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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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城内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彭脱实在忍不了了,又派窦机来问。
傅燮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将军还没睡醒呢,你再等会儿。”
“我听说皇甫将军对自己的要求极其严格,士兵不吃完饭,他不会动筷子,士兵不睡觉,他不会就寝。现在这个时间,士兵们都起床了,皇甫将军怎么可能没睡醒呢?”作为彭脱的谋士,窦机曾仔细了解过皇甫嵩的为人,因此他确信傅燮在说谎。
“你听谁胡说的?皇甫将军什么身份,有必要跟士兵一样吗?”说完这句话,傅燮偷偷地瞟了一眼皇甫嵩。皇甫嵩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一笑。
“好吧。那请您叫醒皇甫将军。”窦机吃瘪,不但不能发火,还得客客气气地求傅燮。
“我们将军脾气大,动不动就杀人,我可不敢去叫。不过你也别急,我们将军很快就该醒了。”说完,傅燮跑一边凉快去了。
彭脱被气的哇哇怪叫,不过再气也没用,他只能等着。此时正值盛夏,即便是早晨,气温也接近三十度,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不到一刻钟便已汗流浃背。彭脱穿着厚重的盔甲,更加湿热难耐,他一边擦汗一边骂:“老不死的东西,怎么还不出来?等你出来,让我抓住你,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傅燮终于再次来到垛口前,冲着下面大喊:“彭脱,你听着,我们将军已经醒了,他说等他吃完早饭就出兵。”
彭脱对窦机说道:“你去告诉他,让他吃饱点儿,别当个饿死鬼。”
窦机对彭脱说道:“大帅,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皇甫嵩这个老东西一直不出城,他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什么阴谋?”彭脱紧张地看着窦机。
“不知道。保险起见,我觉得您应该撤兵回营。”虽然窦机的建议有些保守,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未虑胜先虑败,这是行军打仗的一个基本原则。
“嗨!”彭脱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撤兵,将士们若是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如果彭脱无故撤兵,定会受到众人的嘲笑,说他多疑、胆小。
彭脱决定等下去。谁知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皇甫嵩始终没有出现。期间彭脱几次派人催促,傅燮总是告诉他,皇甫嵩很快就会出兵。彭脱又热又气,却毫无办法。
就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彭脱盼望傅燮能够再次出现。终于,傅燮再次出现在垛口前,大喊:“彭脱,我们将军来了。”
皇甫嵩走到女墙边,喊道:“彭脱,我就是皇甫嵩,让你久等了。怎么样,你还没有被晒死吗?”
彭脱被晒的外焦里嫩,已经快被气炸了,他亲自来到城下,骂道:“皇甫嵩,你个老不死的,让你爷爷等了这么长时间,你到底还想不想打了?”
皇甫嵩捋着胡子说道:“我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吗?”
“你个老匹夫,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还让我说话好听点,你做梦去吧!”
“就冲你这句话,半个时辰之后,我再出兵。好了,我要去喝茶了。饭后一壶茶,活神仙!”皇甫嵩哼着小曲,转身离开。
城头上的士兵哈哈大笑,甚至还有人打趣彭脱:“多晒一会儿吧!晒出油来,可以烙饼!”
彭脱急了,大喊:“皇甫嵩,你给我站住!”他的喊声被笑声淹没。皇甫嵩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为的就是消磨黄巾军的士气。
这么热的天气,彭脱全身披挂,在外面晒了这么久,内衣已然全部湿透,甚至能拧出水来。如果再晒上半个时辰,恐怕就要晒晕了。彭脱有点后悔,不过后悔也没用,皇甫嵩已经不见踪影。彭脱本想让士兵在城外开骂,解解气,可他再一想,这要是骂起来,皇甫嵩一生气,再拖上半个时辰,倒霉的还是自己。没办法,彭脱只能站在那儿,自己生闷气。
窦机来到彭脱身边,说道:“大帅,皇甫嵩迟迟不出兵,一定有阴谋诡计。我建议您立即撤兵。”
“你怎么又劝我退兵?都像你这样,还怎么打仗?”彭脱正在气头上,明显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