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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快说，快说，谜底是什么？”董心葵赶紧坐起身来，催促道。

“「背」字下面就是一个「月」字，那么前一句的「背下月落坡」应该打的就是一个「北」字。”浩南说道。

“有道理啊！”董心葵也恍然大悟地说道：“那么后一句呢？”

后一句也难住了浩南，陷入了苦苦思索。

正好一旁有几个小孩拿着自制的弹弓，拣了个小石子儿，瞄着那树杈上的鸟儿打去，啪的一声，鸟儿却没打着，飞了。

浩南看到了这一幕，突然灵光乍现，对董心葵说道：“我知道了，「群鸟飞离窝」应该就是打一个「惊」字。连将起来就是「北惊」。北京！”

董心葵拍了一个巴掌，高兴地说道：“南儿你真了不起！”

董心葵高兴地摸了摸浩南的头，浩南便又开心地跑去玩了。

谜底是揭开了。董心葵又沉思起来，那伙人是要我去北京，可是素姑同意去吗，难道我要抛下素姑和浩南独自去北京。但是如果不去，我可能就只能在这个世道飘零下去，再也回不去了……还是回去跟素姑商量一下吧，那女子看上去也挺通情达理的，对这个身为丈夫的我好像也百依百顺的，说不定能同意。

想到这里，董心葵便叫上浩南，回家去了。

他爷俩在外面耍了半天，素姑早已回到家里，见他爷俩都不在家，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正焦急着呢。这时看他俩平安归来，这才放下了心。

素姑把浩南拉到一边让他去东市上打点酱油回来，给了浩南几文钱，还说剩的可以让浩南自己买点麦芽糖吃。浩南便高高兴兴地出门去了。

“素姑……”，“相公……”董心葵和素姑同时开口。

“你先说。”董心葵说道。

“相公……我……”素姑欲言又止，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没事，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的。我们是夫妻嘛。”董心葵鼓励她。

素姑望着董心葵温柔的眼神，打定了主意，坚决地说道：“相公，你休了我吧！”

“啊！?”董心葵看过古装剧，知道「休」这个词的意思等同于离婚。

“我思虑再三，我们家莫说是两日，就是给我们二十日，两百日，也是万万拿不出三十两银子的……”素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以前就有过想把我卖到妓院去，如果那时你真那么做，那我是拼死不从的……但是，今朝不同往日。相公，虽然不知为何你痛改前非，现下我可以放心地把浩南托付于你。我已经找了丽云院的老鸨子，她同意作价二十两买了我，剩下的十两容我接客了再还上……相公，你只要莫再进那赌坊，找点正经事做，定能逃过这一劫……”素姑一边说一边眼泪簌簌而下。

“素姑，你这是说什么呀？”董心葵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慌慌张张地说道：“就算我们还不上，我们逃就是了，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

“铁三杵是城里有名的豪强，我们一家人哪里能逃出他的手掌。都知他是说话算话的人，既能容你两日，就不怕你逃了。你逃了，再被他抓住，那么便不是那剁一只手就能被他饶下的了。”素姑绝望地说道。

“相公，你快些写下休书吧，老鸨子还在等我消息，我怕迟了，她改了主意，只怕二十两都拿不了……”素姑用那哭红的眼睛，强挤出那一分微笑对董心葵说道。

董心葵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对这身皮囊的前主人的怨愤，这么一个好女人居然被他逼迫到如此的境地。

董心葵一把抱住素姑，斩钉截铁地说道：“绝不！今天不写，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写的！”

素姑在董心葵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恰巧浩南此时也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听见素姑嚎啕大哭的声音，又见董心葵死死地抱着素姑。浩南以为董心葵又对自己的娘亲动粗了。他一下跑过来用脚踹打董心葵，边打边喊道：“你又欺负我娘了，我不认你这个爹了！”

素姑赶紧阻止浩南。她抹掉眼泪，蹲下对浩南说道：“南儿，你错怪你爹了，你爹没有欺负我，相反，他在保护我，保护我们这个家呀。”

董心葵也蹲下来搂住母子两个，说道：“我们去北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