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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给小皇太女讲故事讲得手舞足蹈，二人都兴奋不已的时候，皇帝却悄然而至。

二人同时住了嘴，恭恭敬敬地并肩站立。

皇帝第一眼望到了陈安歌身边的皇太女陈安珑，第二眼便注意到了地上玉骨扇的碎片。

“怎么回事？”皇帝的语气并不严厉，目光却有些冷凝。

二人齐齐低下头去，陈安歌是因为陌生而有些畏惧，陈安珑却是因为皇帝对其一贯的严厉而形成的敬畏。

果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陈安歌心头苦涩，高高在上的皇帝，总不至于为了一把扇子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咬了咬牙，她张口道：“陛下，那扇子……”

“那扇子是儿不小心摔碎的，请阿……陛下恕罪。”陈安珑却抢先一步，仰起小脸道。

皇帝微微蹙眉，望着陈安珑：“这么大的人了，手脚还不利索吗？好好的东西放在那里，你也能摔碎？”

闻言，陈安珑咬唇，低下头不发一言。

“陛下，那扇子不是皇太女殿下打碎的，是我……”

陈安歌再次开口，心想自己岂能要一个孩子代为受过。

皇帝举起手止住了她的话语：“不必为她辩解。”

她语气冰冷下来：“扇子碎了，是她摔的，便该罚，即便不是她，也有失察之责。”

她俯视着身前低头不语的孩子，问道：“罚你回去抄三遍政启篇，你可服气？”

陈安珑没有抬头：“儿犯了错，当罚。”

她的声音中没有半分波动，只是那僵直挺立的脊背，却似乎透出几分不甘来。

……

陈安歌望着不远处身负镣铐的裴婷秀，心中惊异。

当年那殿内无旁人，知道此事者便只有她、陈安珑与皇帝三人。

此人既然能一语道破，要么是皇帝的人，要么是陈安珑的人，可皇帝也犯不着在这种地方存放军器，那么就只能是……

她深吸一口气，向着高陵县令道：“许县令，能否让我与这位裴娘子单独说几句话，你们守在外面便是。”

许县令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裴婷秀一句话，这位公主殿下便改变了主意。

莫非，这件事还牵扯到了这位殿下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允：“好，只是殿下莫要耽搁太久，不然日后上头若是问起来，许某也不好交差。”

“这是自然。”陈安歌轻轻点头。

于是，二人便来到了这所府宅一间没有被火灾波及到的屋子，点起了一盏灯。

轻轻掩上屋门，陈安歌回身望着裴婷秀：“你是二姊的人？想说什么，现在便可放心开口了。”

裴婷秀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道：“殿下，眼下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和你细说，只求你派人速速回长安，将此事知会我家娘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