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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人也不确定。毕竟做鬼他们也是第一次。

聊了一会，林愚起身来到医院。

医院里到处都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让林愚有些不舒服。

突然林愚前面跑出来一位病人家属大声呼叫医生，然后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急忙赶来。林愚下意识想躲，但医生和护士走的太快了。一下子就到了他跟前。

结果没有想象中的相撞，医生径直穿过他的身体，林愚感觉穿过一个灼热的物体，而这个医生也感到一股寒气穿过自己身体，两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

医生摸了摸自己鼻子，怀疑自己昨天晚上加班着凉了，但他打死也不会想到，刚才是和一个灵魂相撞了。

来到病房，林爸已经回去了，林妈留下来看守。

林家对他是真的好，只是林愚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报答他们恩情了。

等林妈趴在床边睡着了，林愚出了病房。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医院是有很多人，走廊外有二男一女正在说话。看起来是兄妹。小点的男人和女人在20开外，大点的男人超过了35。

林愚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他们在争论，小点的男的说：“你看，我就说嘛，让你经常回家看看妈你不听。电话也不打一个。你这女儿什么当的？”

女的则道：“我女儿什么当的，曾小三，你这个做儿子的有脸说这话吗？自从妈再婚了以后，你回去过一次没有。”

小点男人立刻反驳：“我，我不像你哪样啊，我会经常给妈打电话的。我关心她的。”

女人耻笑道：“经常打电话要钱吧。”

“谁要钱了。你给我说清楚。”

“敢做还不敢让人说？”

“你…”

小点的男人有些老羞成怒。

眼看就要吵起来，年长的男人开口了：“行了，别吵了。在医院呢。丢不丢人。”

小点的男人和女人这才停嘴。

年长的男人继续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妈住院的这段时间，该什么轮流照顾她。这是不能让何叔一个人扛的。”

小点男人：“大哥，当初是妈自己非要嫁给何叔的，我和二姐当初都反对过。那时候妈是好好的，现在妈成这样，我觉得何叔有很大的责任。所以妈现在应该由他来照顾。”

“对，没错啊。这本来应该就这样。结婚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到这个时候，责任都推给我们了。那还讲不讲道理了。”

女人附和，在这一点她和弟弟观念一致。

年长男人道：“不管什么说里面躺着是我们妈。”

小点男人撇撇嘴：“可我们当初也没用同意亲妈给我们找一个后爸啊。”

年长男人怒了：“小三，你说的是人话吗？”

女人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妈还在里面呢。”

他们的话虽然已经尽量很小声，但房间里的人还是听到了。

很快门开了，一个60多岁的老头走了出来，样子很斯文，一身教书先生打扮。

三人不再说话。

年长男人打招呼：“何叔。”

老人点点头，语气真诚，对三人说：“和你们妈结婚我不后悔，我也有点积蓄，你妈住院费不麻烦你们了，你们如果忙，就让我来照顾。如果不忙，就经常过来看看你妈。”

年长的男人有些尴尬：“何叔，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老人摆摆手：“没事，太晚了，你们回去吧。”

林愚就站在他们旁边听他们说话，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也挺八卦的，自己都这样了，还不忘看戏。

隔壁房间医生和患者家属再讨论，医生给出两个提议，保守治疗患者能活1到2年，开刀的话，成功保证5到6年不复发，失败就不必说了。

家属选择第一种治疗，他觉得老人年龄大了，动手术未必撑的过。何必受这个罪，还不如好好享受生命最后这一段时间。

不能说儿子不孝，林愚看到这儿子打扮就知道他家里没钱，目前随便做一个大手术，动不动就几万甚至十几万。他负担不起。有句话说的好，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林愚又在一间房间看到一个小女孩，样子只有8.9岁，一身咖啡色病服，面色苍白，头发被剃光了，躺在病床上一直喊疼。

剃光头，应该是做了化疗。

她母亲闻言把她抱在怀里，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剧烈的疼痛让小女孩很难受，她哭着对妈妈说：“妈妈，我是不是死了就不疼了。”

“宝贝，你如果死了，妈妈可什么活？”

“对不起。妈妈。我不想让你伤心的。但我真的好难受。”

听到这些话，妈妈心都碎了，吻着脸颊小心安慰她。

“一切都会好的。”

小女孩知道妈妈是骗她的，她偷偷听医生说过她活不了多久了。

“妈，我死了你能不能把我埋在家里的院子里？”

妈妈明显一愣：“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能陪在你身边，你要是想我了就可以挖出来看看。”

小女孩说的非常认真，女人不说话了，眼含泪水。

童言无忌，林愚听完想笑，可是鼻子一酸，差点哭了。

小姑娘太小了。

离开房间，林愚还在伤感。等想到自己这个样子时，就更难受了。

林愚没有去太平间，出了医院，正在考虑要去哪时，面前驶来一辆汽车，他下意识的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车子速度太快，一下子就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这时候林愚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灵魂状态，并不需要躲。看来还是没习惯这种状态啊。

车上下来一个老男人，副驾驶下来一个美女。

两人卿卿我我。林愚叹息一颗大白菜让猪给拱了。

那老男人都五十多了，大腹便便，又矮又胖，样子还极其猥琐，而那美女，二十出头，外表小巧玲珑，长发飘飘，皮肤白净，五官清秀。

两人无论是年龄，外貌和气质都是极度的不般配。

但两人就是在一起了。这就是所谓的，只要努力赚钱，你将来的妻子还在幼儿园。

老男人图女孩年轻漂亮，女孩图老男人有钱。要说两人有什么真感情，说出来谁都不信。

还在感叹中，林愚被一声猫叫吓了一跳。

原来那美女怀里还搂着只黑猫，那黑猫目光如炬，深邃有力。正死死盯着林愚。

林愚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动物就是敏锐。明显能看到自己。

只是林愚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伤害自己。当然林愚也不想试。

还好黑猫没有挣脱美女的怀抱，等她们走后，林愚才松了口气。

接着林愚走在大街上，街上行人已经很少了。林愚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

经过一个烧烤店时，孜然的香味传来。里面很热闹，有好桌客人，基本都是年轻人。看着他们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林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已经快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林愚绕过他们走到后厨，想偷找点能吃的东西，等拿起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很傻，因为自己根本碰就不到实物。自己总是忘记。

心中更加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