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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一勺所说的能挣更多的钱，便是扩大送信的范围。

这一条街的路程需要五文钱，需要的人不是没有，而是极少。

那会不会也有需要送的更远些的呢，比如隔壁街，或者旁村里。

若是真的有，那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

到那时，自然能赚更多的钱。

可郑宵征心中却没底。

他知道季一勺不能离开摊铺，也因为腿的缘故，定是走不了那么多的路，定需要有人替她走这些趟，可他并不是真的要来当工，而是暂时度过危机罢了。

若是应下，自己便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伙计，这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况且，这价钱是上去了，可跑的路也多了，消耗体力不说，还费鞋。

脚下的鞋子是质好的，能多撑一些时候，可总有坏了的一日，或许还马上就要到来了。鞋坏了以后换新的，未必会有那么好。

再加上季一勺的作风，定是又要算钱。

这么一来二去，未必就是自己划算。

他略微一思索，便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

季一勺面上的失望不是假的，可是郑宵征不能太看重她的意愿，否则自己会被捏得死死的。

这么拒绝了过后，季一勺明显地兴致低迷了许多，平时也不怼郑宵征了，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不大有精神头的样子。

郑宵征觉着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日子，可是并不愿妥协。

他以为季一勺是在为计划不顺利而苦恼，却不知她是在为自己不能办到此事而忧愁。

纵使没人提到她跛脚，可这仍是她心中的伤痛。

面对别人都能做到，而自己做不到，却还要请求别人去做，这样的失落感不是一点两点。

最失落的，便是无能为力。

带着这样的情绪，面对客人时，都不似之前那般有劲了。

“就你写的这字，也敢出来做生意啊。”

一时间没了季一勺怼他，颇有些不习惯，便拐着弯找她说话。

可季一勺既没生气，也没回嘴，只是安安静静写完了手头的这份书信，交给了客人。

“以后别在客人面前说我字丑，他们会不高兴的。”

原以为会不让说她字丑，没想到竟是不能在客人面钱说。

“虽说来的客人多数是不识字才来找的，也不懂什么书法，可好歹是花了钱的。一听写的不好，下次可就不来了。”

郑宵征倒是没有想到这点，光顾着跟她斗嘴，忘了客人还坐在面前。

可说了这句以后，季一勺仍是低着头看书，不再理他，连平日里偶尔传出的偷笑声也没了。

这么一来，气氛又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