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逢不易 让我们互相摆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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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您的第一面就明白,您就是救公主的人,如果您信任我,请给我一匹马,我在深夜潜入胡人队伍,把公主抢回来,您在城里接应我。我就好奇地问,你在这城里这么久,怎么就不用这招?他不慌不忙地回答:因为我并不信任他们,我就是把公主救出来,带到城里来,也会再被抢回去。但这次不同,公主到了这里就安全了,您一定能保护好她。要说这是激将法都行,我当时听了,一股英雄气立刻应运而生,立刻安排人给他找来一套胡服,和一匹优秀战马,等到夜深人静时,悄悄打开城门,二黄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我焦急地等了一夜,还不时派人上城楼观察胡人动静,对面一直很平静。过了一个白天,又是一夜,又过了一个白天,旁边人开始私下里唠叨,毕竟是胡人,会不会就此回去,不回来了。但我坚信,他一定会回来,那晚又等了一夜,我开始担心夜长梦多,胡人会不会在知晓我们的用意后,直接把公主转移了。天快亮时,我彻夜未眠,披衣在城楼下的院子里转磨磨,身旁时一直整装待发的士兵,忽听得尖利的号角声从远方传来,我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城楼,沿着城垛奔跑,看到东南方向,有五六骑马匹飞奔而来,胡人的营帐一阵烟尘,嘈杂,鼎沸,接着就有数十骑马匹尾随前方的那几个仓皇的身影,领头的那匹马上骑着两个人,隐约能看出坐在后面的是人是二黄,我立刻高喊快开城门,快,去接应他们。城门立刻打开,院内几十整装待发的兵士已经跃于马上,疾驰而去。我回身紧张地盯着前面的几个人,他们身后已经开始有密集的箭群逼近,有射的远的箭已经贴着马身飞过,我不禁为这几个人捏把汗,出城接应的人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这时就见一支箭射到了骑头匹马的人身上,后面的那个人浑身晃动了一下,向后倒去,但又很快稳住了身体,马匹速度慢了下来,落在了后面,其他几个骑马人立刻也慢下了速度,围在那匹马的周围,追赶的人越来越近,危急之时,接应的人开始边向前冲,边放箭,密集的剑阵使追赶之人慢下了速度,但又不甘,开始更频繁地放箭。我心急如焚,拉过旁边士兵身上的号角,大力吹了起来,突然而起的尖利号角声惊到了所有人,我们的人士气大增,对方暂时停下了追击,我边吹号角边示意鼓手,那年轻人立刻会意,下大力敲起来,立时鼓声震天,夹杂着尖利的号角声,在荒寂的大漠上空回荡,追赶的人被震慑,前面的人开始往后退,却被后面的头领拦住,后退停止了,却因摸不清阵势也不敢往前,暂时也忘了射箭,趁此当口,接应的队伍来到了那五六骑人马的面前,迅速保护他们回返,在那些踟躇不前的人们的目送下,很快进了城门。受伤之人是二黄,好在离得远,力道不大,又只是射到了后肩,所以没有性命之忧,坐在他前面的就是一身胡服的公主,因为他用身体的挡护而毫发无伤,别的几个人也都快成刺猬了,最后都坚持没有落马,现在还有两人没有醒来。”众人听完,不仅唏嘘,李德裕低头不语。石雄接着讲道:
“公主被抢进城,就像捅了马蜂窝,虽然这是事先想到的事,真的发生时,却也是万分险恶,万千彪悍兵士团团围住孤城,虽已事先就将险情快报送出,一时之间却也无以自救。乌介可汗派人传话,只要将公主送还,可以言好,当一切事情没有发生过,如若不然,定破城而入,烧杀抢掠,屠门灭城。城中百姓恐慌不已,竟有城中百姓德高望重之人前来哀求,献出公主,以保全城百姓的安危。我厉言拒绝,公主乃千金之躯,岂是某人说献就献,成为砝码之说。我积极备战,并焦急等待救援大军的到来,此时,二黄陪着公主来到了我的营帐,我慌忙出迎,不想公主不慌不忙地说了几句话,就好像在说和她无甚关系的事情一样:
事到如今,也只有两个办法了,不知将军可否听我一说?我心中一惊,立刻答道:
请公主速速讲来,我照办就是。公主说,
这第一嘛,你就把我速速交与他们,想那可汗也是一口吐沫一颗钉的汉子,定会不再为难振武城的百姓,也免我成荼毒百姓的罪人。我立时跪倒在地:
即使交上在下的性命,也定然不会让公主再去涉险,请公主再讲第二条是什么。她沉静一笑说,
那就请二黄代我讲一下吧。二黄也噗然跪在我的面前说道
我在此城也待了不少时日了,早已探得,此城下有一密道,可通到二十里以外,原是这里的富庶人家为自己留的后路,现如今,我可带百十兵士通过地道悄悄穿出到几十里之外,然后包抄到胡人的仓储之地,放一把火,造成他们后方的大乱,要知,胡人从来都是缺衣少食,粮草短缺,如若发现自己的仓储粮草发生火灾,自会不顾一切地前去扑救,那时,我们内外夹击,自会解了被围之险,并大破胡人。我自是大喜
此计甚好。不过我还是对二黄说出自己的疑惑:
你既是胡人,如何帮我们汉人灭你的族人,心里不愧疚吗?二黄面不改色:
公主如我家姐,大丈夫有所行,有所不行,婆婆妈妈,成甚大事!我不禁释然:
好一个成大事者,就依你。后来依此计,正如二黄所言,我们不仅破了被围之险而且双面夹击胡人,其虽是强悍之师,却首尾难以自顾,终被我军大败,乌介可汗身负重伤,被护卫救走,逃往大漠深处。我们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