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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很惊讶你的朋友们居然没发现，是普鲁族的诅咒，虽然有那张漂亮面具帮你挡了挡，但是”

“啊，我不会用那个面具，只是戴上了摘不掉。”

“这样啊。戴着也不错，红宝石很衬你。”

平游疑心叶识青是不是对每个女子都如此温柔善意，好听话张口就来，但是又诚恳自然到并不让人觉得油嘴滑舌。算了。

“刚好是晚饭的时间，现在出去吃吧？请你吃万波楼。”

平游平日做饭只能勉强喂饱自己，对于这位两次救她于水火的大恩人，不能委屈人家吃她做的水煮菜。

叶识青从善如流，并声明他不挑食，无忌口，全凭平游安排。

万波楼临江而立，风景优美，不仅菜色酒种齐全，兼顾各种口味，还有曲艺、杂技、口技、魔术等表演。

饭饱后，登楼远眺，丝竹声动，眼前是入夜的江面，画舫亮着灯，在江面上划开波痕，平游呆呆望着那波痕回拢，不留痕迹，复又被另一艘画舫驶过，破出一线光，“为什么帮我？”

“需要理由吗？”

平游依然看着江面，感觉到叶识青的目光落过来。“我没有什么能回报你的。”

“巧了，我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回报的。”

平游扭头瞪视叶识青，眉头紧皱，心想：我不该皱眉，我现在表情一定很难看，可是我控制不住，我为什么这样质问他，我到底在气什么？

叶识青却转身去看楼里的歌舞了，只留下一句：“举手之劳，不必挂心。”洒脱得让人更觉得自己小肚鸡肠。

平游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即使是先成为朋友，后有利益往来，也讲究有来有往，或者互不亏欠。这么多年，平游从未见过真正无所图的人，妖鬼也是同样。

能有来有往互不亏欠是最好的情况，多数时候大家要么是埋下滴水之恩，等待日后收取涌泉之报；要么是暗自咬牙，预备着时机成熟了便从他人身上扯下一块肉来，分而食之啃食殆尽。

赤裸裸的交易比起那些知恩图报的把戏显得格外真诚，且实际。能明明白白将代价宣之于口的，便是好交易。平游思来想去，想不到叶识青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