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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价格是有些偏高了，但这地段好，壮哥也熟悉了，同样的价，恐怕别处的还不如这。

“好，我回家取钱去！”说着王壮就跑没了影。

周掌柜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就不信他拿得出来！”

“他拿不出，我拿得出啊！”季一勺掌心躺着一颗银子，正好是五两的，“拿了银子就快滚吧，这里的东西都不是你的了。”

周掌柜一看她真拿出来了，惊得不行，想自己是真小瞧了这个小女子。

他夺走了银两，恨恨地撂了句“你等着”，然后便走了。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富婆啊。”郑暮征在身后幽幽说了句，引得季一勺头皮发麻。

看她住在破庙，一日三餐省吃俭用，连一文钱都要抠，还以为她多穷呢。没想到拿出五两的银子竟然这么干脆。

那她还对几十文钱那么在意！要不是因为最开始的七十五文，他也不能在这受她奴役！

季一勺切实感受到了身后那人的怨气，忙扯开笑脸解释道：“那是我全身的家当了，以后要当嫁妆的！再说，给出去五两银子，不是等会就又收回来了吗？不然，我才不垫这份钱呢！”

这后半句话倒是真的，郑暮征用鼻音哼了一声，但是前半句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王壮匆匆赶回来，却见掌柜的家已经不在了。

“我帮你把钱给了，你还我就行。”季一勺迫不及待说道。

王壮不疑有他，便将自己的钱都堆到了她面前，都是用铜钱串起来的，只有两三粒的碎银子，想来确实是攒了很久的。

“我把钱都拿来了，还差几百文。等我挣了钱就还你。”王壮信誓旦旦说道，生怕她不信。

“忘记跟你说了，我跟他还价，四两半银子就买下来了，”季一勺笑笑，用手拨出一串钱，交还给他，“这些多出来的你就拿回去吧，卖面总要买食材不是。”

王壮接过那串钱，收了起来，回到真正是自己的铺前，顿觉干劲十足。

老婆本没了，再赚就是！

他一定要好好干，多挣些钱，娶个好的娘子。

他看了一眼身旁那个摊位，笑得无与伦比，心中已经计划起了往后要怎么办喜事了。

这些事都没有逃过郑暮征的眼睛。

一下子拿出五两银子，已经足够让他震撼，现在又等于免了王壮的半两银子，还是瞒着他的。

不过他也能理解。

就算王壮切切实实拿着五两银子来买面铺，也少不了周掌柜的冷嘲热讽。

从开口的那一瞬间，他们二人的关系便已经破裂了，犯不着再妄受些委屈。

这也是为什么替他垫付的原因，并没有那么难猜，只是王壮并不清楚事实，也无从知晓心意。

郑暮征只是觉得，原本看得十分明白的这个女人，却好似并不是全部如他所想的那样。

她的心里究竟装着什么，脑子里究竟想着什么，像雾一般，近在眼前却碰不着，摸不清。

可怜的是周掌柜，娘子的温柔乡还没享受多久，就因私自卖出一家面铺被大打出手，即使将一粒五两的银子放在她的面前，也难以平息她的怒火。

老夫老妻的感情就是这么看重实际、来去匆匆且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