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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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一听就知道南风这是在糊弄自己,眼睛滴溜溜一转也便不再多问,同南风一样捻了块生鱼片扔进嘴里,然后喝口朗姆酒,瞧模样实是享受到了极处。
要是在海上漂流的日子一直如此,倒也不是十分难捱,可惜这样的想法终归是南风的一厢情愿,没过几日,每天只能靠着朗姆酒解渴的安德鲁迅速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状态,神经弧长得可以绕地球一圈,而且答非所问,情绪亢奋,疯疯癫癫。
每日安德鲁醒着之时,每每钓上足够两人食用一天的海鱼之后,无事可做的他不是找南风喋喋不休的布道,便是大声的赞美天主,歌颂圣父,酒意浓时便高歌一曲,唱起赞美诗来,好在这种状态下的安德鲁极其嗜睡,钓鱼也颇费些时间,是以往往闹腾不了多久。
不得不说的是安德鲁唱的赞美诗还挺好听的,给南风枯寂的海上漂流生活增添了一点为数不多的乐趣,当然要是他不硬拉着南风布道的话就更好了。
唯一幸运的大概是南风纵因口渴喝了朗姆酒之后,即使微有酒意,只须斗气在体内转上一转,酒意立去,否则两个喝得酩酊大醉之人漂在海上,年轻人血气方刚加之整日里无所事事,究竟会不会出些什么松弛的事情也是难以论说。
靠着在船舷上刻线计算时光流逝,算算已在海上漂流了半月有余,这一日,南风正自熟睡,忽地被安德鲁推醒,就见他喷着一口浓浊的酒气说道:“醒醒,看那边,我看着像是有座山。”
说着安德鲁抬手指了指,南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醒了醒神,随后起身企足远眺,见远处的海平面上果然多了一个小小的山尖,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容易忽略过去。
“干得不错!”
南风夸奖了一句,安德鲁得意的嘿嘿一笑,打了个酒嗝喷口酒气:“我瞧好半天了,只是现在眼睛有点花,实在看不清楚,没办法才喊的你。”
南风耸了耸肩,对安德鲁醉成如此模样依然没忘了寻找陆地深感佩服,随后两人取下挂在船舷的船浆,认准方向之后奋力的向着那座小岛划去。
这一划两人却不知划了多久,期间南风多次起身远眺,修正两人划浆的方向,许是即将踏上陆地让安德鲁甚是兴奋,竟然坚持了下来并未犯困睡觉,只是朗姆酒又喝了许多,同时口中唠唠叨叨,尽是说些感谢天主之类的话。
直从正午时分划到了黄昏太阳将落之时,两人这才看到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岛完整的出现在两人面前,待得到了这座小岛左近,两人择了一处浅滩把小艇划了过去,不多时,小艇冲上平缓的沙滩,两人下船踩到松软的海沙之后,不约而同的相视大笑起来。
坐在沙滩上恢复了一阵消耗的体力,为防海浪将这艘小艇冲走,两人一起把小艇翻转过来,然后把它抬上海滩,找些石块简单的加固一下,临时充作他俩今晚的帐篷。
第二日一早,两人醒来之后,就着朗姆酒吃了些肉干,商量了一下,决定向着岛内探索,找找看这座岛上有没有人烟,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干净的淡水。
做出决定后两人不再迟疑,收拾了一下小艇上的物资,带上所有干粮和几小桶朗姆酒向着岛内行去。
这座小岛面朝南风二人这面有三分之二尽是平原,其上林海葱茏,偶有林鸟惊飞,倒是不曾闻听兽吼,远处有高耸的山峦沿边环绕了小岛半圈,其上危崖林立,上方有无数海鸟自在飞翔,数量之多几可遮天蔽日。
两人跋涉在岛上的密林里,这处密林年深日久,其下尽是枯枝腐叶,一脚踩上去几可隐没脚踝,因看不清脚下道路,两人一步高一步低行走得甚是艰难,尤其是安德鲁此刻酒醉未醒,更是走得跌跌撞撞。
行于密林期间南风见到数头极机警的小兽,奈何他始终未能掌握斗气离体的技巧,否则远远的捕杀几头,马上就可以打打牙祭,在海上漂了半个多月,只靠海鱼充饥的二人现在闻到腥味就想吐。