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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莉女士？她也是女神信徒，为什么会了解蒸汽教会的圣典？”克莱恩边思考着那句话的含义，边随口问道。蒸汽教会说自己的神来源于人类的智慧，这个说法，作为神明太谦逊了，还有种大吃货民族都懂的即视感。

“她啊，是从贝克兰德教区调过来的，那里的各教会之间交往更加密切，对彼此多些了解也是应该的。但这一部分关于蒸汽教会的信息，我知道是娜娅告诉她的。”邓恩放下胸前的双手，微微坐直了身体，

“戴莉总是对各种思想来者不拒，只要她觉得有道理，无论那些思想来自其它教会还是隐秘组织，亦或是某些名声不好的人物。”

“而娜娅，或者说现在的娜娅并不虔诚，虽然她告诉我们很多不知来自何处的知识和信息，圣堂也让我们不要过度提防她，但我还是担心她有不好的企图。偷盗者的序列八，叫做'诈骗师'，他们喜欢用言语蛊惑他人。”

“你在担心戴莉女士？”克莱恩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邓恩顿了一下，眼中蒙上一层阴影：

“她太聪明了，聪明到有资格了解很多我们无法接触的东西，而我们不知道她面对着什么，也无力干涉她是不是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他抬起头，又严肃地说道：“我们不能忘记，在非凡世界里，了解得越多，就离危险越近。在这点上，我同样担心你们。”

“我们？”

“包括我所有的队员，以及娜娅。”邓恩说。

“娜娅？”克莱恩有些错愕，邓恩?史密斯竟然关心他提防的人？

“我不知道她有多少秘密，有什么企图，圣堂对她有多少了解和打算，但是，保证每一个卷入非凡事件的普通人的安全，是值夜者的职责，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年轻人，甚至不算真正的非凡者。”邓恩回答道。

“我知道了。”克莱恩沉默片刻，点头道。

在一片茫然的情况下，能做的，也只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本来该做的事。邓恩会这么想，克莱恩也是。

“好了，回到正题。”邓恩靠回了椅背，“我们刚才说到，造物主的身躯化为万物。从这里可以看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万物同源。”

“这和失控有什么关系？”克莱恩问道。

“这就要说到二十二条序列途径的来源了。”

“人类从造物主的智慧中诞生，所以有聪明的头脑，却没有其它的非凡能力。而根据同源而生的结论，在神灵的庇佑下，人类在与巨龙、异种、恶魔等的对抗中逐渐摸索出了获取非凡力量的方法，那就是用怪物、用神奇植物、动物的各种部位，配合其它材料，调制成魔药再服用吸收。”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先祖吸取的惨痛教训就是，如果直接服用高品阶或过量的魔药，很容易得到悲剧的下场，结果无非三种：”

“第一，精神死亡，肉体崩溃，变成无意识的怪物；第二，被瞬间改变人格，变得冷漠、敏感或者易怒、残忍。”

“这很像圣堂对我和娜娅的判断。”克莱恩说。

“不过你并没有明显地受到非凡力量的影响，只是灵感提高了一些，相应的，你的性格变化也不大。而娜娅直接成为了半个偷盗者，变化很明显，也需要更多的后续关注。”

听起来很有道理，实际上就不知道了。克莱恩心里默默评价。

“第三，精神失常，当场发狂，身体也会异变，这就是失控。”

邓恩在“失控”这个词上加了重音。克莱恩又想起了在娜娅家那具异变的尸体，隐隐的反胃感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