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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怕什么来什么

作品:《 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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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乱动。”覃炀叫温婉蓉站定,顺着她所指,过去仔细看了看。

泡腐肿胀的尸体隔着冰层,看不清脸,唯一能认出是身上四品文官鸳鸯补服图案,除了娄知府不会有别人。

“覃炀,我们回去吧,我好怕。”温婉蓉原本欢快至极的心情,被突如其来的惊吓一扫而空,心有余悸。

“好,我们走。”覃炀拉着她往岸边走。

温婉蓉一想到前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就沉塘,心里飕飕冒凉气。

“覃炀,你背我好不好,我腿软。”她腿肚子转筋,可怜巴巴乞求他。

覃炀看她着实吓到,二话没说,把她背起来,在打滑的冰面上走得小心翼翼。

“娄知府前天还好好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温婉蓉感受覃炀热热的体温,缓过劲来。

“谁知道。”覃炀说话冒白气,“回去叫宋执来查,你别多嘴听见没。”

“听见了。”小绵羊搂着他脖子,乖乖点头。

稍作停顿,她正想说别的,一抬眼,忽然发现岸边冰面上有个洞,立即拍拍覃炀,指过去:“你看,那是什么?”

“又怎么了?”覃炀没被死人吓到,被小绵羊一惊一乍吵得头大。

温婉蓉没觉得吵,小嗓门细尖细尖的:“你看呀!那边好像有个洞,我们刚才玩那么久都没发现。”

覃炀顺着指尖的方向望过去,却有个洞。

“我们去看看。”两人又往冰洞的方向走。

“这个洞口不大啊。”温婉蓉说。

覃炀嗯一声,告诉她,这是凿开冰面钓鱼用的。

“可是”温婉蓉看看洞口,下意识又看向发现娄知府的地方,冒出一个念头,“覃炀,你说娄知府是不是从这里掉到河里,顺着河流漂到河中央去了。”

她说的自己都瘆得慌:“覃炀,我们快走!快走!我再也不玩什么滑冰,太吓人了。”

覃炀却不为所动,似乎在想她之前说的话:“这个洞口这么小,整个人能钻进去吗?”

他边说边用脚伸到洞口上方丈量。

温婉蓉觉得他疯了,尖着嗓子喊:“覃炀,你干吗呀!也想掉进去!”

覃炀叫她放一百二十个心:“老子长这样,掉不进去,只会卡住。”

小绵羊怕得要命,没心思理会二世祖的歪理邪说,一个劲嚷着要回去。

她想起书里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吓得直摇头:“书上说人死非命头三天要找替身,才能转世投胎,我不要当替身,不要!不要!”

覃炀被她一路又扭又闹,弄得哭笑不得:“你都看什么书啊?老子上次推荐你看的几本兵书,看到狗肚子里去了?”

“没兴趣,看不懂。”小绵羊现在就怕娄知府从水里爬到岸上来抓她,不停催覃炀快走。

覃炀被她吵得没辙,烦不过,吼:“再快!老子飞!”

二世祖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却有镇邪的效果。

比起妖魔鬼怪,小绵羊更怕大嗓门。

她想,把覃炀的画像贴门上,肯定比门神效果好。

但怕是真怕,即便到知府堂,有一堆孔武有力的士兵站岗,阳气鼎盛,温婉蓉还觉得脊梁骨发冷。

“我先回屋了。”她等覃炀跟宋执说完娄知府的事,打算自己回去。

覃炀嗯一声,没再理。

温婉蓉见他忙,没打扰,捂紧披风,正打算离开。

宋执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哎,别去中庭。”

温婉蓉脚步一顿,就听覃炀问宋执,中庭发什么事?

宋执说,中庭角落的井里又发现一具男尸。

一听又有死人,温婉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连知府堂都待不下去,转头就往外跑。

覃炀知道她怕死人,刚被吓,再来一个,肯定受不了,也顾不上宋执说什么,忙追出去。

“温婉蓉,有我在,没事的。”他步子大,三两步就追上小绵羊,拉住她胳膊,笑起来。

“我不住知府堂了,打死不住。”小绵羊脸都吓白了,拼命摇头,“我,我从今晚开始,睡马车都行。”

覃炀不同意:“马车里冷,会冻病。”

温婉蓉不肯让步:“不住马车,住难民安置点也行,这里连死两个人,是凶宅,太可怕了!”

