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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哥哥长的不像坏人。”

小姑娘一脸认真的说。

“是吗！”

林愚不禁摸了摸鼻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还是一个萌萌的小女孩。他弯下腰低下头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回答：“我叫杨乐，妈妈叫我乐乐。”

“那你刚才为什么假装看不到我？”

乐乐道：“我妈妈在，我不想吓到妈妈。”

“你有阴阳眼？”

乐乐道：“以前有个阿婆也这样跟我说过。当时我看见了两个阿婆。”

“两个阿婆？”

“嗯，床上躺了一个，床边站了一个。她也问我为什么能看见她，然后说我有阴阳眼。”

“你当时害怕吗？”

“不怕，阿婆很和善的。她陪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只是把阿婆的事我告诉妈妈后，妈妈却怎么也不相信，还让我吃很苦很苦的药。”

“这种事很难让人相信，你妈妈也是担心你。”

“我知道的。”

林愚接着问：“乐乐生了什么病住院啊？”

乐乐想到自己的病，有些闷闷不乐：“医生说我是白血病。”

“白血病？”

这个病林愚不是很了解。

“嗯，医生说这个病不容易治，要花很多很多的钱，还不一定治的好。我妈妈没钱，她找叔叔阿姨借遍了，还差不少，我妈天天偷偷哭。她以为我不知道，但我都知道。”

“你爸爸不管吗？”

乐乐摇摇头：“乐乐没有爸爸。”

林愚连忙道歉：“哦，对不起。”

乐乐不在意：“没事，我习惯了。”

小女孩懂事的让人心疼。

“哥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林愚本来要走，没想到乐乐会请求他讲故事。这也没什么，在家里，他也经常给妹妹讲过故事。

“好啊。”

“谢谢哥哥。”

乐乐一脸期待地看着林愚。

“从前，在一座遥远的森林里住著一只啄木鸟.这只啄木鸟住在一棵树上，他白天工作，晚上睡觉.在他隔壁树上住著一只猫头鹰.....”

“这个我听妈妈讲过。”

林愚换了一个。

“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里，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于是很诚意的向上苍祈祷。上帝啊！我们都是好国王好王后，请您赐给我们一个孩子吧......”

“哥哥，这是白雪公主，早就听过了。我今天不想听童话故事。”

“好吧。”

林愚思索了一番，还好他知道的故事多，讲了一段白蛇传。

“…乌云密布，大水滔天，只见那法海飞起在天空中，大喝一声：‘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叭嘛吽！’身上的袈裟遮天蔽日地展开，把整个金山寺托上了天……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故事正到激烈紧张处，陡然响起这句话，乐乐愣了半晌随后便是抗议声迭起。“不要下回分解，哥哥，你不能这样。”

“就这样吧。你该休息了。我也该走了。”

虽然乐乐还想听，但林愚看出来她已经很累了。

“好吧。”

乐乐有些失望，见林愚要走，抬起头问：“哥哥，这去过天堂吗？”

林愚摇摇头：“天堂我没去过，谁告诉你有天堂的？”

“我外婆告诉我的，她说人死后会去天堂，在哪里不会生病，不会打针，有很多很好吃的，想什么玩耍都可以。”

“你外婆呢？”

“她去世了，我妈说她去天堂了，在哪里等我们。”

“哦......”

林愚不知道说什么了。

乐乐接着说：“我也想去天堂。”

“为什么？”

“生病太痛苦了。”

“你知道什么是死吗？”

“知道”，乐乐说：“医生叔叔说，护士阿姨也说，还有我妈，但大多是我妈。他们说我会长长的睡去，像冬眠的熊，可是我不想睡那么久。我想陪陪妈妈。”

乐乐低着头，语气低迷。

“不会睡很久的。”

看来乐乐对死亡还是没理解。林愚只能安慰道：“你是上天派来人间渡劫的小仙女，劫渡完了，当然要回去了！”

“我是小仙女吗？”

“对啊，只有小仙女才这长的么漂亮。”

乐乐撇撇嘴：“乐乐不漂亮了，都没头发了。”

她因为化疗，长发早就剃光了。

林愚安慰道：“谁说没头发就不漂亮了，小仙女也不是都有头发的。”

“小仙女没有头发还是小仙女吗？”

“是，小仙女不管有没有头发都是小仙女。”

“咯咯。”

乐乐笑了，就像是盛放的百合花。天真可爱。

林愚想摸摸乐乐小脑袋，但伸出去手才意识到根本接触不到，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乐乐小，自己也年轻，将死半死之人，想到这里，林愚心中五味杂陈。

“哥哥，我困了，想睡觉了。”

“好”

乐乐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