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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徐明哲等人相对的方向，白光之中，光滑的石壁内陷，光芒也随之微微晃动。

雷猛一瘸一拐的身影从中走出，瞧了一眼众人，“都醒了，随我去见师父吧。”

他招呼徐明哲上前，后者不敢，小心翼翼的尾随在后。

没多久，苏服白在另一个石室内见到了那位神医，雷猛口中的师父，一个小老头，乐呵呵的样子，招呼着他们坐下——坐地上。

小老头脑袋上裹着一圈布条，遮住额头，和苏服白一样，弥漫在山洞内的白光应该都是他的杰作。

山洞外呢？

石室内空无一物，不知道都是如此还是只有他们看到的是如此。

师徒二人住在山洞内，桌椅碗筷日常用品什么都没有，苏服白可不相信。

无关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又迅速消失，苏服白盘腿坐下，这段时间坐独轮车，他都习惯盘腿了，只是旁边没有车架倚着，多少有点不顺手。

方舀没有急着坐下，鞠躬到底，“多谢神医救命之恩，郁水观方舀感激不尽，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去郁水观不太方便，神医可以托人去我家中，让爹娘带信给我。”

他朝身后的徐明哲等人瞧了一眼，“待会儿我将家中地址告知神医。”

郁水观供奉郁水河神，是正神，雷猛师徒却是邪祀，双方是敌对关系，肯定不能直接去郁水观的。

小老头再次招呼他坐下，等方舀坐下之后，徐明哲等人才敢坐。

“我和徒弟住在此处有段时间了，开辟出这些石室并不容易，只希望两位神官不要追究，帮忙遮掩，不敢奢求别的。”

他的官话说的一般，甚至不如方舀。

苏服白听他们说话总是有些费劲，自己说话也是一样，遮遮掩掩，不敢表露真实。

“我这个人忘性大，离开之后必然是什么也记不住的，神医不需要担心。我看过许多志怪故事，里面总说野兽也知道报恩，人如果恩将仇报，那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小老头更是高兴，雷猛绷紧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

“我徒弟你们都认识了，雷猛，至于我，别叫什么神医，宣常，叫我宣医师。”

他笑的慈眉善目，随意往徐明哲身后瞧了一眼，那是徐明哲为自己准备的十多个肺源。

“方神官暂且调养几日，今天我先给徐明哲换肺，那人的尸体会保存好，过几天再将他的眼睛换给你，方神官这一身破烂的皮肉也需要换掉，物尽其用，比起烂在泥土中强上百倍。”

宣常还在笑，似乎说的是稀松寻常的事。

苏服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发寒，刚醒时看到那一堆尸体都没有现在这么阴森。

方舀猛然站起，想笑却又惊疑不定，“我的眼睛也能治好，这身皮也能换？”

他听牧孝衡说过换肺的事，心中便有想法，只是不敢深想，怕希望破灭，毕竟人与人不同，眼和肺也不同。

“眼睛容易，换身皮肉就有些麻烦，尤其是脸上，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调整，方神官要耐心些。”

方舀哪还会有意见，只顾着点头，兴奋的涨红充斥在脸上，让疤痕更加狰狞，如同恶魔。

徐明哲激动的再次咳嗽，他不敢多说，跪在地上用力磕头，“神医大恩大德，徐明哲永不敢忘。”

平整的石面上眼看着就多出一层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