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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凝聚心神，控制着阴影跃出小车，扑上漂浮在半空中的那本污染书籍。

阴影包裹上污染之书，迅速缠紧，隔绝书与外界的一切法术联系。

在联系切断的一瞬间，莫里赫的力量如浪潮般涌入遗忘之门。“谁！到底是谁！我的书！”

“他还是来了。”海伦喃喃着。

阴影快速沿着小车进入的路线倒退，拖着书退出遗忘之门。

莫里赫鬼魅如幽灵般的身形追着飞出，仿佛牛膀胱扎成的气球贴上了魔法动力。

“挡住他，雷鳞！”海伦接住飞来的污染源，“我来销毁污染源！”

“好的，教授。”雷鳞往前一站。

“让开，你这个女仆！”莫里赫的声音混着三四重不同的音调，诡异地合唱着，“莫里赫的理论书，莫里赫的知识之源！还回来！你们要干什么！”

雷鳞直接往前一跳，奋起巨龙的全身力量，尝试与莫里赫肉搏。

海伦分开包裹着污染书的阴影，再用法师之手取出书本。

《微分几何与广义相对论》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正在她半透明的法师之手中轻轻跳动着。书页上的每个字符都在扭动、跳跃、流动。字符们组成一句句流动的句子，在书页上流游，仿佛在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前方，莫里赫直接直接和雷鳞对上了一拳，雷鳞竟然微微落在下风。

海伦一惊。

莫里赫只有九级法力，而雷鳞足足有十级法力的力量，虽然真实变形术限制了雷鳞的发挥。

但莫里赫进入癫喜后的战斗力似乎提升了很多，以至于连雷鳞都无法压制住他。

没时间了，必须尽快消除污染。

海伦召唤出一大团阴影，裹紧污染之书，收缩，绞杀！

污染之书尖啸着发出刺耳的哀鸣，像是上万只鹈鹕被菠萝卡了喉咙，聚在一起踢踏着脚蹼嘎嘎尖叫。

字符仿佛鲜血，被挤出书页，喷溅在地上。

莫里赫简简单单一挥手，他面前的空间扭曲成了多重重复的周期空间，多个雷鳞在其中镜像动作着。接着，莫里赫朝虚空一握，掐住了雷鳞的脖子。

“知识之源！莫里赫的书！”莫里赫悲痛地哭着，哭声与书的哀鸣组成痛苦的二重奏，“你们在毁灭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知识！”

“雷鳞！”海伦吼道。

“我……”雷鳞满脸通红，她握紧莫里赫掐着她脖子的手臂，用力一攥，钳碎手臂。

她脱困坠地，喘着气。“我没事，教授。”

“书！书！书！”莫里赫断裂的手臂上涌出黑气，修补着断骨。

他朝海伦飘来，抓向正喷涌着字符的污染书。

海伦咬紧牙关。污染书中的力量即将被她挤干，但挤出最后这些文字字符所需要的力量也越大。

她怒吼一声。

阴影如囚禁的肌肉般膨胀，收缩，缠绕，收紧！

最后几个公式被挤了出来，无力地沿着法师之手流下，汇入地面上那滩文字的水潭中。

莫里赫面露悲哀之色。

污染的力量耗尽了。

但是，一股新的力量在海伦的法师之手中生长、挤出。

一团阴影从被挤爆的污染书的残页中渗出，伸长、膨大。

这团阴影与海伦凭借着阴影之神的力量捏造的阴影完全不同。

这团新诞生的阴影黑得极端纯粹，黑得失去了空间感，仿佛是二维平面的一团黑，而非三维的物体。

海伦只能感觉到这团新阴影的边界，完全看不出它的大小、形状与体积。

“快点离开深渊阴影，海伦。”一个细弱而有些害羞的声音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