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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少康中兴

作品:《 中华史前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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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少康的复国联军因为是临时组建,缺乏实战经验,远非训练有素的寒军对手,寒奡勇猛善战,足智多谋,夏军在战场上多次吃亏。姒少康心下甚是着急。

姒少康有位红颜知己名叫女艾,是位文武双全的巾帼英雄,二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谈论治国之道,相互爱慕,交往密切。女艾为了帮助姒少康,主动要求到寒奡那里去充当卧底,伺机刺杀寒奡。她说:“寒浞如今已经老迈,寒国的顶梁柱就是寒奡和寒豷兄弟,如果除掉他们兄弟两个,剩下老迈的寒浞,寒国就容易对付了。”姒少康担心女艾一个人深入虎穴实在太危险,不同意她去冒险。女艾固执地坚持要去。姒少康劝阻不住,只好答应。

寒浞五十七年(丙子,前1965),姒少康亲自统率诸侯联军攻打过国都城过邑(今山东莱州市西北)。寒奡也亲自领兵迎战。寒奡虽然年过六旬,依然勇猛善战,手下又有一批不怕死的勇士,战斗力很强。姒少康发动的几次进攻都被击败,死伤了许多将士,他心里十分焦急。这时,正在寒国卧底的女艾使人送来密信,让姒少康暂时停止进攻,静观其变。姒少康立刻下令各营深沟高垒,加强防守,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出战。

原来,当年寒浞与后羿的妃子纯狐通奸,合谋杀死后羿夺了有穷氏的天下,寒浞称王后便立纯狐为妃,纯狐后来生下一子,取名寒纯。寒纯生来英俊清秀,只是身子骨单薄,没有大将军的气概,比之他的两个哥哥更是相差悬殊。

寒纯成年后娶了一位美丽聪慧的妻子,名叫女歧,二人十分恩爱。可是婚后不满一年,寒纯便因纵欲过度得了肺痨,身体极度衰弱,最后吐血而死。可怜正值青春妙龄的女歧,一下子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小寡妇。寒浞的长子寒奡得知弟媳寡居便起了邪念,他早就迷恋弟媳的美貌,弟弟在世时他不敢有非分之想,如今弟弟已死,他怎肯让肥水流入外人田呢?于是他多次到弟媳那里走动,想尽各种方法诱惑她,女歧却一直不肯就范。寒奡大怒,命人将她接到自己府中软禁起来,声称如果不顺从他,就把她永远关在府里。而女岐似乎也铁了心,宁死不从,彼此僵持着互不让步。

这件事传到了正在寒奡府上卧底的女艾耳朵里,让她灵机一动。女艾是以逃难女子的身份混入寒府为奴的,因她能说会道,手脚勤快,深得主人们的喜欢。这天她主动求见寒奡,说她愿意说服歧夫人顺从大将军。寒奡半信半疑,旋即命她去见女歧。也不知女艾用的是何种方法,歧夫人果真答应了与寒奡相好。寒奡十分高兴,赏了女艾一套上等的衣料,特准她可以在府中自由出入。此后,寒奡便经常到歧夫人那里去过夜,两人如鱼得水,尽情风流快活,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女艾见时机成熟,便在一天夜里悄悄换上夜行衣,青纱罩面,怀揣利刃潜入歧夫人的住处,小心地拨门进屋。朦胧中她看见床上躺着两个人,左边那个身材高大,必是寒奡!便手起刀落,“噗”地一腔鲜血喷出,人头滚落在地。女艾迅速逃离现场,收藏起夜行衣和兵器,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第二天早起,府中一片忙乱,气氛格外紧张,手握兵器的士兵奉命正在四处搜寻着刺客。女艾一打听才知道,昨天夜里自己杀错了人,死的并不是寒奡,而是寡居的寒纯夫人女歧,因为当天夜里寒奡并没住在女歧那里,睡在女岐身边的是她的仆人。此番错失良机,女艾懊悔不已。

