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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白山黑水间的记忆(八)

作品:《 睡觉的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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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年轻人的心思谁能搞得清楚,有一阵功夫了吧,她跟我说要出去办点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在后面喊,天这么晚了,去哪啊?早点回来。这个丫头片子都没有搭理我,哎,你说”老板本来还想说下去,却看见张文凯眼睛里充满了的太多的失望,不禁停住了嘴。廷桓反而很快恢复了常态,走到老板的面前说:

“我们俩光在这聊天了,竟然忘了时间,你这一来提醒,我还真是饿了。”他斜眼盯了张文凯一下,张文凯也立刻会意,恢复了常态,笑着说:

“哈哈,你们这一说,我也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走啦走啦,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猪了。”再看老板的表情,本是狐疑在心,听他们这么一接话,倒像是自己看花眼了,他乐得大家都去吃他的包子,高高兴兴地走在前面,边走还边冲厨房喊:

“他俩来了,快热菜,温酒。”这一次廷桓也没有推辞,很想大醉一场,醉到忘了所有的事情,忘了自己是谁。于是乎,三个男人喝的昏天黑地,一直就没有离开桌子,直到天空发白,才有几个年轻人过来帮着扶着三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

廷桓是被一泡尿憋醒的,他昏昏沉沉地爬起来,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又重重地栽回到床上,心想,今晚上怎么这么长啊?忽然,他看到窗角的一束光,就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唰的一下拉开窗帘,看到已经上了三竿的太阳,接着下意识地挡了一下眼,回头对着张文凯的床喊道:

“哎,醒醒,我们都已经睡到这时候了啊。”却吃惊的发现,张文凯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人早已不知去向,这么早就又去陪巫云卖包子去了?廷桓又一想,不对,昨晚上张文凯就一副挥刀断水的决绝之态,自然不会再去卖包子了吧,接着他就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在张文凯的被子上放着一张便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

“廷哥,我单位这有点急事,需紧急赶到集合点儿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咱们再说吧,等着我。”寥寥几个字,飞着写完的,看来着急的不得了。看完字条,廷桓倒是清醒了,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他拉开房门,来到院子里,静悄悄地一个人没有,厨房里也没有,但是蒸盘里有包子,锅里有粥,都还温着,看来是特意给他留的。迅速地“打扫完战场”,廷桓首先想到的是,巫云一家应该去卖包子了,在旁边这几条街转两圈一定能寻到他们。他出了院门,顺手带上,开始找他们,却是到了正午也没有找到人,因为宿酒还在胃里闹腾,自己就先找了个小饭馆吃了碗面稳了稳。一寻思,去找何老头聊聊吧,有些事必须找他聊聊

还那样,老何的店还是用链子锁锁着,巷子里也没有人影晃动,就是想找个人打听打听,都找不着。廷桓虽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在店门口抽了根烟,廷桓掏出了隐形眼镜盒,他总是要这么做的。取出眼镜戴上,渐渐模糊的视野清晰了

眼前出现电玩登录的方框提示:新玩家第八次登陆。廷桓熟练地点击过去,显示:第八次登录成功。然后方框消失。四四方方的天空,白云如新摘下的棉花刚弹成的棉絮,一卷卷,一层层,随着风被吹成各种样子,那些它们还在棉田里时梦成的那些样子。花树掩映的院子,无威自重,无媚自清,溪水灵动,断桥自横,那檐角的茅草已被吹成蜂窝状而摇摇欲坠,草亭的柱子似也有些歪斜,却并不影响它自成一隅,于这生机盎然之春晨,圆屋主一个不愿醒来的梦。廷桓是那草亭中人,自观,已是舞象之年,翩翩一少年,欣长的身姿被一件粗布的长袍裹罩,却也掩不住倜傥的挺拔。于亭中亦不能平静下里,在这几米的方圆里来回踱步,脑中一个念头像在跳皮筋,上下左右地不停游荡:去,必须去,如何讨得?再想想,再想想身后出现一个中年的侍者,将手中的盛着一碗汤的木托盘端来放到石凳上,却也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他操着陌生的语言讲话,却是廷桓完全能听懂的:

“滕王爷,您现在赶紧趁热把这碗汤喝了吧,凉了可就又没有您喜欢的温度了,我可是照您要求的,从天麻麻亮就开始熬了。”廷桓回过头,竟是以亲近无比的腔调,故作生气地说道:

“超叔,给您说多少回了,不要叫我小王爷,就叫我阿腾就是了。我早已不是什么王爷,只是一介草民,和众人有甚区别?何劳你还天天这么叫着。”那位超叔干脆端起碗递到了廷桓手中,用严厉的眼神盯着他,廷桓像个被乖溺太久的孩子,故作委屈地端起碗仰头喝了下去。超叔爱怜地望着廷桓,接过空碗放回到托盘里,才慢慢地答道:

