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野兽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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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寒脸上神色丝毫不变,等战枫一刀劈下方才身子不可思议向战枫倾斜,右手做爪状,如闪电般抓向战枫心窝,这一爪劲力十足,带起一片呼呼风声,只要抓实,无庸置疑的只此一爪便可将战枫开膛破肚。
战枫大惊,如果刀势不变,这一刀虽然能将铁寒的右腿砍下,但铁寒这一爪却能直接抓入自己心窝,使自己死于非命。战枫向来擅长以气势压倒对手,这种两败俱伤的招式也是战枫常用的,没料到总算碰上了一个与自己同样勇悍的对手。
电光火石之间,战枫唯有双手弃刀,全力封住铁寒这凌厉无匹的一招。
“砰”地一声巨响,战枫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从对手爪上传来,战枫被这股巨力一撞,身形再也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直滚出两三丈开外。
“好!”铁寒冷冷的喝道:“能挡住铁某这一爪,战枫你已经足以自豪了!再接铁某这最后一招,困兽之斗!”
战枫爬起身来,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刚才与铁寒硬碰硬的这一招,战枫实在的吃了大亏,铁寒的先天真气之雄厚已经远远超出了白道的掌门级人物,而此刻战枫的内力,其充量不过和天山九剑,峨眉七子等白道大豪相当的地步,刚才铁寒这一爪,实在已经让战枫的五脏六腑翻腾不已。
“困兽之斗?”战枫勉强出声道。
“铁某在长白山观猛虎为猎人所困时的动作而悟出的招式,连我师尊都对我这一招赞叹不已。若非是你战枫,怎配让我使出这一招来?”铁寒的语气中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但脸上的表情却愈发狰狞,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眼睛随着铁寒气势的疯狂上涨,竟然变成夜间的野兽眼睛那种幽幽的惨绿色。
在场的每一个人再也无法把铁寒和开始的那个英俊的青年男子联系在一起,此刻的铁寒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如兽中之王受困于猎人的那种鱼死网破的惨烈气势,再加之铁寒嘴角还带着微微的笑意,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让人胆寒不已,若是胆小一点的人,只怕立刻会掉头就跑。
老练的猎人都知道,受伤的猛虎才是最难对付的,碰上受伤的猛虎,往往是不战而逃,而现在的铁寒,就是一只受伤的猛虎,但战枫能逃吗?
战枫心中也是一阵心惊,生平所遇对手中,从无一人有铁寒这般强悍和恐怖,就算是碰上魔门最出类拔萃的弟子明忆魅也从未有过这种心寒的感觉,但战枫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若是这一次不战而逃,那自己这一辈子都会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这一辈子再也休想从铁寒的阴影中走出来。
何况战枫天性豪勇,象铁寒这等对手,真可算是可遇而不可求,哪能轻易放过?
“好!”战枫轻声喝道,居然在这大敌当前的时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大哥!”一直在冒辟疆身后旁观的董小宛不由惊呼出来。
此时的战枫形象狼狈到了极点,浑身上下血污不堪,再加上刚才被铁寒震倒在地的尘土也沾在战枫赤裸的身上,头上的发束早就散开了,一头长发凌乱地批着,简直比街上的乞丐还要难堪三分。
难怪董小宛担心不已,连冒辟疆也暗暗为战枫捏了一把冷汗,远远在十丈之外观战的柳如是和李香君,张博,卢青等人也都用关切的眼光看着战枫。
战枫却对这一切茫然不知,心中再也没有杂念,唯一的念头的就是战斗,战斗,再战斗!
天地之间再无他物,只有三丈开外的强劲敌手,战枫虽然闭上了眼睛,但神识却完全锁定在铁寒身上,铁寒的一举一动,包括铁寒手指间关节的微微颤动,铁寒全身毛孔随着气势疯涨的逐渐扩张,颈后寒毛的一根根竖起,这一切的一切,再也瞒不过战枫,体内的真气完全不用战枫的思想去控制地自行在体内疯狂运转起来,而体外的气流也不用战枫刻意去操控,自动随着战枫体内真气的运转而模拟出相互不同的一个个力场。
在铁寒这强悍的对手压迫下,战枫终于突破了以前的境界,而达到一个全新的从未接触过境界,以前的战斗都是以意胜力,但那是通过大脑的心意指挥自己的身体来和敌人战斗,而现在,则完全是身意的境界了,此时战枫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势,每一举手抬足,都不用再经过大脑,完全是身体根据对手的动作而自然形成的。任何一个意念通过大脑再传达到这个身体都不免会慢了一拍,只有真正的身意才是最接近自然的,也是最快的!可以这样说,以后战枫就算在最深沉的睡眠中都可以凭着身体的意识来和敌人战斗,再也没有人能以任何方式偷袭战枫了,绝对没有。
战枫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清澈如婴儿般的眼睛竟然已经变成一种诡异的红色,一股毁天灭地般的皇者霸气随着战枫眼睛中的血色越来越红而疯狂提升着,已经隐隐有盖过铁寒的趋势。
铁寒的气势是那种不甘心被人压制的骄傲的王者之气,而战枫的气势则是那种顺我者生,逆我者亡的皇者霸气,天地万物,皆要臣服,不臣服者,只有被灭亡这一条路。
如果说铁寒的气势是万兽之王的话,战枫便是来自幽冥地狱的天地之间的唯一皇者,诸天神佛,九地仙魔,皆要给我跪下,听我所命,否则,遇仙诛仙,逢佛斩佛,见魔杀魔,绝无例外。
在场的数百人除了寥寥几人外,都已经在战枫和铁寒的威势之下,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铁寒在战枫这种霸道到了极点的气势压迫下,喉咙间已经发出一阵阵“呼噜呼噜”的响声,就如紧张到了极处的野兽一般,慢慢地再也沉不住气了。
“吼!!”铁寒终于发出一生惊天动地的怒嚎,右脚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体如离弦之箭疾射而出,整个人就象只出笼的猛虎般向战枫扑了过去。
“嗷!”战枫也压抑不住了,不由己地狂吼一句,迎了上去,与铁寒战成一团。
两大绝顶高手在旁观众人张膛结目的惊讶神色中如两只争夺地盘的野兽般紧紧抱成了一堆,哪还有半点绝顶高手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