,而且这顿午餐吃得很开心。
午餐后,他们又一起钻树林、爬山,直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才返校。
虽然何蕊和邱志诚没有单独的活动,也没有显得很兴奋或者很活跃,但是两个人心情还是很不错,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特别是两人面对面的时候。
回校途中,邱志诚一直走在最后面,后来何蕊竟然也放慢了脚步,和邱志诚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