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连翘首 惊过半夏(一)
作品:《 睡觉的元旦》一秒记住【3q中文网 Www。3qd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喜欢上了这个穿越了千年来到的地方,于幼微在慢慢进入角色,包括提笔写诗这种奇妙的感觉。跟随刘潼走的那个男孩子去而复返,带来刘潼的嘱托,不要离开道观,等他回来。不咸不淡的等待中,于幼微又遇到了奇迹,躺在床上,她听到了两个小侍女的对话,出事那晚,不光小青在院子里,那个凑巧也在的小丫头,看见了陈韪怀里的绿翘,也看见了滑坐墙角已经去了的绿翘,她甚至决定去陈府,想去告知陈韪,绿翘已死
因为曾在街上偶遇过陈韪走出家门,所以我目标明确,直奔他们家,到了那府邸门口,一扫已往的怯羞,我上前就抓起门环去扣,不想门是虚掩的,在我用力地扣下去时,门竟然晃悠悠地开了,因为是后半夜,我也没有高喊家仆,只是一味地向里走去,如今想来,那次完全是失去了理智,竟不知后怕,沿着脚下的小路向前,一跨院一跨院的进去,终于看见一间亮着的房子,我心里一激动,小跑着冲上前去,刚想敲门,却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是陈韪的声音:
我什么都听你的,把药都送了过去,你,你还想怎么样!一个女人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
把孩子都怀上了,我这儿要还是不知道,都抱上啦!你还想怎么样?你说,你还想怎么样?陈韪的声音冷冷地传出:
你觉得,我会让这孩子出生吗?那女人声嘶力竭地尖叫,
怀上了,不让她生,你觉得可能吗?就这个孩子,她就能拿过来要挟你,让你养她一辈子,我先把话放到这,我可不会让她进门,你看着办!
我会让她死!虽然天气已不算太冷,但这句话却如一把冰锥,一下子楔入了我的身体,之前刚唤起的对他的些许敬意瞬间风化。我如掉入了冰窟里一般颤成了一团,就听那女人又问,此次的腔调已完全缓和:
你怎么让她死?
我已送去毒药,她活不过今晚。
你,从哪弄来的毒药,你,你杀人了!那我可怎么办?陈韪那似从地下冒出的裹冰之语铿然而落:
这你管不着,去睡吧!”
“您醒了,怎么没有叫我。”屏风处忽然传来话语,不用回头,于幼微也知道是小青进来了。不知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还是怎么着,外面一下安静了,想来那俩聊天的女孩已经离去了。急待着听下文的于幼微不禁有些焦急地催小青说:
“快,青儿,去看一下屋后面是谁,她们知道一些重要的情况。”小青倒也不急,笑笑说:
“不用着急,您就告诉我,那几个小蹄子说的是什么,我就能告诉您她们是谁。”于幼微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依样说了一下那两个小姑娘的话,小青听完想也不想就说,
“那尾随陈韪入府的丫头是小琴,观里属她说话最爱拿腔拿调,当然邪胆也大的无法无天的,那个听她讲话的一定是小红,她俩最要好,平日里总在一堆里混。当然,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因为绿翘出事的那天早上,就小琴不知去向,我虽然需要揪心于绿翘的事情,也没有疏于数数观里小家伙们的人头,发现就少了小琴,她一天都没有露面,因为是非常时期,弄不清原委,我也不敢声张,只能静等,好在小琴第二天就在院子里晃了,如果不是这个小丫头戏演得好,就是她确实遇到了什么好事,她的心情看上去不错,还不忘在左鬓插上了一朵早开的蔷薇,如果不是和女冠商量好,不得声张,我早就冲上去揪掉那支像是挑衅一样的,粉里透红,红的欲滴的花穗,我当时就敢打赌,她一定是见到了绿翘的死跑掉了,却又若无其事地回来,但那朵花的事我是正经耿耿于怀了很久,才渐渐忘了。我反正不相信她就听了这几句话就好好地回来了,一定还发生了什么,这一次,正好是个机会,我把她薅过来好好讲讲。”
小琴还真是个周正的丫头,面上透着轻灵的秀气,只是,总是拿着点腔调和架子,使面对她的人会不由自主地防着她点,现在她就坐在于幼微和小青的面前,细长的眼线下,乌溜溜地小眼珠已经转了好几个来回,却也是无半点的扭捏。小青发话:
“琴儿,咱俩打开窗户说亮话,刚才你和小红在屋后的悄悄话女冠也都听到了。”那小琴听此言也无慌张,只是轻笑了一下,恍惚间到让于幼微觉得她是故意跑到那说那些话,故意让于幼微听到的一样。她并没有辩解之意,静静地听小青接着说下去:
“既然你已知道了绿翘已死,而且还去过了陈韪那厮的家,想来你还应该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当着女冠的面,你也就不要隐瞒了,一五一十都讲出来吧,这样咱们和女冠还能有所准备,那陈韪绝不会善罢甘休,让知道他秘密的人如炸药桶一样安放在他的周围。”那小琴真不可小窥,用平缓的不能再平缓的声音讲了她在陈府的后半段“惊魂之旅”:
“当时躲在门外听完那几句陈韪那厮两口子的对话,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竟然知道了如此险恶用心的龌龊之事,我已不小心成了杀人案的知情人,但以我这低微之躯说与谁人听,又有谁会信?一时气滞,愣在了那里。忽听有人问:
谁在那里?我猛惊醒,明晃晃的月亮地儿里也望不得多远,前方大门的方向传来的急促脚步声里还夹杂着石子翻滚的咯吱声,我前不能去后无退路,只好贴着檐边的黑暗猫腰向一边跑去,边跑边推搡着旁边的墙,忽然就推动了一扇门,也管不了那三七二十一了,我咬着后槽牙迅速把门推开一条足够的缝,缩身闪了进去,里面比外面还黑,我进去后就反手关了门,因为也搞不清状况,只能贴着门背立着,紧闭着双眼,似乎这样能把危险挡在外面。稍许,门外就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奇怪,明明就在这屋下,这么短的距离,怎么就不见了?
一定是你看花眼了,走,走,回去吧。
不可能,就是有一个人影,应该是个女的,个不高,好像穿的衣服还很鲜艳,衣带飘飘的
女鬼?
啊
赶紧回去吧,咱俩刚才忘关门就溜屋里喝一回了,我现在心还跳呢,小心让那一位看见,得好一顿打!
就是,就是,快走,大门还没关上吧,我说你这毛病就不能改改,真要有什么人趁机摸进来,咱俩真就交代了!
我忘关,你为什么不关啊?
走,走,别废话!两个人互相斗着嘴走远了,我暗暗叹了口气,正准备推门出去,一盏油灯忽然在眼前点亮,黑暗中浮现出一张苍白的脸,我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坐到地上,赶紧用手捂上嘴,硬生生地压下了惊叫声,偏那脸上挂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