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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分布在美食节两个出入口附近的摊位，营业额普遍都不高，恐怕是因为……”

唐青山相当严肃，顿了一顿，才接道：“恐怕是因为，来这个美食节中的食客们，都受一个共同的思维惯性所驱使。”

“思维惯性……”

这个词宋桑梓不算熟悉，细细思量了一番后，才追问道：“是怎么个思维惯性法？”

唐青山没有直接回答宋桑梓，而是先问了她一个问题。

“宋小姐，你想想，假如是你作为一个食客，来游览帕里斯街头国际美食节这样的顶尖美食节。你会怎么怎么游览呢？往细里想。”

反正现在也暂时没了客人，宋桑梓就干脆双手环胸，凝神细思起来。

假如是我来游览这个帕里斯街头国际美食节，我会怎么样呢？

宋桑梓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到了身旁那些热火朝天，不住往外散发出诱人香气的各个摊位上……

首先，我肯定要将整条街道大致看一遍，过足眼瘾再说，然后先选自己最最最感兴趣的下手，边吃边逛，慢慢收割那些有吸引力的摊位，一路享受过去，大快朵颐。如果我时间充裕的话，我还会给第二天、第三天做个规划，再来一趟，再吃一次今天觉得非常好吃的，然后再慢慢品尝那些第一天没尝试的摊位。说起来，hins的出品应该就会很好吃吧……

“宋小姐，醒醒，醒醒。别做梦了，尤其是，别做在美食节上大饱口福的美梦了。”

唐青山连声轻呼，将宋桑梓猛地从幸福的幻想中拉了出来。

“咦？”

宋桑梓睁着眼，怔怔地看着唐青山，见他手拿纸巾，满脸宠溺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才会这么开心。

“我这是……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做梦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梦的？！”

宋桑梓又惊又羞，一时慌乱。

“因为啊，宋小姐你……”

唐青山说着，拿着纸巾的手就伸了出去，凑到了宋桑梓的嘴边。

“都流口水了。”

唐青山笑得灿烂，轻柔地帮宋桑梓擦拭着挂在嘴角的口水。

宋桑梓的脸唰地就红了，慌忙将唐青山手中纸巾劈手夺过，自力更生地擦起了嘴来。

“我自己擦就好！”

对此，唐青山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他一手撑在桌子上，悠然道：“宋小姐，做过美梦了，是不是也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了。”

宋桑梓迟疑了一阵，慢慢点了点头。

“嗯，算是想出了个所以然来吧。”

宋桑梓叹一口气，说道：“换成了我做食客，恐怕也不会一进到美食节里头，就马上对看到的摊位出手。除非那个摊位，有非常过人的地方。要么是名气很大，要么是噱头很足。”

宋桑梓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奈。

“但这两点，我们福记，都不具备。”

唐青山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位置分布在美食节出入口附近的摊位里头，那少数营业额处于中上游的摊位，无一例外，都是早已经在帕里斯积累了一定名气的老店。所以他们并没有受到位置的太大干扰。”

“可是不对啊。”

宋桑梓比划着美食节的地图，说道：“假如我是游客，我从东面的口子进来，一开始看到的摊位不挑，一路走下去，走到了西面的口子了，那我也应该买西面口子的摊位试试了吧？按照这个道理，除非帕里斯街头国际美食节，东西两个口子的人流量差距巨大，否则，我的营业额也不应该这么差才对吧？”

唐青山咧了咧嘴，比划着地图，说道：“宋小姐，你再仔细想想。一个食客，从美食节东面口子走到西面口子，或者从西面口子走到东面口子，经过的，可是足足100个摊位。假如这个食客从东面口子进来，一开始的摊位不买，但走到中段，无论什么理由，肯定都会买点东西来尝鲜了吧？从这里开始，这个食客一路走，一路吃，当他去到西面口子的时候，他早就已经……”

“已经怎么样？”

宋桑梓睁大一双眼眸，天真地问道。

唐青山一愣，心想，这个答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怎么还问我？

见宋桑梓好像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是什么，唐青山既觉得意外，又不由得觉得，素来聪明利落的宋桑梓，笨上一笨的样子还挺可爱。

总那么聪明，岂不是不给我表现的机会吗？

唐青山这么暗戳戳地鸡贼了一番，说道：“饱了，宋小姐。普通的食客，这么从东面口子，到西面口子走上一轮，肯定已经饱了，试问他们还怎么继续尝试西面口子的摊位呢？”

“啊？这就饱了！”

宋桑梓得到了唐青山的答案，非但没有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反而瞠目结舌，加倍惊讶了起来。

“难道……”

唐青山皱了皱眉头，“宋小姐觉得这么一趟走下来，换成了你，你会吃不饱？”

“吃……吃不饱……吧？”

宋桑梓舔了舔嘴唇，脸颊微微泛红。

这倒不是宋桑梓无知或者卖萌，而是她当真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可能是一个美丽的饭桶这个事实。

唐青山有些想笑，但强行忍住了。

“宋小姐，胃口……倒是挺好。嗯，这也是好事。胃口常开，身体才会健康。对，对。莱斯利，你说对不对？”吧zen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