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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途径的非凡者，失控的表现也会不一样，比如，你看到的'罪犯'途径的非凡者，失控后就会向恶魔的形态转变。一旦遇到失控的人，我们都会立即击杀他。”邓恩说到这里，声音低沉轻缓了一些。

“恶魔？那不是神话中的一种非人生物吗？”克莱恩问道。他想起了那张塔罗牌，“恶魔”，娜娅说这张牌与“罪犯”途径对应。非凡途径有二十二条，塔罗牌大阿卡纳有二十二张，这是巧合，还是神秘学因素上的必然对应？

“'恶魔'是'罪犯'途径的后续，所以'罪犯'途径也通常被称为'恶魔'途径。万物同源而生，所以每条途径的非凡者，失控后都会具有某种特定的生物形态。作为非凡生物的恶魔和'恶魔'途径的非凡者，绝大部分都同样爱好杀戮，特别是以血腥的方式。曾经在廷根发生过一起'恶魔'途径非凡者制造的连环杀人案，我们的一位文职人员，管财务的奥利安娜太太，就是差点成为了受害者。”邓恩解释道。

“经过漫长的探索，以及'亵渎石板'的出世，人类终于完善了魔药体系，表现为逐级提升，序列九最低，数字越小，魔药品阶越高。到如今，每个教会都至少掌握了一条完整的途径，还有几千年搜集来的一些不完整的。”

“亵渎石板？”克莱恩捕捉到这个名词，在灰雾上的聚会中，那位深蓝头发的男子也提到过它。

“那是一些邪神搞出来的东西，”邓恩含糊说道，“你要是有它的线索，需要立即上报，它有最高响应等级。”

吱呀——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队长，说谁邪神呐？”

熟悉的声音响起，轻快地占据了克莱恩与邓恩严肃的非凡小课堂。克莱恩眉头一跳，抬头望去，看见娜娅微微歪头，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我可没有偷听，谁叫房间不隔音呢。”

她的侧后方阴影中，站着一位披着袍子的白发老者，克莱恩没有见过他。

“某位实在是承受了太多伤害和误解了??”娜娅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随意坐在了一张空椅子上，“您自己说的，亵渎石板出世之后，魔药体系才彻底完善，这难道不是福音吗？”

“这不是我们能够深究的事情，总之不是正神，弄出来的东西肯定很危险。”邓恩有意快速避开这个话题，目光越过娜娅，看向她身后那位老人：

“老尼尔，你怎么来了？”

此时，娜娅正以怪异的眼神盯着邓恩，仿佛他刚才说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

“这是老尼尔，一位'窥秘人'，我们的一位文职人员，擅长仪式魔法。”邓恩没有注意娜娅的神色，一边招呼“老尼尔”，一边向克莱恩介绍道。

克莱恩仔细看了看老人。他披着一件深色古典长袍，双眼是浑浊的暗红色，双颊没有多少血色，他向前慢慢走了几步，站在了光线下，克莱恩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看起来不像是常态，更像是刚被吓着了。

这位老先生明显不是白化病人，红色眼睛的正常人，在地球上应该是没有的。克莱恩想道，把这当成了不同世界的一点区别。

“咳咳。”

老尼尔举起右拳，抵在嘴前咳了两声，回答道：

“刚才娜娅来找我，问我查尼斯门里有没有多的贼鸥翅膀，但是，你知道的，我不能决定这件事。”

“你的魔药申请，还没有得到批准，你是编外人员，我们也不可能直接给你，查尼斯门里的物品进出都是要登记申请的。”邓恩耐心地说，而娜娅露出了略微失望的表情。

“我知道你不可能放弃这件事，但是，记得，如果你要去弄到那些材料，不要违法。”邓恩和娜娅对视了一眼，顿了顿说。

克莱恩默默观察，感到娜娅的脸这时候才真的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