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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开水滚了，浴室里穿来水流声，恰在此时，窗外街灯逐一点亮。

饺子出锅，上桌。翁敬从浴室出来：“浴缸洗过了，吃完饭一起泡个澡？”

饭后，碗筷搁在厨房水池里，谁都没打算去洗。他们正泡在浴缸里洗自己。

长方形的浴缸，小时候的他们是可以各自坐在两端，用洗发膏搓揉出泡泡，给自己的头发设计造型的。等玩到水都凉了，妈妈会很无奈地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破坏他们精心打造的发型。

而现在，他们一个人就把浴缸填得满满当当了，两人只能交叠着躺卧。偏生还不愿意一人占一端，以免互相用脚挠对方的胳肢窝。

温热的水包裹身体，再加之浴室里氤氲，血压升高的人并不想隔着大半个浴缸喊话，只想偏个头就能呢喃细语。翁戒借着水的浮力，压他哥身上，仰头依在翁敬肩窝。

心是相连通的，他知道他哥也想起了妈妈。他便更不能提起妈妈，只软声软语说些旁的：“什么时候去尝尝那家鸡蛋仔呢？”

水面下翁敬的手覆到他肚皮上，轻轻抚摸，“才刚吃过饭，又饿了？”

水温不低，泡久了两人都感到心跳声响彻，胸口闷得慌。出浴室，懒懒地瘫床上，没人有半点去洗碗的意思。

“冰箱里还有冰淇淋，”翁戒浑身透着粉嫩，热得恨不能吐舌头喘气，“你洗碗，我就分你一半。”

翁敬闻言直接站起身，扯着领口透风，“我会全部吃完的。”

翁戒闭着眼睛，拿气音笑了声，在床上打个滚，半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一会儿翁敬就拿着那盒冰淇淋回房间了。他睁眼，看见翁敬手里只拿了一个勺子，心道这人没坏到这个地步吧，叫自己看着他吃。

要看着就看吧，反正他现在是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肯定抢不过的。

翁敬起初还真打算当着人面吃独食。他盘算着过不了多久这人就会出声央求，到时候自己借此骗他去洗碗，倒也未尝不可。

他没想到的是，刚吃一勺子，他弟弟就眼巴巴地抬眼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