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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锋利的剑刃落在了楚云捷的面前，划落了他鬓间的一缕碎发，楚云捷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凭自己心爱的人与他刀剑相向。

“你不怕死？”

那剑刃只差不过一指便会刺入那人的胸口，楚云捷一脸平静，反倒是一副愧疚的模样，“阿宁，我不怕死。既然我是你的仇人，为家人报仇雪恨自然是理所应当之事。你又为何不动手……”

陈慕宁执剑的手骤然间一顿，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下本就是意在取那人性命，却是阴差阳错地往后一撤，只是斩下了一缕碎发。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师尊命我不得伤你，你却不知好歹。你滚，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

“阿宁……”楚云捷还有话未曾说出口，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

剑斩断了衣角，陈慕宁冷眼剐了楚云捷一眼，“楚云捷，以后你碰我哪里，我便斩了哪里，我陈慕宁嫌你脏。”

“阿宁，我知道你恨我。但终有一天你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你不愿跟我走，那我便等你。你不要伤害你自己，我走便是。”楚云捷的眼中是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狠狠咬牙，转身离开，还未等他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他的心，似乎一下子碎了。

这些都是他一个人自作自受。

若是当年，他未曾在树下见到他。

若是当年他没有一意孤行请父皇赐婚。

若是当年他及时救下慕家，是不是二人就不会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不过是因果报应，他自作自受罢了。

他当初因为恨，而对阿宁百般折辱，害得他右手尽废，还受了那么多无妄之灾。

也罢，事已至此，也是天理轮回。

陈慕宁狠狠关上门，捂着胸口，一阵难受，他压抑着自己的咳嗽声，一双血红色的眼中抑制不住地淌下泪水。

他伸手抹去从眼眶之中滑落的泪水，明明那个人是他的仇人，可是为什么看到那个人痛苦至极的神情，他会不由自主地心痛。

他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一道血痕，眼神深邃，这是九龙阵的诅咒，在他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开启九龙阵的记忆，每每想要回想，头就如同撕裂一般地剧痛，根本不能继续往下想。

难道他真的是忘记了什么……

不可能，师尊救了他的性命，自然不可能欺瞒他。

都是楚云捷这个人擅长假戏真做，自己被其蒙骗了去，他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自己的情绪。

楚云捷走出了院子，他一拳砸在了墙上，阿宁如今只记得当初自己对他伤害，曾经温存的种种都烟消雾散一般，自己看到他的每一刻，都按捺着想要拥他入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