女艾行刺不成,心中正自着急,忽然听说寒奡准备出城搞军事演习,立刻有了主意。她旋即女扮男装混入到演习的队伍里,跟他们一起出了城。因为当时马的饲养还很少,出征和打猎时只有当官的才能骑马,士兵都是步行。女艾有一项绝技,她能吹口哨令猎犬发狂。他们来到郊外,寒奡骑着马带着两只猎犬走在前面,女艾和士兵们紧紧地跟在后边。女艾乘机吹起口哨,两只猎犬突然发狂,拼命撕咬寒奡所乘之马,马受到攻击狂奔乱踢,把寒奡猛地摔落在地,头正巧撞在石头上,撞破了血管,鲜血喷涌而出。女艾飞身上前手起刀落,取了寒奡的首级,然后跨上寒奡的战马一溜烟地向夏王的军营跑去。

女艾为杀寒奡在寒府当了两年奴仆,终于达到了目的。姒少康十分高兴,重赏女艾。旋即下令向寒军发起进攻。寒军失去统帅,没了主心骨,顿时乱成一团,很快被夏军击败。

姒少康攻占过邑,将寒奡的族人尽皆处死,寒国最强大的一个诸侯国灭亡。

夏后氏复国大军攻灭过国,声威大震,山东半岛的各诸侯国纷纷归降,夏王朝东部的失地陆续被收复。夏军的队伍迅速壮大,主力部队已经发展到两万余人。姒少康下令暂时息兵整顿军队,休养生息,以利再战。

由于军队不断扩充增编,夏军已经多达数万,都城诸纶邑显得过于狭小,姒少康决定修复栗陆氏古城,于是选派一名得力的大臣专门负责营建新的都城,同时在各地征调大批的奴隶和战俘充当筑城的苦力。

这里,我们又找到了一座8000多年前的古城。《易·系辞下》“包牺氏没”,唐孔颖达疏:“包牺氏没,女娲氏代立为女皇,亦风姓也。女娲氏没,次有大庭氏、柏黄氏、中央氏、栗陆氏。”栗陆氏在伏羲称帝时曾经主管过全国的农业和水利工作,被封为“水龙氏”,繁滋草木,疏导泉源,堪称水利始祖。据北宋《三坟》记载:“栗陆氏居北。”伏羲曾和栗陆氏首领有过一番对话:“栗陆,子居我水龙之位,主养草木,开道泉源,无或失时,子其勿怠。”栗陆氏回答说:“竭力于民,君其念哉!”这说明栗陆氏是居住在北方的大河之滨,这条河能被称为龙河,说明在中华民族的发展过程中曾经处在极其重要地位,而潍河就是这条中华文明之龙。

栗陆古城地处戈地,毗邻诸纶邑,坐落在今天诸城市相州镇东的潍河边上,这里处于潍河中上游,地势平坦,土壤肥沃,水源丰沛,利于种植,气候适宜,确实益于滋生初生文明。

《畿辅通志》载:“太古之无为,庆华胥而蹈,栗陆顾皇上之谦抑,视至治为未足。以是降德音,播嘉惠,省刑罚,薄赋税,汰沉浊,旌廉吏,举贤才,擢俊义,发仓廪,赈贫匮,尊高年,而礼有德……四方万国无一民之失所,穷乡僻壤无一物之不遂,举陶于春风和煦之中,而乐于雍熙泰和之治。”这说明在栗陆氏时期,天下太平,一片和谐之景象。

史书有记载,栗陆氏部族后来迁徙到西北甘青高原、陕西、四川一带定居下来,《后汉书·西域传》记载有“栗戈国”。这说明中华文明有记载的远超8000年。

部队经过一番整顿,姒少康发扬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继续集中兵力攻打寒国的另一实力强大的诸侯国——戈国。

