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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罗老师……我是司空浔……”

“司空浔？这么晚了……你声音怎么那么虚弱？出了什么事？”

“我……我想我是吃坏肚子了……哎呦……晚上回家路上……不该买路边摊的……呜！呕……”

“神马？！哎呦你这孩子！路边摊那么脏！都是地沟油做的东西你也敢吃？！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医院！”

“那我明天……”

“行行行你明天不用来了，反正你这次模拟考又是全班第一，不差这一两天的功夫。”

“好的，谢谢老师……”

“好了好了你快去医院吧啊，别耽误了。真是的，高三的学生了怎么还那么胡闹？你爸呢？又出差了？”

“呃……是、是啊……他去……去东南亚了……”

“真是！什么爹啊这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都这么有钱了还这么拼干什么？也不知道多关心一下儿子……”

……

司空浔挂断了电话，并衷心的祈祷刚刚莫名躺了一枪的老爸最近别跟罗老师通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司空浔还是按时起床“上学”去了，不过他的目的地不是学校，而是谭家巷外百来米处的那个事故现场。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那根被撞坏的电线杆已经被换成了新的，断掉的电线也在事故之后的第一时间得到了抢修，除了焦黑的马路和碎裂的人行道地砖上还留有事故的痕迹外，一切都被尽量地修复如初了。

毕竟是一场夺走了一条人命的惨烈事故，而且还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官方为了安抚民心也要尽快消除事故造成的影响，最好什么都不要留下。

而遗憾的是，从司空浔的角度来看，这个现场还真就什么都没留下。

没有任何邪气或者妖气的痕迹，就连可能徘徊在这里的那个倒霉受害者的亡灵都没有。

还是说，这是因为这儿压根就没死过人呢？

“最近的医院是在……”司空浔打开手机地图。新闻上说，卷入那场事故的救护车司机和车上好几名医护人员，以及原本跟随救护车护送伤员去医院的两名警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被火速送往了附近的医院救治。现在去医院打听的话，说不定能见到那场事故的亲历者，那么，至少都能确定当天的那个受害者到底是不是龙九哥。

而如果是他的话，那他还没死的可能性就真的很大了。毕竟，越厉害的妖怪命就越硬。

十五分钟后，司空浔来到了第五人民医院，这是附近最大的一家公立综合医院，那场事故的伤员被送来在这里的可能性极高。

而刚走进医院大门，司空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看见白昭穿着便服坐在大厅等候区的椅子上，似乎是在等谁，但双眼却在警惕地左顾右盼。

司空浔默默转过身，溜边走绕开了他的视线。虽然关于那场事故其实有很多事想问白大叔，但现在万一被他认出来，那个大叔八成会立刻揪住司空浔开始审问他为什么今天没上学，甚至直接把他拎回学校去。

但光是能在这儿见到白大叔都是好事，因为他一定能带司空浔直接找到他要找的那些人。

又过了一会儿，白昭的同伴走到了他身边。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同样穿着便服，但应该跟白昭一样也是个警察。这个青年的左边胳膊吊在胸前，恐怕是脱臼了或者骨折了，他会是一个星期前卷入那场事故的两个警察中的一个吗？司空浔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这儿离市公安局挺远的，如果那个青年是因为别的任务受的伤，那何必绕远专门跑到这家医院来治疗？

聊了没两句后那两人就往自动扶梯走去，司空浔也远远地跟了上去，看着他们上了三楼。

三楼是骨科门诊，看样子那个青年是来给手伤换药的。但如果单纯来换药，那怎么可能还让自家大队长作陪？所以他俩肯定是顺道来探望那场事故的伤者的

因为那场事故同时涉及到了场命案，不管事故本身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那辆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们都成了死者生前最后接触的对象，他们提供的线索对案情进展的意义重大。

三楼上，青年拿着就诊卡去换药了，白昭则坐在自动扶梯旁的椅子上等待，但哪怕看似随意地坐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每一个行人，这让原本就魁梧的他更显得不怒自威。

司空浔缩在二楼的扶梯上，连上楼都不敢。

要跟踪警察真的太难了！

不过还好的是，司空浔可以作弊。

他躲进厕所隔间使用了附念于纸之术，小白鸟钻出厕所窗户停在了三楼窗外，没等多久青年就换好药出来了，但果然，他们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坐电梯上了楼。

司空浔停在电梯间的窗外尽力伸长鸟脖子，总算映照着电梯里的金属镜面墙，看清了白昭按下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