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有千算天一算 何必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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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元振几年如一日,努力尽职尽责地护卫着现又已恢复称武威的凉州郡,也维护着当地吐蕃各方部族的势均力敌,娑葛以大欺小,阿史那部族的阙啜忠节就不服气,眼看着局势要乱,郭振远请奏朝廷,东撤阿史那部族,请阙啜忠节入京就职,朝廷准奏,而阙啜忠节却受小人蛊惑怀有了二心,郭振远尚不知。偏偏老梁头又听到了小芙蓉口出逆言
老梁头差点站起来去捂芙蓉的嘴,他不禁叫道:
“哎吆,我的小祖宗,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否则会给你的父亲带来杀身之祸,记住,一定不能跟任何人再提起这样的话题,一定记住。”小芙蓉一点都没有惧色,只是爽快回答:
“我记下了,只是,梁伯伯,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武皇帝和中宗皇帝的事啊,我清楚了也自不会出去乱说。”老梁头心想,这孩子真不是一般人,跟她聊一聊那些旧事,也许真的对她有好处,就说:
“那我就把我知道的一些事说给你听,你听不听得懂,我也不加解释,也许等以后,你会都明白的。”小芙蓉认真的点点头,老梁头举起酒壶喝了一大口,慢慢讲了起来:
“要说这武皇帝的父亲啊,叫武士彟,是并州人士,年轻时就是个走街串巷卖豆腐的,后来太宗皇帝的父亲李渊被隋炀帝派到并州平叛,就起居在他们家里。后来李渊正犹豫是否起事时,那武士彟站出来力劝李渊起兵,并假托说,曾在空中听到有人称唐公李渊为天子者。还说自己竟梦见了李渊骑马而登天,俱以手扪日月。他还把自己写的兵书送给李渊阅读,李渊自此意以自负,广招兵士。这番举动引起了手下将士的怀疑,又是武士彟一一去做解释排疑,是全军上下步调一致。武德九年626年,那李世民杀了自己的兄弟,搞了一个玄武门之变,逼着自己的父亲李渊禅位给他,就是太宗皇帝。自此,武士彟又紧跟太宗皇帝,屡立战功,他的官也越来越大,以二等开国功臣得授金紫光禄大夫,封为太原郡公,不久又升工部尚书,进爵为应国公,并且世代沿袭。武皇帝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据说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有一次,她的母亲杨氏遇到了咱们大唐最有名的道人袁天罡,那袁天罡当面就吃惊地讲:夫人的骨相,一定能生贵子!杨氏就赶紧把自己的儿子武元庆、武元爽领了出来,让袁天罡相面,可是袁天罡一看就说,此儿可以官至三品,但无非是能保家的主儿,还不算大贵。杨氏又唤出了武皇帝的姐姐,就是那后来被封为韩国夫人的,让袁天罡接着相,袁天罡称,此女贵而不利夫!最后由保姆抱出了穿着男孩衣裳的武皇帝,袁天罡一见襁褓中的这个孩子,大为震惊,说她:龙瞳凤颈,极贵验也!但是却又遗憾地说,可惜是个男子,若是女子,当为天下主!那时她开始叫武珝。
可惜的是,武士彟在贞观9年635年去世时,武珝才12岁。她的堂兄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对其母落井下石,她和母亲不得不从荆州搬回了长安。贞观十一年,太宗皇帝听说了她的美名,就召她入了宫,封为五品人才,并赐号武媚,那时,她已渐露锋芒。太宗皇帝有一匹爱马,既肥壮又任性,没有人能够驯服它。武媚当时侍奉在侧,就对太宗说:我能制服它,但需要有三件东西,一是铁鞭,二是铁棍,三是匕首。用铁鞭抽打它,不服,则用铁棍敲击它的脑袋,再不服,就用匕首割断它的喉管。太宗听后,当面夸赞那武媚的志气。但想来久经沙场阅人无数的他当很快明白了武媚的手段和狠毒,所以武媚做了12年的才人,并未得到太宗的宠爱,地位始终没有得到提高。直到太宗病重,武媚才和太子李治建立了感情。所以,贞观23年,太宗驾崩,武媚没有依例与部分没有子女的嫔妃们一起入长安感业寺为尼,因为那新即位的高宗皇帝一直惦记着她。