戈国的国君是寒浞的次子寒豷,亦是蚩尤女子姜蠡所生,勇武善战,他与哥哥寒奡是双胞胎兄弟,是父王寒浞的左膀右臂。寒豷闻知哥哥寒奡被杀,已是国破家亡,顿时大惊失色,料想夏军下一个目标十有八九是奔他而来,便立刻整军备战,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寒浞五十九年(戊寅,前1963),姒少康命长子姒季率主力军攻打戈邑(诸城市北),戈邑是寒国第二大诸侯国戈国的都城,戈国的国君寒豷勇猛善战威震中原,当年曾使夏王朝的军队闻风丧胆。面对如此强敌,姒季并没有畏惧,他使用骄兵之计,先派老弱之兵与敌交战,使寒军误认为夏国无强兵,产生骄傲轻敌思想。

寒豷亲自领兵出战,见夏军队伍凌乱,士兵老少混杂,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心中顿生疑惑,他是个粗中有细之人,料想夏军肯定搞什么阴谋,不然就凭这样的军队,哥哥岂能兵败亡国!于是提醒部下万万不可轻敌。但是他的部下求功心切,不听从他的指挥,贸然进军继续攻打夏后氏军队,一路追杀,步步紧逼。

夏军首领姒季在军师斟睿的指导下,迅速调兵遣将设下伏兵,然后继续出兵迎战寒军,但是这一次为了迷惑敌军,却是派了正规的军队,一战击败敌军,兵进三十余里。

寒豷被激怒了,亲率三千士卒迎战夏军。夏军再次败退。寒豷乘胜追击,结果进入了夏军的伏击圈。夏军将寒军队伍拦腰截断,寒豷及其所率领的数百名将士被团团包围,经过一番激战,全部被杀死。姒季乘胜挥师进军攻占戈国都城,灭掉了寒豷一族。

过国和戈国接连灭亡,震惊了华夏大地,也震撼了夏旧都斟寻。寒浞做梦也没有想到夏后氏的后人竟然如此厉害,自己年老体衰已经无力征战沙场,只好命令部下严加防范,在城门外设卡盘查,发现可疑之人立刻逮捕审问,有疑似通夏者当即处死,宁可错杀十个,绝不放走一个。一时间城里的大臣和百姓人心惶惶。

寒浞六十年(己卯,前1962),姒少康除掉了寒浞的两大股肱,声威大震,各地诸侯纷纷起兵响应,反击寒浞,重新归服了夏王朝。夏后氏陆续收复了山东半岛、华北平原原有的大部分领土,全军士气高涨。

姒少康亲自统率大军包围了被后羿和寒浞盘踞了八十年之久的夏都斟寻。

寒浞吓得魂飞魄散,此时他已年老体衰,没有了当年驰骋沙场指挥千军万马的勇气,自知无力抵抗夏后氏军队,只是命令部下紧闭城门,死守都城斟寻,负隅顽抗。

但是他的部下在夏军的强大攻势下开始动摇,他们包围了寒浞的寝宫,将年近八十岁的寒浞按倒在妃子身旁,赤裸着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打开城门,把他交给了夏后氏军队。

夏后氏族人对寒浞充满了仇恨,在押往中军大帐的途中,士兵们争相殴打,寒浞险些被愤怒的人群打死。姒少康下令将寒浞凌迟处死,其族人除罪大恶极者处死外,余者皆收为官奴,带上锁链从事生产劳动。

姒少康处死寒浞后,军师斟睿建议将国都迁回斟寻。但是姒少康没有同意,他相信风水龙脉之说,认为斟寻虽然是夏后氏旧都,但也是亡国之都,自先王太康、仲康到有穷后羿和寒浞,国君皆受其害,因此不宜再做王都,旋即将其改为别都,称作西都。

姒少康以夏邑(栗邑,即栗陆氏古城)为都,以庚辰年(前1961)为少康元年。立长子姒季为太子,命其驻守西都斟寻,把斟寻设为夏王朝的军事基地,使其负责军队的整编和训练。

