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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头一讲起那段旧事，就显出了老态，絮叨个没完，现在他讲到了狄公的那段决定性的一段话

狄公很有城府，紧接着没几天，武则天做了一个梦，向狄公说起，说是她梦到一只鹦鹉的两翼折断，不知何兆。狄公马上借题发挥说：

武者，陛下之姓，两翼，二子也。陛下起用儿子，即可振翅高飞。应该说，这个梦解得让武则天下了最后的决心。果然，我出走皇宫两年后，圣历元年698年三月，武则天假托李显有病，需要到东都疗养。派遣职方员外郎徐彦伯秘密召回李显及家人。紧接着，九月，李显重新被立为太子。”芙蓉很吃惊地插了一句：

“梁伯伯，您从皇宫里出走了？”老赵头看着郭元振笑着说：

“这你得问你这个厉害的爹了。”郭元振拿起桌上的酒葫芦晃了晃，发现已经没酒了，就问：

“没了？”老赵头有些不乐意，

“你怎么不招待我酒，还得喝我这个客人的？”

“梁兄说得对，要喝也得喝我们家的。”话音响起，郭元振的夫人阿朱已端着盛满酒菜的托盘来到石桌前，应该是刚刚起来，只是用一块素手帕松松地包起秀发，面上未施任何脂粉，仍不掩清丽之姿。老梁头边站起身接盘子，边笑问：

“阿朱妹子，还是老样子，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啊！”阿朱巧笑：

“那得看是谁了，有些人我才懒得搭理呢。”这时的小芙蓉已经不耐烦了，抱住郭元振的胳膊央求道：

“阿爹快讲啊，梁伯伯说你知道的。”郭元振故意就是不讲，慢悠悠地喝了几口酒。阿朱不禁也问：

“到底是什么事呢？还得孩子求你。”老梁头笑着解释：

“都是一些旧事。”郭元振微醺地笑着对阿朱说：

“绝对是值得卖卖关子的旧事，要不你也坐下，陪我们一起听听这个故事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阿朱坐了下来，郭元振开始了讲述，他最初是对着阿朱讲的：

“我跟你讲过，因为年轻时做的一些混账事，武皇帝召我入宫，本是想治我的罪的，但是当我上殿时，要说也还是要感谢爹娘给的这个挺拔的身板，俊朗的容貌，轩昂的气质，不俗的谈吐，啊，武皇帝下殿后又召我去了后殿亲切攀谈”阿朱打断他的话说：

“真真的胆大包天，都到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了还如此自恋。”

“此言却不虚，武则天面见郭将军时，我就站在帷幕后，当时就想，别说武则天待见，我这个大男人都被眼前的伟岸俊朗的汉子迷住了，尤其是郭将军高声朗诵自己写的那篇古剑篇时，且先不说文章的奇丽生花，淋漓尽致，郭将军玉立侃言，就听得那声音抑扬顿挫，波澜起伏，铿锵有力，宛转悠扬真真是世间难得一闻啊。”郭元振此时的神情却渐渐严肃起来：

“我与武皇帝畅谈一番离开时，一个年轻的太监拦住了我，他问：

真由此古剑吗？我回答：

家中确有一把祖上传下来的有些年头的剑，不知其来历，似乎老人们说过，那剑还有一把，两个应该是一对雌雄剑的。那把剑应该叫什么名字，也没人告诉我，宝泉之名是我随便起的，只是在夜晚，此剑真的会发出声音，而且，剑气冲天。

哦，真是一把宝剑，要是能看一眼就好了。

这有何难，你要想看，随时可以到我家里看就是了。”小芙蓉忽然雀跃地插话：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年轻的太监就是梁伯伯。”老梁头赞许地点点头：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聪明，我的大侄女说的对，我就是那个年轻的太监，我当时非常吃惊，以我们这种身份，平日里大家对我们都是敬而远之，偏偏郭将军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还能这样对我，让我觉出了他的过人之处。当然，我还是把这个当做了客气话，过了几天就忘了。谁想，没过几日，郭将军再次进宫，专门找到我，把我带出宫去了他家里，我亲眼看到了那把古剑。从那以后，你来我往的我们竟然成了好朋友。”郭元振点点头说：

“在我眼里，你是一个懂得很多的太监，而且应该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人，但你确是善良，有怜悯心，不多事，看事情角度公正，非常地安于现状。所以当你忽然提出，想让我帮助你出宫，正经让我吃惊不小。”老梁头面显感激之色：

“我向你提出此事时，已是你已被委以重任，将要出使吐蕃之时，私下里我想，如能出宫，就去梁乃春的家乡，找到楚云，带她走，去投奔远在吐蕃的你，在那里，像天边一样远的地方，平平安安，终老一生，像风一样自由。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很漂亮地耍了个小把戏就把我弄出了宫，并且，当我带着几经周折找到的还未婚嫁的楚云，来到你的面前时，你什么也没问，就让我和楚云住在了你的家里，很快又随你来到这大漠，过上了万事不求人的自由生活。感谢之言无以言表。”郭元振还未说话，小芙蓉又急了：

“到底是怎样把梁伯伯弄出宫的，阿爹，你还没说呢。”郭元振不以为然地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买通京兆府监，要了一个与梁兄身材相像的死囚，让他穿上我的侍从的衣服，到了宫内，就将其打晕，让梁兄给他进行易容，然后扔入太极宫旁的湖里，造成梁兄已不幸落水溺亡的假象，而真的梁兄经过易容，穿上侍从的衣服，已经随我离开了皇宫。”

“这么热闹啊，你个死老头子，什么时候都是你自己跑过来喝酒，从来不带我。”一个女声忽然冒出来，把在场的人都惊了一跳，还是阿朱反应快，她迎到刚刚进门的女人面前温柔地问：

“是楚云姐姐吧？刚才我们还提到你。”

“提到我，没有说什么好话吧。”那女人笑着紧走几步，将手中提溜的东西放到石桌上，众人看，竟是个大坛子。老梁头故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