永徽二年650年,武媚再度入宫,这时她已怀上高宗的孩子,就是那李弘。回来后的她,不日即七上八下打败众情敌,独霸圣宠。第二年封为昭仪。又二年,生下长女安定思公主。那小公主满月之时,王皇后来看望,怜爱地逗公主玩了会就走了。这时的武昭仪就偷偷掐死了小公主,再盖上被子掩饰。这时高宗皇帝来了,武昭仪假装欢笑着掀开小被一同看孩子,发现女儿已经死了。那武昭仪嚎啕大哭,高宗惊问谁来过,旁边人都回是王皇后,高宗勃然大怒,生了废后之心。又三年,后宫传出王皇后与其母柳氏行厌胜之术,高宗暴怒,将柳氏赶出皇宫,并想将武昭仪晋封为一品宸妃,当时的长孙无忌等元老极力反对,只好作罢。如此让武昭仪下了打击元老大臣势力的决心,在她的暗中操纵下,未出那年655年,十月十三,高宗下诏,以阴谋下毒之罪名,将王皇后和萧淑妃废为庶人,并加囚禁,她们的父母、兄弟等也被削爵免官,流放岭南。七天后,高宗再次下诏,封武昭仪为皇后。这武皇后可没有给那元老势力留喘息之时,显庆四年659就直接借高宗之手将长孙无忌的元老削职免官,踢出京师。偏偏这高宗有风疾,时常发作,那武皇后乐得临朝听政,与高宗一起管理朝政,二人合称二圣。要不说这武皇帝是女儿命,男儿身,麟德二年665年,她甚至与李治一块封禅泰山,充当亚献,而且还给百官赐爵加阶,使百官对她感恩戴德。
咸亨二年671年,高宗久病不愈,前往东都,命太子李弘监国。上元元年674年,高宗称天皇,武后称天后。二年,高宗的风眩之疾已入膏肓,想让武后摄政,偏那宰相郝处俊谏道
陛下奈何将高祖、太宗的天下,不传给子孙而为人给天后啊!高宗才暂时停议。武后知道后,令大批文人学士修著百书,且密令这批学者参决朝廷奏议,以分割宰相的权利,时称北门学士。那年,太子李弘去世。李治改立自己和武则天的儿子李贤为太子。”说到这,老梁头忽然站了起来,在院中慢慢踱步。一直没有说话的芙蓉忽问:
“李治?武则天?”听此言,老梁头忽然醒悟,马上改口说:
“是那高宗和武后。调露二年680年,李贤因谋逆罪被废为庶人,流放巴州,高宗又立了三子李显为太子。永淳二年683年,高宗驾到奉天宫,当时武后封泰山封出了瘾,又劝高宗封禅中岳,高宗却因病重而未成行。那时,高宗苦于头疼无法忍受。侍医秦鸣鹤说,刺头微微出血,可以治愈。武后在帷帐中说,将此医斩首!高宗说,我苦于头痛,出血未必不好。就让那侍医用针刺百会穴,不想高宗叫道,我看见了。自此,那侍医消失。不久,高宗就让李显代理国政。高宗从奉天宫回了东都,病却越来越厉害。十二月就驾崩了。临终遗诏:太子李显于柩前即位,军国大事又不能裁决者,由天后决定。四天以后,李显即位,即中宗。尊武后为皇太后。”
“这些年事已久远的宫闱之事你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连年头都如数家珍?还有你为什么直呼当今圣上为李显?你,到底是谁?”老梁头大笑着回头直面问话人,他知道是郭元振回来了,看着郭元振手按佩刀,一脸谨慎的样子,他摆摆手说:
“既然话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我即是那武则天从感恩寺就已孕上的长子李弘,乾封二年监国,又死去的太子。李显是我的兄弟,直呼其名有何不可?永淳二年,高宗病痛不止时,我就在一旁侍立,如何不知?”郭元振听此话,立刻拉住芙蓉的手一起跪下,给李弘行礼。李弘又仰天大笑,上前扶起郭元振和芙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