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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这画法和大徒弟如此相似，怎么可能不是他？

虽然董敬豪在心中不断这样说服自己，但那种不好的预感却越发强烈。

顾千绘笑看着他，眼底盈满笑意，就像有烂漫山花在林间盛开，一丛接着一丛，但花丛下掩埋着的究竟是是抽芽的嫩苗，还是森冷的白骨，可能就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

她垂首，素手漫不经心地撩动自己星海一般的蓝色纱裙，好似有片片星光在她指尖流泻而出。

她语态慵懒地反问：“你说呢？”

……

“你真的是顾辞！？”几道高低快满不同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问出了这个问题，每个人的语气各有不同。

言落落、司泽是惊喜。

而和顾千绘没有瓜葛的于明、叶常青、张信阳是纯粹的惊讶。

剩下几人，包括阮重天在内，都带着质疑与厌恶。

顾千绘抬眸，十分肯定的给出了答案，“是啊。”

董敬豪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好像在慢慢累积凝成一块巨石。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心神，“荒谬！你说是就一定是吗？”

他冷笑，“据我所知你也才十八岁不到的年纪，就算你天赋异禀，从出生开始就接触国画，也绝对画不出这幅霜菊图的意境来，甚至你恐怕都不懂这幅画想要传达的深意吧？”

作为一名在画坛耕耘了大半辈子才取得今日成就的画家，他很清楚要画出这样一幅好作品有多不容易。

就像于明刚才说的那样，作品不是单靠技巧就能成就的，没有丰富的人生阅历，没有长久的经验积累，单靠技巧画出来的作品是没有灵魂的。

而这幅霜菊入目的一瞬间就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很锋锐的苍凉悲寂与大气磅礴，但再细看时又能品出万般婉转滋味，以一株霜下开到残败的菊花预示着死生之道，以小见大，立意深远。

这样的作品是一个未成年能画出来的？

绝无可能！

董敬豪的话不仅说服了他自己，也动摇了其他人，聂荣眯起布满细纹的眼睛长叹口气说道：“看来我也有点老糊涂了，差点还真的被这个不孝子孙给骗了。”

聂海正也不赞同的看着顾千绘，“千绘，你如果真的想学画画大可以跟我们直说，虽然有点晚，但当做兴趣爱好培养也不是不可以，何必撒这种一开口就会被拆穿的谎呢？”

他虽然知道顾千绘有点小聪明，但却也不相信她就是顾辞，艺术创作不是耍计谋，后者只要智商情商在线就可以做到，但前者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后天的培养，就像小栀，如果她不是聂家人，没有宁相思和董敬豪的启蒙与教导，没有聂家的权利财力支持，想要这么年轻就在画坛崭露头角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