“难民安置点离这里远,去了,我就真没办法顾及你,确定去吗?”覃炀耐着性子继续劝。

“那怎么办?”温婉蓉一时很踌蹴,“可我不要睡知府堂,随便换个地方都行,要不我去临时搭建的军帐篷?实在不行,坐一晚不睡了。覃炀,求你,我真怕。”

话说到这个份上,覃炀不再勉强。

他犹豫片刻:“你多穿点衣服,在帐篷里等我,外面有守卫,有什么事你叫他们一声,我今天可能会跟宋执忙很晚,你等不了就先睡。”

温婉蓉点点头,心思今天多晚她也要等覃炀回来睡,不然睡着也会做噩梦。

等安置好小绵羊,覃炀回知府堂找宋执时,宋执带他去看尸体。

一面掀开白布,一面简明扼要分析:“全身没有其他伤痕,左胸两刀致命,死者是被人从背后袭击,刀口快狠,凶手明摆来索命。”

覃炀根据宋执说的,细细查看胸口的伤口,又摸了摸其他要害部位,以及检查指甲,没发现任何异样。

然后他又细细端详那人的脸,大概因面相太过扭曲,覃炀有几分眼熟,又不敢肯定。

宋执看他半天不说话,很有默契问:“怎么?你认识他?”

覃炀不很确定说:“就是我跟你说半路遇到黑店,很像里面一个伙计。”

毕竟一面之缘,又在厮杀搏斗中,未必记住每个人。

宋执扬扬眉,出了一个半馊不馊主意:“要不,让温婉蓉来看看,确定是不是黑店伙计?”

话音刚落,覃炀脸色一沉:“得了吧,她都怕成那样,你没看见吗?”

宋执透出坏笑:“疼媳妇啊。”

“滚蛋!”

覃炀抬脚,还没踹出去,宋执就躲一边。

“娄知府那边怎么样?派人过去打捞没?”他没心情嘴炮,话锋一转,“我跟你说的那个冰洞,去不去看?”

“去啊。”宋执拿过椅背上大氅披上,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知府堂,直奔河边。

宋执看过那个冰洞,也觉得一般人掉不进去。

但放眼整个河面,除了这个入口,其他都是冰层。

而打捞上的尸体,确是娄知府。

覃炀看了眼湿漉漉的鸳鸯补服,又看向宋执:“你问过姓钱的没?这两个狗东西之前狼狈为奸。”

宋执摆出一副这还用你教的表情,摇头晃脑:“问了,说不知道。”

覃炀额头暴筋:“他说不知道你就信?”

宋执要他稍安勿躁,摆出两点原因,第一朝廷有大理寺,娄知府死了,钱师爷作为嫌疑人之一,该交给谁处理就交给谁,他们是来赈灾不是来办案的第二钱师爷自己怕被覃炀弄死,将功赎罪,告诉宋执,说之前娄知府杀的男人,是小舅子店里的伙计。

果然中庭里发现的那具尸体,是黑店里的伙计。

覃炀单眉一挑:“你不都知道了吗?还叫老子认尸?”

宋执叫人把娄知府的尸体抬回去,回头道:“你都不信那个姓钱的,我会信?但看你刚才反应,钱师爷提供的证词是真的。”

“算计到老子头上来了?”覃炀哼一声。

“这算哪门子算计?”宋执得意哈哈大笑,说今天下午就派人把钱师爷押走,免得覃炀看他不顺眼,真弄死,再多条命案。

又说,他已经写了份详细折子一并带回燕都,应该要不了多久新知府上任,他们赈灾任务完成就撤,一个受灾的破地方,吃也吃不好,又没漂亮姑娘陪,时间久了会憋出病。

话里话外酸覃炀带来温婉蓉。

覃炀酸回去:“杜六小娘们吵着要与你结亲,你答应啊,反正熄灯都一样。”

