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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至仙人忽拉住攸然的胳膊，“着实没想到我竟有了一个忘年之交，实乃缘分。”

他说着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砍树的宫涣，复又看向攸然，目光殷殷切切，“不如，你便留下多陪我几日罢。”

凌轩嘴角抽了抽，正欲替攸然回绝，岂料攸然先他开口，“不可！”

攸然这态度与反应皆是激烈了些，不过凌轩却是满意的勾起唇角。

攸然见芩至仙人因自己方才的话愣住了，稍稍缓了缓，急忙道，“我们此番是出来游历的。游历嘛，便是游走四方，丰富阅历，在一个地方待着，岂算得上是游历了，便违了我们出来的初心了。前辈说是不是？”

“这……”芩至思量一番，点了点头，眸子里难掩失落。

凌轩拉了拉攸然，给了她一个眼色，自己先离座走开了。

“灵鹭，你先陪着芩至仙人喝茶罢。”攸然说完起身跟了去。

灵鹭闻言身子一僵，抬起脸对芩至仙人强挤出一个笑脸，芩至仙人回了一个同样尴尬的笑容。

灵鹭复又低下头，拘谨的喝起手里的茶。

芩至仙人瞥了灵鹭一眼，轻叹口气，果真知音难觅啊。最终目光又落在与凌轩走远了的攸然身上。

“你若是不想被留在这曲篁林，便少对芩至仙人说话。”凌轩忽然转身，低眼看着攸然。

若不是攸然步子收的疾，怕是得流鼻血。

她抬眼无辜道，“总不能冷了场不是？”

凌轩嘴角抽了抽，“看来你这忘年交，当得很是开心啊。”

攸然思量片刻，应道，“不算难过罢。”

“你……”

“说两句无伤大雅的话，便能哄一个人开心欢喜，何乐而不为呢？师父曾说过，开心是一种力量，会传染的力量。”攸然很是认真的说道。

凌轩闻言忽愣了神，如此说法之前倒是从未听说过。不过，这便是你时常笑着的原因吗，希望这种笑容也会感染身边的人？那你是真的欢喜，还是委屈自己欢喜别人呢？

若是攸然知道凌轩此刻的想法，她一定会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时时委屈她自己，欢喜别人？怕是世间没有几人能有如此大的面子罢。

攸然见凌轩一直盯着自己，不禁问道，“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想了想又说道，“你且放心罢，我是一定会与你们一起离开这儿去游走四方的。”

依着攸然这性子……怕真的只是因为狗腿罢，凌轩最终暗自思量道。

他轻叹口气，道，“旁人也便罢了，我希望日后你对我说的话，皆是肺腑真心的，而不是哄我。”

攸然点头应道，“也不是谁都值得我哄的。”

“你……”凌轩眯了眯眸子，“你还真是知道如何最是惹我生气。”

攸然却是噗嗤一笑，“逗你呢。”又十分熟络的挽上凌轩的胳膊，笑道，“我陪着凌轩殿下去游游这曲篁林，可好？”

“你啊。”凌轩抬手轻敲了攸然额头一下。

“走这边。”攸然拉着凌轩，朝着少有草木的地方走去。

二人走着走着，到了一条溪边。

水澈见底，蜿蜒而行，溪边水荇参差，随水微动。青石间或其中，或隐于水下，或**水面。不时有蝼蚁以叶为舟，顺水而下。日光经层层枝叶破碎在水面，微微晃动着水中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