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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

通玄突如其来的一句收徒，令云弈不明所以。

“不愿？”通玄问道。

“敢问前辈为何欲收晚辈？”云弈反问。

“此便为汝之二问？”通玄皱眉。

“……”

通玄见云弈窘态，当即莞尔：“也罢，本座观汝顺眼，意欲培养一番，如何？”

云弈汗颜。

顺眼？

这算何理由？

“回前辈，实在抱歉，晚辈已有师承，拜师一事，恕难从命。”云弈行礼。

他虽不愿招惹通玄，但亦不愿轻易更改师门。

尊师重道，乃是他的信条之一。

“一群白袍老头？”通玄眯眼。

未等云弈回话，通玄再道：“本座方才在外所见那几个白袍小儿，皆为汝之同门？”

“回前辈，外界诸位与晚辈同行之人，皆为同道，其中白袍确为晚辈同门。”云弈回道。

他看着周遭云朵，虽不知此为何处，但心猜乃是一处不存于神州之上的空间。

毕竟，似通玄此等大能，开辟空间应无不可。

“汝师门为何？”通玄再问。

“回前辈，晚辈师门名为太虚门。”

“当今神州尚余几许仙宗？”通玄又问。

云弈当即将五宗七派之事言明。

“竟无一个本座熟识仙宗。”

言至此处，通玄不断摇头，似感慨颇多。

“前辈，晚辈斗胆，可否且容晚辈散去阴阳瞳……”

“无妨。”

云弈正欲向通玄言明自身体内灵力已然不多，无法长久维持阴阳瞳，便被其直接打断。

既得首肯，云弈当即散功。

见其散功，通玄暗自摇头。

此时，散去阴阳瞳的云弈已然无法看见通玄，只闻其声传来：“本座神通，传至汝处，竟已如此不堪。”

云弈闻言一怔，随即问道：“前辈此言何意？”

他如今虽并未完全掌握阴阳瞳，甚至仅领悟其之皮毛，但他已然初识其中妙用。

此等瞳术，于他而言已为顶级。

毕竟世间瞳术本就稀少，有此术傍身，已为天大机缘，如何会有“不堪”之名？

通玄并未直接回答云弈，转而问道：“汝可知晓此术来源？”

“晚辈仅知此术由前辈所创。”云弈回道。

“是，然并不尽然，”通玄轻笑，随即言道，“万物本源是为‘道’，一阴一阳之谓道，阴阳相冲化万物，世间万物皆阴阳，汝且谨记此四句。”

云弈闻言颔首，似懂非懂。

“天地之间，既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亦有草木花石，鼠蚁蛇虫，此诸多事物，实皆有灵，皆可称之为‘道’，亦皆可修之，”通玄再道，“万道皆有阴阳之分，本座所修之道，便为阴阳之道，乃是世间至高之道，所谓‘阴阳瞳’，实则乃是由道所衍，而非人力所创。”

见云弈并未作声，他便又道：“世间万道皆可修习，然万道并非因修士修习而存，乃是天地之间原有。”

“由此，修士修炼实则便为借万物之力，而非仅为自身之力，所谓的修炼境界，实则便为提升自身可借之力？”云弈问道。

“孺子可教。”通玄颔首。

随后，他话锋一转：“如若汝将世间万道与自身融合，又当如何？”

“便可以自身为基，自体内借力，而无需外力？”

云弈心中骇然，当即道出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