“别人不把你当王爷可以,我们如何能不把你当王爷敬着,因为你本来就是王爷啊,你自己更是要把自己当王爷,不能忘了你是大氏的外孙,是这片土地的主人。郡王的仇你可是不能忘记的啊!”廷桓听到此,立刻面北而跪,连连下拜,并口中念道:

“这种灭祖之仇如何能忘,我辈当尽毕生之力报得此仇。”然后静静地跪坐在腿上,超叔接着说道:

“那次逆贼即位之后,我和梅痕”廷桓脑袋嗡的一下子响了一下,他抬脸一把抓住了超叔的胳膊,却不知该怎么问眼前这张略露惶恐的脸,只能默念,梅痕?梅痕?莫非梅痕也在这里?他终于还是一字未吐,放开了紧抓的手,低下了头。超叔小心翼翼地说:

“我说错什么了吗?是腾小王爷您总是嘱咐我们要经常提起这段往事,以防您忘了”廷桓没有抬头,打断他的话说:

“超叔,我失态了,您不必管我,请讲下去。”超叔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讲道:

“那次逆贼即位之后,除去了他的所有眼中钉的消息传出殿外,我和梅痕悲痛万分,想着疏通关系弄出您的尸首好掩埋,却从宫中一位旧识的口中得知,只有您是忽然在大殿上消失的人,我们就猜想您一定在某位贵人的帮助下脱险,逃出了王宫。所以我和梅痕连夜简单收拾了些细软,把咱们王府的那点家底儿全部揣在身上,出发去寻找您。几天下来,方圆几十里都没有您的踪影,正当我俩彻底失望,准备放弃寻找时,您却衣衫褴褛地出现在我俩的面前。我们三人本来冒充父子做好了长期流浪的准备,远走他乡,以便逃脱刺客的追杀。谁知一位老人找到我们,说是他有一个小宅子要急着出手,价格低廉,虽然不大,却是非常隐秘,非常适于藏身。听了这句话,正合我意,我就跟他前去观看,自然,就是这个宅子,只有一跨院,却是说不上的舒服。虽离闹市很近,却有大隐隐于市的风雅,恐正好应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会最安全的话吧,我当时就掏钱买下了它。宅子里起居需用之物齐全,我们平日里只需雇着一位厨娘,让其出府采买一切日用品即可。如此日子倒也过得溜光水滑,一下子十年过去了,好在小少爷您平平安安地长大,我们也算对得起”超叔的话被哽咽打断,想来每日的“忆苦思甜”教育也就到此为止了。廷桓站起身,拍拍超叔的后背,他边拭泪边点点头,端起托盘回了房间。廷桓仍在原地转圈,起码这次跟上一次登陆的情节背景接上头了,但是脑中的这个念头是怎么回事呢,想必只有走出这个院子才会知道吧。

想到这,廷桓拔腿出了院门,外面一片热闹的景象,竟是一个集市的入口,廷桓饶有兴趣地想走上前去看看这1300年前的集市都卖些什么东西。提示框出现:刺客已到眼前。廷桓就觉得一股血直通头顶,手中已经多出那把古剑,只是如今,那剑已经是他所能够承受的重量了,他甚至可以轻松地耍他几下。刺客确已到眼前,他的剑也已砍了过来,廷桓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中的剑磕上迎面压下的剑锋,就听“哐”的一声,对方的剑应声而断,断剑直接就飞到几米之外,插进一个卖蔬菜人的脚边菜篮里,那位卖蔬菜的大婶似乎浑然不觉,仍然兴致勃勃地吆喝着她的卖词儿,那断剑也在瞬息间消失了。廷桓回头看了一眼刺客惊愕的眼,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词,跑!对,跑,廷桓撒丫子就冲进了人群,他快速地躲闪着采买的人流,向前冲着,也不敢回头看刺客到了哪里,只是一味地向前冲,向前冲,前方人流开始稀疏,集市的尽头要到了,接着,更开阔的视野出现了,是一个码头!好大的码头,大河开阔,竟是左右看不到通往何处的边界的,河的另一边想是另一个村庄了吧。一条缝隙里生满青苔的光溜溜的石板路直通往渡口上的一条渡船。石板路在河岸忽然出现的十几米的落差前转换成了大坡度的石阶,廷桓眼望着刺客离自己只有十步左右的距离了,他头皮一硬,别无选择,梗着脖子向着台阶落脚,一步步走下去,台阶很滑,也很抖,廷桓想象着,自己的后脖颈子一阵剧痛,眼前出现提示框:您被刺客刺中要害,已经下线,可是,向下慢慢滑腻着走出了十几个台阶了,怎么提示框还是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