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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客人多的时间还没到，王壮还准备着那些配料，就见周掌柜往这边来了。

“掌柜的，昨日不是才刚扣过钱吗？我今天可没摔破碗！”

“谁跟你说扣钱的事了。”周掌柜咳了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让人琢磨不透。

若是看得细些，还能发现在衣衫遮掩下的脖颈上的小红点。

他润了润嗓，与他道：“我是来跟你说声谢谢的。那封信的事，我家娘子很开心，让我来谢谢你传信的事。”

王壮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该怎么接话。

季一勺却突然从一旁窜出来搭话：“壮哥，你怎么还把那封信送给谁搞错了啊！那不是送给他家娘子的，而是送给小娘子我的！”

“你，你瞎说什么！”被她坑得怕了，她一张嘴都心惊胆战，“那明明就是送给我家娘子的！”

现在能承认吗？当然是不能啊！

可季一勺好像并不想让他如愿的样子，一口咬定，昨日说的是送给自己的，就连站在一旁观战的郑暮征都不由得出来帮衬，说就是送给季一勺的。

两方争执不下，最后抉择的任务竟交给了王壮身上。

他如今是更懵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把矛头对到了自己身上。

“你说，我那信是不是写给我家娘子的！”周掌柜语气像是要逼他承认的样子。

王壮迫于他的威慑，想要点头答应，却见季一勺使劲对他眨巴着眼睛，无声地对他说着话。

从口型可以看出，说的是“条件”两个字。

王壮一个激灵，瞬时反应了过来，对他家掌柜道：“我可以说是写给她的，不过掌柜的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掌柜思索半会儿，问道：“什么条件？”

王壮又向季一勺看去，看她嘴型，说的是三个字“涨工钱”。

那一瞬，王壮不知被什么附身，嘴里蹦出来一句：“我要买这个面摊。”

季一勺登时愣住了，嘴里的口型还没闭上，然后憋着笑意，向他那边紧了紧拳头，示意做的不错。

王壮满足地呼了一口气，还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

可这事哪有这么简单。

“你做什么梦呢！”周掌柜劈头盖脸砸了下来，“这面摊是我摆出来的，你只是个做工的。还想翻身做掌柜，给你长脸了？”

王壮躲着他的拍打，还是勉强壮着胆与他复述了一遍：“我要买面摊，没说错，就是买面摊。”

“你！”周掌柜又要打下去，却被郑暮征一把拉住了手腕，止住了势头：“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

“掌柜的可要好好考虑清楚，若是不卖给他，他一伤心，或许就想起来昨日那封信到底是写给谁的了。到那时……”季一勺的话头停的非常有水平，也让周掌柜忌惮十分。

“就算我肯卖，这个穷小子买的起吗？你不问问他一个月拿多少月钱！”

一句话又将王壮的脸色打得灰白，说不出话来。

“您只管开价就是，拿不拿得出另说。”季一勺搓着手，意味深长，“要是开得过高了，万一他一伤心……”

“五两银子，”周掌柜咬牙道，“五两银子你能不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