自此中断了四十年之久的夏王朝得以复兴。史称这段历史为“少康复国”。

少康元年(庚辰,前1961),以军师斟睿为相。封祝融之后豕韦氏彭伯俶康的长子养亷为掌膳之官,命他们住进宫中,专门负责王室的饮食。此后世代沿续,豕韦氏一直为夏王宫廷御厨。彭养廉娶有鬲氏女子为妻,生有一个儿子,名彭献。

少康二年(辛巳,前1960),居住在潍坊昌乐东部的方夷归顺了夏王朝。《后汉书·东夷传序》记载:“夷有九种,曰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风夷、阳夷。”方夷原本不属于夏王朝管辖,如今心甘情愿地归顺,足见夏王朝当时的威望已经很高。

少康三年(壬午,前1959),恢复设立管理农业的田官。田官古称“稷”,夏初开始设立,姒太康在位时荒淫无度,不理国事,田官不窋被废除。不窋是稷的后人,被罢官后逃亡于西部蛮荒之地。夏王朝的农业生产从此无人过问,处于无政府状态,造成大量田地荒芜,粮食减收,饥荒不断发生。姒少康曾在民间生活过,深知农业的重要,因此他复国后便重新设置了田官,加强对土地的管理。

少康九年(戊子,前1953)春,一连数日黎明时可见五星相聚现象。史书上记载说:“禹时五星累累如贯珠,炳炳若连壁。”(《太平御览》卷七引《孝经钩命诀》)经现代天文工作者推算考查,我国夏王朝确实出现过一次五星聚会的现象,称作“五星联珠”,其最明显的一天是在公元前1953年2月26日,这一天黎明时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土星、木星、水星、火星和金星排成一列。这是我国五千年历史中唯一的一次奇异壮观的天象

少康十一年(庚寅,前1951)夏天,姒少康任命商侯子冥为治水的官员,主管全国的水利工程。商侯子冥是商侯相土的孙子,相土是夏王姒相的大司马,因夏王姒相堕落无为不思进取,相土辞官归隐山林。夏王姒相封其为商侯,赐以谷熟之地。商侯子冥是商汤的直系先祖,夏王少康的重臣。

夏王朝进入了和平年代,此后二十余年无战事。百姓主动交税,诸侯按时纳贡,社会安定,经济繁荣。后世称之为少康盛世。

少康三十二年(辛亥,前1930),姒少康的长子姒季病死于旧都斟寻。臣民议论纷纷,都说斟寻果然对帝王不利,王太子季身体一向健康,竟然过早去世,这与斟寻王宫的风水大有干系。

少康三十三年(壬子,前1929),夏王姒少康立次子姒杼为王太子。封三子姒无余于会稽(日照市西湖),国号越。姒无余为越国(又称大越)首任君。

少康四十五年(甲子,前1917),姒少康封幼子姒曲列于鄫衍(今山东临沂市苍山县西北),国号鄫。姒曲列为鄫国之祖。

越国和鄫国都是夏王朝的直系封国,直至春秋战国时期两国世系清楚,子孙繁荣昌盛。

少康四十六年(乙丑,前1916)夏天,姒少康忽发奇想,要去戈地拜祭先祖太康陵墓。因他年事已高,群臣及家里人都担心他经不起舟车劳顿,劝他不要去,可他不听劝阻非去不可。他命太子姒杼监国,自己带着一班文武大臣在军队的护卫下前往阳夏。不料就在他祭拜完太康王之后却突然病倒,救治无效而死。因天气炎热,遗体无法运回国都,随行官员商议只好将他埋葬在太康王陵墓旁边。

姒少康四十岁即位,在位执政虚记四十七年(《路史·后纪》),卒于少康四十六年(乙丑,前1916),享年八十六岁(《路史·后纪》云八十八岁)。,王号少康,尊号夏王(后),谥号帝少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