“别提她。”宋执听不得杜六姑娘,话题就此打住。

两人再回知府堂,就算不用管两桩命案,给娄知府擦屁股够让人头疼。

赈银被贪三分之二挥霍得差不多,余下三分之一根本不够安置难民,别说一人一顿配两馒头一碗粥,就一个馒头都勉勉强强。

再者,大部队过来清理城内,安置城外,疏通官道,一帮将士要吃喝拉撒,除开赈灾物质,他们的口粮也是按需分配。

但为防止难民吃不饱而发生骚乱,连带军中的食物紧缩一部分出来,解决温饱问题。

从上到下,覃炀和宋执带头减食。

好在温婉蓉吃的不多,只要覃炀不在,她就一个人窝在帐篷里,看看书打发无聊。

覃炀每天忙到入夜才回。

温婉蓉会把食物架在炭盆上烤热,再沏壶热姜茶,给他驱寒。

覃炀边吃边建议:“过两天,我叫人先送你回去燕都,安吉环境恶劣,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温婉蓉嘴上应好,心里不想离开,他们之前一起经历过生死,怕自己一个人回去,覃炀再遇到危险,她就真的看不到他了。

覃炀看她情绪不高,笑着摸摸她的脸,像安抚:“怎么?不想离开?”

温婉蓉迟疑一会,点点头。

然后像想到什么,把手里半个馒头放覃炀碗里:“我每天食物减半,行不行?不会给你增加负担,再不济,我一天一顿也可以,饿了可以喝水。”

覃炀被她严肃的表情逗笑了,又心疼似的把人拉到怀里,说:“你傻啊,就你那点猫食,能消耗多少食物?你夫君堂堂平北将军,饿谁也不能饿到自家夫人。”

最后一句话,小绵羊超爱听,把碗里馒头拿起来接着吃,眼睛亮亮地问:“饿到自家夫人,平北将军会心疼吗?”

“会。”

“真的?”

“嗯。”

小绵羊靠在覃炀怀里,两条腿在炭盆边摇来摇去,幸福得无以言表:“那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吗?”

覃炀无奈看着她:“这里吃不好睡不好,你留下来不是自讨苦吃?”

小绵羊毫不犹豫回道:“只要能看着你,我觉得一点都不苦。”

什么狗屁逻辑?

覃炀单眉一挑:“你看着老子做什么?”

小绵羊咬口馒头,笑得人畜无害:“防止你跟哪个姑娘看对眼,从安吉带回燕都。”

这次覃炀直接把人扔床上,戳她额头,问她脑子里整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绵羊边吃边笑:“想你啊,还能想什么。”

二世祖吸口气,再吐口气,发现小绵羊确实被教坏了,也开始学会歪理邪说。

“行了,吃完饭收拾好,睡觉。”覃炀没时间陪她闲扯,还得出去巡视一圈。

小绵羊点点头,继续咬馒头,问:“今晚回来吗?别又通宵。”

覃炀说不知道,叫她别管。

温婉蓉嘴上说好,还是等到很晚,实在熬不住,自己先睡了。

隔天醒来时,覃炀正合衣睡在外侧,一只胳膊搭在她腰上,睡得很沉,似乎累坏了。

温婉蓉猜他又忙到后半夜回来的,怕吵醒,轻手轻脚起来,到外面问守卫,早饭准备好没。

再进来,看见覃炀睁开眼。

“是不是吵到你了?”她过去,掖好被子,说还早,要他再睡会。

覃炀困得不行,嗯一声,翻个身,眯了会又睁开眼。

“温婉蓉,你最近身体如何?”他鼻音浓浓,没头没脑问一句,把温婉蓉问愣了。

她下意识回答:“挺好啊,能吃能睡的。”

覃炀重新闭眼:“赈灾人手不够,你真要去帮忙。”

温婉蓉回答好的时候,覃炀已经睡着。

她叹气,过去看一眼,发现他最近瘦不少,双颊都凹下去,下颚棱角越发分明。

“覃炀”温婉蓉靠近,搂住他脖子,脸贴脸,极心疼唤他名字,默默的想,她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管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一样。

因为要帮忙,温婉蓉不能像前几天,邋遢得头不梳,脸不洗窝在帐篷里转悠。

覃炀睡醒,吃过早饭就去找宋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