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个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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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要面子,还是头一回。
可是老天总是在你丢脸的时候让你更丢脸。
“诶,你醒了啊。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人比我还懒,快中午了才起。”
听见这声音,即使喝得是稀粥,都被呛得难以下咽。
郑宵征强行稳定住自己的神态,挪到一边,不敢看他。
“快煮了喝,还要上工的。”
一连包药包扔到了他脚上。
原来是出去买药去了。
可是这句话还有另一个重点。
“上工,上什么工?”郑宵征不解道。
季一勺对他如此不识好歹也有些恼火:“当然是做我的小二了。欠我那么多钱,难道你就打算不还了?赶紧地,误了半天工,少挣好多钱呢。”
郑宵征不知所措,仍是不解,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人家的小工了。
“麻利的啊。”见他不动,季一勺就更不耐烦了,“难不成,你还不会煎药?”
郑宵征撇了撇嘴,歪了歪头,就是不说话。
“找人煎药也是药钱的。”季一勺从他身边走过,捡起那药包,幽幽地说着,饱含了无尽的哀怨之意。
原以为是什么大买卖,等被迫挪着无力的角站在喧闹的街边,忍了一下午的无聊,看着坐着的女子捧着书一脸傻笑,却没有一个人问津这家书信铺的时候,郑宵征终于醒悟了。
这个女子,不仅坑得一手好钱,更坑得一手好人。
明知道她的德性,却还傻傻地以为真的是有什么正经事。
药的苦还在嘴里回味,却也挡不住心的荒凉。
是自己太天真了。
王壮看着今日被季一勺带来的这人,像是个乞丐又不像,说是跟班却一点没有听话的模样,只一句“捡来的伙计”,实在难以判断他二人的关系。
“你要不坐坐吧。”王壮看他一脸无奈,再加上摇摇欲坠的身子,甚是担心,把给客人坐的凳子搬出来一条,让他坐了。
郑宵征正缺让脚放松的道具,自然想坐下。
“歇脚也是要给钱的。”季一勺又在旁说道。
一听,郑宵征的背挺得无比地直,再也没有做下去的动作了。
“不用不用,就坐会儿罢了,不用给钱的。”王壮忙解释道。
“怎么不用?”季一勺又道,“坐了不得吃面啊,吃面不得给钱啊。一碗面十文钱,你有吗?”
王壮刚想解释,一碗面不仅用不了十文钱,且还是免费的,就看见季一勺在旁挤眉弄眼,微微摇头,示意他少说话。
王壮也无奈了,只好随着她去。
收摊之前,季一勺要了两碗面,当着郑宵征的面给了二十文钱,又偷偷对王壮道:“这可是四天的面钱,你可要记住了!”
王壮大概猜到了她的用意,自然点头。
吃饱喝足,季一勺心满意足开始收摊,壮哥像往日那般来搭把手,见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郑宵征,有些愣了愣。
帮着收好了摊,王壮找了一个时机,对他悄悄说道:“她腿脚有些不好,要是你有空,就帮帮她吧。”
郑宵征原先不解,回去路上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她的脚是有些跛的,只是掩饰得很好,再加上自己不怎么在意,才一直没有发现。
可他并不因此就心软了,最多在她无能为力的时候才搭把手,神不知鬼不觉。
他才不要让她觉得他是在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