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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更好，省得每次都吵起来，被气得半死。

郑宵征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适应，却不知是为何。

“我可找到你们了，快帮我带个信吧。”一个大娘急匆匆跑来，额头上挂着汗珠，脸也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帮我给我儿子带个信吧，媳妇要生了，让他赶紧回来！”

季一勺忙拿起笔，将笔舔了舔墨汁，就要下笔：“我这就写，请问是送去哪里啊？”

大娘一看她架势，忙说：“不是这个信，是口信。生都要生了，哪里还来得及写字啊。”

“可是，我们这里只写书信，不传口信的。”季一勺向她解释道。

“是不是要钱？我有！”大娘拿出一个缝补过的布袋，将里面的钱都倒出来，也就七八文的样子，“先垫着，要是不够，完事了再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钱，不是问题。”

大娘已经带了些许哭腔，即使只是几文钱，想必也是她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您慢慢说，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就人命关天了？”

大娘抹了抹眼泪，与她道：“儿媳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要生了，可是生又生不出，血又流了一大盆。再这么下去，怕是两个人都保不住命啊。我儿为了挣钱，还在隔壁村里做工。要是赶不回来，怕是两个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可是……”可是要去隔壁村喊人，又是不认识的，这传的是口信而非书信，怎么看，都不该接下这单。

郑宵征心里这样想着，看着季一勺，发现她有些犹豫。

“我求求你们了，”大娘拉着季一勺的手跪在了地上，求着，拜着，“我这就要赶回去给儿媳妇接生了，实在是脱不开身啊。等事情结束了，多少钱我都给，把房子卖了都行。可一定要让我儿回来见这最后一面啊。”

大娘哭声惨烈，将周围的人都引了过来。

“好，我去。”季一勺应下了，“也不用您卖房子，八文钱就够了，您先回去照顾儿媳吧。我保证把你儿子叫回去。”

大娘忙点点头爬起来，把儿子做工的地方和名字告诉了季一勺，随后往回赶去，一面赶一面朝着这里弯腰点头，以示谢意。

季一勺立马就要赶路，走路比之前快多了。

郑宵征还呆在原地，可见她走路快起来，连脚跛都遮掩不住，甚至有些明显起来，一时间心中微动，还是跟了上去，临走前向王壮递了个眼色，让他帮忙看着点。

“你来干嘛？”季一勺见郑宵征跟了上来，便问他。

“当然是赚钱了，我也不想真给你当四五个月的伙计。”

郑宵征不屑的口吻，倒让季一勺不想再问了。

两人这么并肩走在路上，往隔壁村赶去。

男子步伐本就比女子大些。

走了段路，郑宵征便发现季一勺跟在自己身后有些吃力的样子，连肩都开始高低起来。

她平日里将这份隐疾藏得极好，如今却丝毫不顾被人看见，想必是真的急了，才会如此。

郑宵征见她神色坚毅，还是与她说道：“待会儿你去村口问，我去村里问，总能找到人的。”

季一勺点头，两人分头找人，这样确实是快些。

而郑宵征也没有再解释他的用意：村口近，能少走些路，且房楼之间相隔较近，不必赶。

等终于在村里找到了大娘的儿子，喊他回去的时候，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