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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沈月弯腰拾起碎掉的碗片，低着头，后退着出了内室。

当门从外面关上的一瞬，唐姒趴在桌上大哭起来，多日的委屈一泻而下，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堵着。

一天天的熬，一晃已经临近下月初三的大喜之日，每天夜里，都会在院中站上一个时辰，就盼着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只是见一面也是好的呀。

“娘娘，我知道您不允许奴婢进屋，是因为奴婢做了让您不开心的事儿，可您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啊。”

沈月把拿在手中的外衣披在唐姒的肩膀上，将她紧紧的裹了起来，见主子没有拒绝，又好心说道，“您等的那位爷，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见您了。”

唐姒一听这话，眉头紧蹙，脸色难看的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沈月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道，“白家的案子出现了不少疑点，被贬出京的荣小王爷已经被迎回京都城，据说他还因打赢了胜仗而得到了封赏。”

这怎么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确信冒名顶替的太上皇不会好心放过白虞川，可沈月更没必要编出谎话来骗自己啊。

“沈月，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传言，有几分可信？”

“与我一同在宫里受训的小姐妹伺候在御前，她亲耳听见的，而且还……”

话说了一半，就没了下文。

唐姒顿感不安，手紧紧抓住沈月的胳膊，不断晃悠逼问，“而且还什么？你要说，就把话一次性说完。”

“而且荣小王爷还向皇帝请旨，想要亲上加亲，同时确保自己的忠诚，择日就要迎娶二公主了。”

一瞬间的乌云盖顶，披在身上的外衣滑落在地，像是喝多了酒一般，晃晃悠悠的在院子里转起圈。

沈月踌躇不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姒走了一夜。

天一亮，还没听到鸡鸣声，唐姒就已经冲出庆祥宫，直奔不远处的龙渊阁，那是皇帝所在之所。

隔着一道三米多高的漆红大门，她屹立在寒风之中，听着二公主柔情四溢的话，就像是在伤痕累累的心上扎针。

“皇兄，阿川与我本就是青梅竹马，这婚事你就应了吧，嫁给谁都是嫁，如今的白家即将翻案，如此青年才俊少年郎，肯定要有不少姑娘抢着要争呢。”

“傻丫头，阿川那么喜欢你，而且是亲自到朕这来提亲的，怎么会被别人抢了去？”

“皇兄！”

“哈哈……行了行了，知道你急着嫁出去，让占卜国师好好的占卜占卜，替你选个良辰吉日，尽早完婚。”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真热闹，而门外的唐姒就像没了灵魂的破烂娃娃，慢吞吞的转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石砖地面上，没入远处的一片白雾中。

而她并没看见的是，着将军官服的白虞川一脸失落，喃喃自语，“姒儿，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